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是这样撩到手的》四季春五分甜

5、第 5 章

　　一年一度的团圆节，段楚楚头一次跟着宋墨生进了宫。厚重的朝服，这还是第一次穿，段楚楚端正的坐着在轿子里不敢乱动，生怕把衣服弄皱了。

　　“不用紧张，吃了饭我们就回去。”宋墨生好笑的看着小心翼翼坐着的段楚楚。

　　“是吗，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一会你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出发前，段楚楚的右眼直跳，左眼跳福右眼跳灾，段楚楚的眼皮倒真的是没有一次失算过。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你别总是抢我的话。”宋墨生伸手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听着宋墨生有些快的心跳，段楚楚不安的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在一个太监的引领下，他们穿过长廊，来到了开席的地方。团圆节正好是皇后娘娘的生日，皇上借机弄了个小的宴会讨皇后开心。这种小型宴会本来是轮不到宋墨生来的，偏偏皇上寻了个理由说皇后不太舒服，让太医院派个人来才放心。专门负责皇后娘娘的太医又正好病了，遂跟皇上举荐了宋墨生。又因为是团圆节，所以让宋墨生带着段楚楚一块来了。

　　皇后娘娘和一群皇子公主都已经到了，而他们的位置距离主桌不算远，宋墨生带着段楚楚行了礼，就让段楚楚先去坐着，自己则到皇后跟前请脉。段楚楚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百无聊赖的打量起已经在座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皇子公主们，总是悄悄在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在背后偷偷说人坏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嫌弃的看向那个人。宋墨生不在身边，这让段楚楚很不自在。

　　皇子们已婚的有两个，公主们大都未成年，只有一个人已经成家，就是下嫁给秦将军的大公主。大公主名唤桑怀云，是皇上皇后最宠的女儿，据说是为了防止秦将军反叛，所以把最心爱的公主赐给秦将军。段楚楚自是不敢直直的看过去，只能偷偷打量。不成想，那大公主也在盯着自己，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好好的看我做什么？段楚楚疑惑。

　　直到皇上驾到，宋墨生和皇上细禀了皇后的情况后，才回到段楚楚身边。段楚楚亲自给宋墨生端茶倒水，自己不多吃，但是也不忘给宋墨生的碗里添菜，小声的提醒他别光顾着喝酒，容易醉，贤妻的架势十足。在家里段楚楚是绝不会做这些的，反正有宋墨生宠着自己，但是在外面要给足丈夫的面子，这一点段楚楚还是明白的。

　　段楚楚虽然手里一直忙个不停，但是还是注意到那个一直打在自己身上视线。借着喝茶时袖子挡着，低声问宋墨生：“我为什么总觉得，大公主总是在看我们这？”

　　“没有，我不觉得。”宋墨生淡淡的回答道。他伸手拿了桌子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段楚楚诧异的望着他：“干嘛喝我的茶水……”

　　宋墨生一惊，慌忙放下杯子，又拿起自己的杯子猛灌了一口酒。

　　“宋太医和夫人真是恩爱有加，连杯子都共用一个。”旁边一个不认识的人大概是被他们秀恩爱闪瞎眼，忍不住过来酸了一句。大概宋墨生和他也不熟，所以没回话，只是笑了笑。

　　段楚楚见宋墨生不停的喝酒，想要劝阻，覆上宋墨生拿着酒杯的手，把酒杯截住。

　　“别喝了。”

　　被段楚楚抓着的手陡然一僵，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立马又挣开来。

　　段楚楚惊讶的看着宋墨生，决定不再理会，默默的低下头去吃水果。

　　正吃着，皇后娘娘突然发话说要去后花园赏月，在场所有的女眷都跟着去了。段楚楚没料到有这一出，以为能一直待在宋墨生旁边直到宴席结束。皇后娘娘发话，她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她磨磨蹭蹭半天也没等到宋墨生一句话，有些失望的走了。

　　皇后娘娘领着众人来到后花园的小亭子里，亭子边是个荷花池，不过这个时节，只剩下光秃秃的竿子了。天上的明月倒映在水中，颇有一番意境。段楚楚一路都走在队伍最末端，没有认识的人，别人说话也插不进，就一路这么毫无存在感的默默的跟着，脑子里尽是不停喝酒宋墨生。

　　“宋夫人，到你了。”突然听到皇后娘娘叫了半天都没人回应，段楚楚奇怪地抬起头想看看谁这么大胆不回皇后娘娘的话。

　　然后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宋夫人，是在叫我？

　　“皇后娘娘说要每人说一句关于月的诗。”旁边的夫人好心的给了段楚楚提醒。

　　“月……”段楚楚脑子里一下涌入自己以前学过关于月的诗句，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要说哪个，月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她看着水里的月光，突然想到了合适的句子：“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呵呵，宋夫人好才学。”皇后娘娘没想到段楚楚有这样的才华，只好冷笑一声，硬着头皮夸赞道。其他人听见皇后娘娘开了头，又跟在皇后娘娘后面应声附和，夸得段楚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不是自己造的。

