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从瑶

7、第 7 章

　　中秋之夜，月亮高悬，汴京甚是繁华。
　　刘府内更是热闹。
　　庭院里，歌舞升平，众人互相奉承，敬酒。
　　卿尘玩弄着手里的桂花糕，却吃不下。
　　晚宴结束，回到家中，怎的也睡不着，便一个人驾马出门。
　　卿尘来到老顾宅。推开卧房。躺在卧榻上，大概只有在这里，有凉笙的地方，才能睡得踏实。

　　凉笙来到老顾宅，这里似乎与往常不同，记得上次找来，这里已经有些破旧，邻里说，“顾家的丝绸啊，得到了皇上的亲睐，举家搬去了京中更大的宅子咯”。如今，似有人重新整修过了，
　　月光下，伴着琴声，凉笙回忆着小时候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院子里。

　　屋内，卿尘听着这琴声，不知是梦着还是醒着。迷迷糊糊，醒来，寻着琴声，来到院子，看见一个人的背影。默默走向前。
　　良辰公子？卿尘看着眼前的人儿，惊喜又恼怒。
　　石桌上，散落几个桂花糕，似乎明白了什么。
　　卿尘脚步轻轻，慢慢靠近，拿起桂花糕赏玩着，
　　凉笙一惊，琴声戛然而止。
　　“良辰公子好雅兴，中秋月圆，不在听雪楼养病，跑来我这老宅子弹琴？”
　　“少，少爷……”凉笙听到了这戏谑的声音，抬起头，对上了卿尘的视线。
　　“不……卿尘少爷……”凉笙低下了头。
　　卿尘的身子俯下来，“怎知我今夜孤寂难耐，这可是送上门的点心？”
　　凉笙又羞又恼。
　　“或者说，叫你凉笙公子？”
　　“我……你认错人了！”凉笙丝毫没有底气，想要逃避。
　　“你是凉笙！”卿尘再三确认，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卿尘咄咄相逼，一点点靠近。
　　“你宁愿在那风月之所卖身，也不肯与我相认？”
　　“是，我配不上您，卿尘少爷还是离我远些，怕脏了您的眼”凉笙有些怒了，他没有卖身，虽然是个青楼的琴师，他并没有出卖自己的身子。不，他出卖了自己的身子，出卖给了眼前这个正在羞辱他的人。
　　凉笙欲起身，可眼前这人逼得近，又被脚下的石凳绊住了，身子失去了平衡，正向后仰。
　　卿尘一把揽住凉笙的腰，将凉笙揽入怀中。
　　“这到嘴边儿的点心，还想逃？”
　　凉笙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爱哭鬼，你还是这样让人讨厌！”
　　卿尘吻了下去。所有的恼怒都发泄在了这个吻上。
　　卿尘结束了这个吻，贴在凉笙的耳边。
　　“不管你是卖艺还是卖身以后只能给我！”这一句，是警告。
　　“别离开我，好吗？”这一句，是乞求。
　　“少爷……”凉笙抬起头看向卿尘，还是那副娇滴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