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是满级大佬》沐樱my

47、下狠手

　　程氏心情不佳，谢司黎带着她回了司园。

　　她在渝州城时，便与云谏、绿竹、白蔹等人交好，将程氏托付给白蔹，她才放心离开，临行前还表示会将状王给她请来。

　　当今世道，官官相护，百姓难以生存，与官斗的风险极强，正如此，才会出现状师这一行业。

　　状师相当于后世的律师，专门负责给受害者诉讼，写状子，此为状师闻名九国，熟读律例，与她颇有渊源。

　　“发生何事？”追上来的白蔹询问道，“我瞧着她心情不好，给她喝了一杯安神茶。”

　　“知晓真相了呗。”她看了一眼白蔹，“程家嫂嫂已经想好要和赵毅打官司。”

　　她站在那里抬头看向远方，“她本就是个可怜人，赵毅不无辜、李氏也不无辜，论起来，也不过是第二个受害者……”

　　谢司黎的话尚未说完，就听见司泽的声音响起，“刚才有人跟着我们，是赵毅所为。”

　　“赵毅此人算不上两袖清风，有些自己的人也不足为奇。”谢司黎见怪不怪，“他与李氏之间尚且不会和离。”她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李氏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块踏脚石。”

　　收回目光，谢司黎看向白蔹，“好好照看程家嫂嫂。”

　　她对着白蔹挥挥手就转身离开。

　　她先去看谢景澈、谢景妍二人，二人陪在二老身侧深得他们的欢心，加上谢司初三个人，院子里时不时地传来欢声笑语。

　　谢司黎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勾起唇角。

　　她正欲转身离开时就听见杨氏的声音响起，“三姑娘来了，怎么也不进去？”

　　“站在这里看着就好，进去作甚。”谢司黎看了一眼杨氏，“祖父真的很喜欢他们二人。”

　　“亏得你祖父当年给你找一位病秧子夫君。”说到此处杨氏笑了出来，“三姑娘，阿澈和妍妍到底是谁的孩子？”

　　“故人之子。”谢司黎看了一眼杨氏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二婶放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是他们的姑姑，都会一辈子护着他们。”

　　没有得到杨氏的回答，她正欲开口就听见她的声音传入耳畔，“夫君他们快要回来了，听说这次诸葛先生也破格跟了回来。”

　　谢司黎对着她点点头，“九圣都来了，说是要给我暖暖房子，用杜康的话来说，就是来蹭酒的。”

　　杨氏因为她的话笑了出来，“杜先生是个好脾气的，对姑娘也颇为上心，始终提醒着姑娘少饮酒。”

　　谢司黎看着杨氏露出一个浅笑，“二婶莫要担心，我心里有数，贪杯不好，我从来都不贪杯。”她脸不红心不跳地面不改色地说谎。

　　站在门口陪着杨氏说了会体己话，正欲转身离开时就听见院子的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谢景澈、谢景妍和谢司初的身影。

　　“姑姑（三姐姐）。”三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黎丫头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坐一会。”谢凌走上前来看着她面色无奈。

　　“祖父说的哪里话。”谢司黎看着谢凌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我站在门口与二婶说会话，正要敲门呢。”

　　“是是是。”杨氏无可奈何。

　　谢司黎陪着谢凌、秦氏在院子里坐了一会，三个孩子的精神状态很好，不管是学还是玩他们都已经做到最好，根本不需要操心。

　　“关于这次大考，阿黎你有何看法？”

　　听着谢凌传来的声音，她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相府那边的资源自然不会给兄长，听兄长说五弟的表现也不错。”

　　她并没有说谢司禹不好，也并没有因为谢谆而排斥谢司禹，但谢司禹此人毕竟是在黄氏的教导下成长，之所以那样接触谢司楠，是因为优越感。

　　“兄长的事你们也知道了，纵然如此，又如何能够保证他的学问和功课都没有问题？”谢司黎说得模棱两可。

　　事实上，在慕容的呈上来的那些汇报中，都在说谢司楠有望在大考中得到前三甲。

　　良久。

　　她将目光落在谢凌身上，语气不疑，“祖父是想要提携兄长？”

　　“是。”谢凌没有多想的开口，“老大对你们的态度，你也知道了，诚如你所言，他不可能把资源给楠哥儿，所以只有我这边多多费心，若是他能有一个好名次，倒也值得栽培。”

　　“祖父你已经归隐，担心这些作甚。”谢司黎说着就给他沏茶，“你年事已高，莫要操心这些事，老头子之前不是还说你心脏不好。”

　　她迎上谢凌那双眼睛，“祖父，这些事情都轮不到你操心，也许我无权无势，但好歹还有二叔，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没有得到谢凌的回答，谢司黎继续道，“祖父，你在司园好好地颐养天年，到时候就让阿澈、妍妍、还有九妹妹都在这里。”

　　她的话刚落音，谢景澈、谢景妍和谢司初的声音全都响起，谢凌看向他们的目光满是慈祥。

　　“经过方烨之事，我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想要把你二叔留在长安，对你们之间也能有一个照拂。”谢凌说着看向谢司黎，“阿黎，你说若是我豁出去这张老脸，能否把老二留在长安。”

