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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弟中弟就是弟中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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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前排有多不想跟人说话……
英语课上,老师要求前后两人为一小组布置作业,要求录制一段视频并制作PPT介绍自己的家庭成员。课堂讨论的时候,九月伸出笔在他肩膀上碰了碰,他转了过来。
“这次的作业怎么办?”
“随便在网上找一段就是了。”
“我家的电脑抱去修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
说着男生又转了回去。
深重的无力感在九月心中蔓延。大不了被批评吧,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放学途中,程微知道了困境,义愤填膺地谴责了她的奇葩邻居,主动提出帮助她完成PPT制作——随便找个模板糊弄一下。
“你对我最好了微微。”九月抱住了程微。
“小事情罢了。”
晚上,九月撸串回家,对面的门大开着,昨天送鸽子的阿姨正从楼下一趟趟搬运东西。她看着对面崭新的装潢有些发呆,扭头看见前排双手插兜向上走。
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九月转身回屋,收拾了一会餐桌,对面门又响了,似乎男生走了出来,九月想起忘了关门,便砰地一声合上了。
时维刚从燕京到鹿北时,是对这里的气候严重不适应的。
没有风沙,也没有雪。但空气里时常弥漫的水汽就浸在皮肤里,压抑得喘不过气。坐着火车从温带落叶阔叶林穿行道亚热带常绿阔叶林,沿途飞逝的每一刻都在告知他,昨日相隔有如山岳。
父母的离婚协议签了,母亲把他托付给姥姥,姥姥年纪大了,又从乡下找了顾秋来照顾他。
第一次见到这保姆,他是十分厌烦。不难看但大嗓门,走来热情如火便要拉他的手嘘寒问暖,吓得他接连后退。顾秋家住几十公里外的小山村,有一个女儿,平时回家很少。
母亲曾经问过他,想要读鹿北的哪所学校,他的回答是“你决定好了的事情就不要问我。”
一切像流程安排一样走过场罢了,谈不上喜欢和讨厌,多的都是麻木不仁。
填表的时候,后排的女生问“你住在风雅居”,他才知道自己即将入住的小区叫风雅居,文绉绉拗口的名字。
后排的女生是这一组的临时组长,声音沙哑,说话也有些拘谨。想到自己的以后生活可能被打搅,时维莫名焦躁。
英语课上,她组织小组成员一起练习英语,他没有转过身组长也没有单独叫他,几个人就在那菜鸡互啄似地演着情景剧,令人恹恹欲睡。
就在他的头快要垂下去的时候,女生用笔戳了戳他,起床气一般他愤怒的转过头,看着她包子一样的小脸忽然绷得通红。
谁想做作业就让谁去做吧,你为什么要吵别人睡觉???
“顾嫂你是把这里当成你们家养殖场了对吧?”时维捂住鼻子。
“对面不要我只能放家里了。啊,小维我跟你说,邻居要多走动,村里整修拆了大棚,这些鸡鸭没处放只好带来了,给小区邻居一人一只嘿嘿嘿……”顾秋乐呵呵地整理着东西。
“喂,姥姥,是这样的……”
顾秋忙不迭掐断了电话线。“马上就做给你吃总行了吧。”
“我出去吃。”时维拿着钱走了出去。“回来之前收拾干净。”
出门时对门女生跑过来使劲摔了一下门,他条件反射地抽了一下,印象里父母吵架也是这样使劲摔门的。
神经病。
时维漫无目的地在鹿北的大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