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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打仗亲兄弟 ...

  •   晦蓊斎是文庵镇上唯一的古玩字画店,店老板将近一百岁了。一头白发很随意地披散着,颌下三绺银髯丝丝见肉,仙风道骨目光如炬。

      辛子墨写的字被他摊在桌面上,朱长林和王有才象两名小学生似的,站在桌子对面,不敢直视。

      “娃娃,此字何人所书?”老头一推银髯,瞪着二人问道。

      “我…我表弟。”朱长林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是…是表弟。”王有才腿肚子直打哆嗦。

      好犀利的眼光!弄得别人像是做了贼似的。

      “哦?为何不曾用印?”老头指着落款处问道。

      “没…没印。”朱长林觉着真特么窝囊。

      不就是字画店老板么?至于这么害怕他吗?照顾他生意,还像两个犯人似的被他盘问。

      王有才更不中用,老头一发话,他就开始哆嗦:“我…我们没偷。”

      卧槽!十足的猪队友!要不是老头在场,朱长林非扇他十七八个耳刮子不可。

      得亏文庵镇高考状元的名头大,但凡有点文化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朱长林。

      “哦哈哈哈哈,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而已。”望着二人的怂样,老头仰面长笑。

      “嘿嘿,老神仙德高望重,学贯中西,晚辈不敢仰视。”朱长林站得笔直,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文庵镇唯一的状元郎,果然好心智。”老头用赞许的眼光望着朱长林,拂了拂白胡子说道。

      “哪里哪里,老神仙绝圣弃智,是晚辈太过肤浅。”朱长林低着脑袋,好像犯了错误的学生。

      好在老人并没有继续刁难他们,不但不收裱画的钱,还决定亲手替辛子墨刻几枚印章。

      “老神仙,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朱长林连声推辞。

      据说这老位老先生是全国闻名的篆刻大师,他刻的印章价格不菲。朱长林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老头就不再亲手刻章了。

      “放心吧娃娃,七日后来取。裱画刻章,老夫分文不收。日后若有此等字画,尽管拿来便是。”老头白眉微皱,目光一直停留在辛子墨写的字上。

      看来他是真心诚意免费裱画刻章了,朱长林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推辞,于是拉着王有才朝着老人一躬到地,千恩万谢之后,出了晦蓊斎。

      一出书斋,王有才又神气了,嚷嚷着时间还早,硬拉着朱长林要在镇子里逛逛。

      文庵镇虽然隐藏在深山,规模却着实不小。两人逛了个把小时,找了个小馆子随便吃了点东西。

      看看日头渐渐偏西,这才沿着主干道,往镇子口停车的地方走去。

      “汪!汪汪!”一阵震聋发聩的狗叫声传来。

      朱长林只觉得脚上一疼,就听王有才大声骂道:“嗨!走路不长眼睛呐!”

      一个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踩着朱长林的脚背窜了出去。

      “卧槽!赶死去呢?”朱长林一抬手,呲牙咧嘴骂道。

      “嗖!”

      “汪呜!”

      一条黑得发亮的大狗从巷子里射了出来,跑得太快了,和有才他爹射出去的箭没什么区别。

      “啊!”

      撕心裂肺直透云霄,惨叫声毛骨悚然。

      “逃啊!你特么逃啊!狗娘养的瘪三!我让你逃!让你逃!”有人在骂街。

      朱长林反应快,拽着王有才就往外冲。

      染了一头彩毛的男人正在猛踹毛头小子,一边踹一边骂,边上两个穿着黑布衫的汉子死命拖住那条狗,狗嘴上叼着一块滴着血的肉。

      毛头小子捂着大腿在地上翻来滚去,身上地上到处是血。起先还能哭喊,被大彩毛踢了几脚过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住手!”朱长林一个箭步,指着大彩毛喝道。

      “汪!”大黑狗狂躁得很,两个黑衣汉子差一点拖不住它。

      “草泥马的!敢管老子的闲事?”大彩毛直接把手机扔了过来。

      朱长林一侧头没躲过去,正好砸在脑门子上。

      疼得他眼冒金星,不等他反应过来,王有才怒吼着冲了过去:“草泥马的!没王法了还?”

      “汪!”大黑狗一声狂吠,挣脱铁链子,奔着王有才扑了过来。

      “有才!”朱长林总算缓过神来,一个飞扑,把王有才撞倒在地。

      那条狗太猛了,“嗖”的一声从二人身上飞了过去,狗爪子在王有才的屁股上一按,扎得他哇哇大叫。

      大黑狗弹跳力极好,四只脚刚刚落到地上,立马扭转身子反窜过来。

      “卧槽!”朱长林被王有才撞倒在地,眼看着王有才就要丧身犬口。

      “去你妈的!”王有才也不是好惹的,往边上一滚,托着大黑狗的肚子推了出去。

      “啊嗷!”惹得那狗凶性大发,狂吼一声,张开大口朝王有才扑来。

      王有才早就懵了,这特么什么狗?象头饿狼似的?

      “呀啊!”毛头小子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怪叫一声扑到王有才身上。

      “啊!”

      叫得太惨烈了。

      那狗“呸”的一声,吐掉一块带血大肉。疼得毛头小子抱着屁股,直拿脑袋触地。

      大彩毛拽住大铁链子,撸撸大黑狗的脑袋,指着朱长林骂道:“哪里冒出来的贱种?再特么多管闲事,咬不死你!”