　　“祖父，旁人不知晓二叔是你的儿子，可是当今陛下知晓，方烨一事已经尘埃落定，陛下该如何抉择端看他自己。”

　　谢司黎说出这句话时一直注视着谢凌的神色，她相信谢凌此刻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黎丫头，你的意思是……”

　　察觉到谢凌的眼神，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正是。”

　　“正合我意，正合我意！”谢凌说着就大笑起来，“这些日子寝食难安，今日从你口中知晓这件事，也算是安心了。”

　　谢司黎看着谢凌露出一个笑容。

　　她在院子里陪着他们玩闹片刻，又看会书。

　　陪着众人用过晚餐后，她单独与云谏在花园中散步消食。

　　“云谏，这些日子……”

　　“黎丫头放心，招待九圣的菜肴已在准备，美酒佳酿全都会备上，你不用担心。”云谏说完就在谢司黎的脑袋上敲了敲。

　　谢司黎看了他一眼笑道，“知我者，云谏也。”

　　“他们此番说是来给我暖暖房子，可却是来蹭酒，司园里的那些佳酿到时候都拿出来招待他们。”

　　“酒窖里的确是藏了不少酒。”云谏提起这件事看向谢司黎的目光不免染上担忧。

　　察觉到云谏的目光，谢司黎抬眸看向他，“别担心，我有数。”

　　她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我想了一下，诸葛先生他们最多还有三天才能到，明日他们大考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二公子如何？”云谏询问谢司楠的情况，“我听杜衡说，之前他差点死了，又是怎么回事？”

　　“黄氏的所作所为还少吗？”谢司黎面色无奈地看向云谏，“我这位好嫡母，与我的父亲青梅竹马；当年之所以没有在一起，是因为祖父母的棒打鸳鸯。”

　　谢司黎说到此处顿了顿，“但事实上我亲生母亲却是一个身份来历不明之人。”

　　“没有调查过？”

　　“后来查过。”谢司黎想也不想地开口。

　　对于她的这位亲生母亲，她怎么可能没有调查过，也不知道是她真的是孤儿，还是其他，这里竟然没有留下她的任何痕迹，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大概就是她与谢谆生下的两子一女。

　　就连书中对于谢谆这位原配的描写也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踪迹可循。

　　许是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良久。

　　她听见云谏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消息。”

　　“算是吧。”谢司黎对着他摆摆手，“仿佛她的存在就像是为了我们兄妹三人一样，只可惜我那素未谋面的大哥死在冰冷的湖中。”

　　她没有给云谏开口说话的机会，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放心，你我之间的约定，我一直记着。”

　　看着云谏哑然失笑的目光，谢司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个人挺好的，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

　　她的话刚落音就感觉到云谏的手落在她的脑袋上，温柔地拍了拍。

　　谢司黎和云谏告辞回到院子时就看见绿竹带着梅兰竹菊四个丫鬟在那里踢毽子，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明媚的笑容。

　　谢司黎在旁边的石桌旁坐下来，提手就在面前的画纸上画出一幅画。

　　结束后，她又站在旁边练字。

　　谢司黎他们的事，赵毅自是不知，他将李氏带回府中就直接回了院子，站在那里冷眼旁观地看着李氏发疯。

　　“她就是你的妻子是不是。”李氏看着赵毅想也不想地开口，“你告诉我，她是不是你的妻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赵毅看着她心平气和地开口，“就算她曾经是，现在也已经不是了。”

　　听着赵毅的话，李氏冲上去就给他一耳光，“赵毅，你就是一个骗子！”

　　赵毅的唇边泛着冷笑，抬脚就对着李氏踹过去，让没有回过神的李氏直接被踹了出去。

　　“我是骗子又如何？”他面色平静地开口，“你还不是与一个骗子成亲多年，还有一个儿子？”他微微上扬的语调彰显着此刻的心情，“说起来，当年也是你父亲先看中我，若非他看中我，我又岂能顺杆子往上爬，成为你的夫婿呢。”

　　赵毅一步一步走到李氏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向她，“你和你爹都是我往上爬的梯子罢了，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你这样的悍妇？”

　　他蹲下来掐住李氏的下颔，“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与你日日夜夜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令我作呕。”

　　看着李氏伸过来的手，赵毅没有多想地就卸掉她的手臂，疼得李氏眼泪直掉，“我爹不会放过你，他一定会杀了你！”

　　“你放心，你爹他不会杀了我，我会借着你的事，青云直上。”赵毅每说出一句话脸上都带着几分笑容，“不过如今托了你的福，我也沦为一个不上不下的官职，你也的确应该付出一点代价。”

　　“我是你的妻子，你想要干什么！”李氏的眸色中流露出恐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呢？”赵毅似笑非笑地，“你是我的娘子，这些年我对待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说着就将她散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夫人，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岳父大人那边我也会好好替你照看着。”

　　看着想要反抗的李氏，赵毅将她钳制得更厉害，将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口中。

　　“赵毅，你不是人！”李氏红着脸将目光看向赵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想要将咽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拜你们所赐，我早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赵毅瞥了一眼李氏面上带着无所畏惧的笑容。

　　“只要她不死，随便你们。”赵毅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个人眸色深深。

　　坐在高处的某人，正好将这一切全都收入眼底，只听见隐隐传来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