　　“娘，我累了。”大公主适时的打断大家的夸赞。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向皇后娘娘跪安，一行人瞬间走的干干净净，段楚楚不知道出宫的路，想回去找宋墨生也不知道该往哪走……正准备抬头随便找个宫女问问，就看见走在前面不远处的大公主桑怀云。大公主已经出嫁，应该不可能还住在皇宫里，所以，大公主要么回到宴席所在的地方，要么自己出宫回将军府，不管去哪里，自己都差不多和她同路。想到这，段楚楚觉得自己特聪明，于是远远的跟在大公主身后。

　　走了许久，段楚楚累的不行了。皇宫很大，她跟着大公主走，谁知道越走越偏，连路过的宫女都没有了，四周静悄悄的。段楚楚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当她又走过一个很眼熟的建筑的时候，细思极恐，她惊觉自己仿佛在绕圈。但是公主在皇宫住这么多年，没道理在自己家里迷路啊……那么，大公主这大晚上的带着她逛花园，目的是什么？段楚楚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时，前面大公主的奴婢抓住一队正好巡逻至此的士兵问了路，士兵的手不知道朝哪个方向指了指，天很黑，再加上隔了好远，段楚楚也看不见士兵指着的方向。所以……大公主一行人是真的迷路了？段楚楚无法辨识士兵指的方向，但还是选择再相信一次，继续跟在大公主她们身后。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段楚楚看着眼前熟悉的事物，她们又回到了刚才皇后娘娘带他们来的那个亭子，这才放下心来。自己被大公主带着逛了一个时辰，宋墨生应该已经回去了吧，所以段楚楚打算抓个奴婢问问出宫的路。谁知宫女没抓着，前头倒是来人了，那人，是大公主的贴身婢女。

　　“参见段小姐，我家公主说走了这么久，请您到前头亭子里休息一会再一起出宫。”她说的不卑不亢。

　　段楚楚刚准备走就被逮个正着，不禁感叹今天运气不佳……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那奴婢来到凉亭里。

　　“参见大公主。”段楚楚虽然已经走得腿都要废了，但是还是乖乖的行了大礼。

　　公主低头看了她好一会说道：“刚才你做的那句诗，是在讽刺我？”

　　段楚楚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公主让自己来休息此刻却如此刁难自己？那句诗…不过随口一说，她为什么要自己对号入座？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不过看着水里的月亮，突发奇想，这后半句，不过是在告诉自己要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的幸福。”段楚楚故意曲解了后半句话的意思。

　　“哼，珍惜眼前人？”公主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只听清脆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血顺着公主的手留到地上。透明的泪珠与血一起滴到地上。段楚楚诧异的抬头看着，怎么聊的好好的突然哭了呢！

　　段楚楚心想：还是安静的跪着吧，多说多错。

　　大公主突然也不说话了，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段楚楚悄悄的抬起一直曲着的膝盖，已经麻木的膝盖突然发出钻心的疼。这时，公主的奴婢小跑了进来，贴着大公主小声说了些什么，大公主突然转头对段楚楚说“看我这脑子，光顾着想事情，让你一直跪着，快起来吧，地上凉。”

　　段楚楚谢了恩，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腿克制不住的发抖，之前走了那么久，后来又一直跪着，突然站起来，膝盖像是老化的零件，咔咔的响，她强撑着站好，等待公主发话。

　　“刚才我的婢女说，宋太医和我夫君在来这里的路上，让我们在这里稍等片刻。”公主话音刚落，段楚楚就看到宋墨生和另一个人从远处走来。

　　公主放下杯子朝他们走去，路过段楚楚的时候，不经意崴了脚，亭子的栏杆很矮，她这一下，整个身子就往池子里倒去。段楚楚下意识伸手去扶，可是自己都站不稳，更别提把大公主安然无恙的拉回来，反而跟着一起跌进冰冷的池塘。

　　段楚楚其实会水，可是经过刚才那番折腾，再跌入寒冷的水中，双腿直接没了知觉，段楚楚听见自己快要冲出身体的心跳声……还听见两声入水的声音。最后的意识，段楚楚看见了宋墨生，段楚楚朝他伸出手，他没有理会，一把抱住了大公主，渐渐的，他抱着大公主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段楚楚垂下了手，认命的由着身体下沉，不再挣扎。在段楚楚觉得自己大概快要死了的时候，什么东西拖住了她下沉的身体……海豚？在段楚楚的认知里，会救人的鱼只认识海豚一种。所以，要死一次，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