      “我…”

      王有才受不了侮辱,抡着拳头刚要冲,被朱长林一把抓住:“别动。”

      “别动你个头啊!老子跟他玩命!”王有才是个倔脾气。

      “玩个吊命!那狗你对付得了?”朱长林捂着脑袋喘着气,脑门子上冒着血呢。

      “卧槽,爱疯XS啊?这逼有钱。”王有才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机,这都跟人拼命了,他还惦记着钞票。

      很有特色的猪队友。

      “整个文庵镇。老子说了算!你们两个贱种,过来给爷磕三响头,不听话咬死你们!”大彩毛搂着大黑狗,冲着朱长林和王有才说。

      “去你妈的!在文庵镇老子就没怕过谁!你特么想死直接说!”王有才热血沸腾。

      这死货,之前在镇上从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哥,大哥,犯不着犯不着,这家伙凶残得很。”被狗咬掉两块肉的毛头小子冲着王有才直摆手。

      “小伙子,算啦算啦,赶紧陪个不是走人吧。”围观的路人纷纷规劝。

      王有才正纳闷着呢,古琴中心关了还不到一年,也就一年的时间没常来文庵镇,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些个不明来路的人?

      “凶残?咬不死你算你走运!”大彩毛骑跨在大黑狗身上。

      “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不认识你,你放狗咬人总不对吧?”朱长林捂着脑袋问道。

      “不对?我特么还能不对?”大彩毛朝着众人看了看,指着满身是血的毛头小子,对朱长林说道:“你们两个贱种,问问老子为啥放狗咬他?”

      “你特么骂谁贱种?”王有才的牛眼都快瞪到眼眶外面了。

      “卧槽!还谁特么贱种?就你俩这样的死鬼样,还特么跑出来现世?”大彩毛骂了几句不解恨,招招手让拎着包的黑衣汉子过来。

      朱长林挡到王有才身前,生怕他把事情闹大。

      就见那小子从包里掏出两沓封条还没拆的钞票,看了看王有才说道:“我特么让大家告诉你,什么是贱种!”

      王有才捏紧了拳头,浑身骨骼嘎嘎地响,被朱长林押着,他只能伸出下嘴唇,不停地喷气。

      那货把钞票往地上一丢,冲着围观的人群高声叫道:“都特么过来看看,这可是刚刚领出来的票子!谁特么骂一声贱种,自己数十张拿走!”

      卧槽!王有才简直气炸肺了,这招都想得出来?

      人群里一阵骚动,不约而同地往后面退了半步。

      这招太损!

      骂人吧,人家两个小伙子是见义勇为上来劝架的;不骂吧,地上的钞票实在太诱人。

      “贱种。”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妇女,冲着朱长林他们骂了一句。

      “好!干得好,来!一千块钱是你的了!”那货对着骂人的妇女招招手。

      那女人低着头不敢看人,直接小跑过去,数了一千块钱就跑。

      “哎哟,不作兴呀。”

      “是啊是啊,也不能为了钱做昧着良心的事呀。”

      人群中议论纷纷,王有才怒不可遏。

      “稳住。”朱长林压着他的肩膀。

      对方有狗,还有三四名黑衣汉子,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朱长林是个做事情讲究策略的人。

      “贱种。”

      “贱种!”

      “呸!贱种!”

      ……

      “哎哎哎!刚才是谁呸的?”大彩毛站起来大喊。

      “我…”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要不是大彩毛震住了围观的路人,这声音根本听不出来。

      “卧槽!长林呐!你特么…老子…老子不活啦!”王有才心口一闷,如遭重击。

      呸他们还骂他们是贱种的人,正是刚刚王有才冒着生命危险,从恶犬嘴里救出来的毛头小子。

      朱长林也觉得好一阵天旋地转。

      这特么什么世道啊?

      “好!骂得好,被你偷走的东西老子不要了,额外赏你一万块钱!”大彩毛乐得合不拢嘴,又从包里掏了一万块钱出来,丢给毛头小子。

      “贱种!”

      “呸呸呸呸呸……”

      围观的人群瞬间爆发。

      “老子草泥马的!”王有才实在憋不住了,一把推开朱长林,朝着大彩毛扑了过去。

      “拼了!”朱长林从地上硬生生掀起一块青石板,紧随王有才扑了过去。

      “汪!”

      大黑狗爆吼一声,挣脱铁链,露着森森白牙咬向朱长林的小臂。

      “啪!”

      朱长林照着大黑狗的脑袋砸了下去。

      “砰!”

      我靠!这狗的脑袋就像铁疙瘩似的,震得朱长林倒翻着飞了出去。

      它竟然丝毫不觉得疼痛,四只脚在地上弹了一下,重新扑了过来。

      “挖槽!啊!”青石板太重,掉在朱长林的肚子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狗“哇呜”一声,转瞬即到,森森白牙足有三寸多长。

      朱长林的喉咙离狗牙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

      “吾命休矣!”朱长林把眼一闭。

      耳边就听到“嗖”的一声,热乎乎硬梆梆的狗头撞在朱长林的脸上。

      那狗不停地在朱长林身上蹦跶,湿漉漉的,到处都是血。

      朱长林睁眼一看,一支长箭贯透狗头。黑乎乎的箭头子,从大黑狗的眼珠子里穿出来,足有半米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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