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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丢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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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
天才刚亮，“蜡笔小新”就忙不迭地庆祝起了一天的启航。
徐漓清把整个身子都缩在空调被中，在听到恼人的铃音后，他伸出了一只手按掉那喋喋不休的闹钟。
强烈的倦意控制着他的眼皮，就在他即将睡去的时候，身子一个激灵，让他重归清醒。
他想起昨天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和男人约定好，今早会去叫他。
男孩儿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掏出手机。
手指停留在“大馒头”三个字的备注名上，迟迟不动。
啊啊啊，好紧张。
心一横，点了下去。没过几秒，就被男人接起。
“喂。”慵懒而又低沉的嗓音穿过听筒，震颤了男孩儿的鼓膜。
“那个，那个，那个，早上好。”
男孩儿说完后，还未等林书墨回话，就受不了刺激得直接挂掉。他捂住脸，耳朵涨红，倒回在了床上。
什么嘛，真没出息啊！
徐漓清懊恼。
林书墨嘴角轻笑，感觉男孩儿傻乎乎的。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起，徐漓清打开一看，是林书墨发过来的。
“开门。”二字让男孩儿僵在了原地。
随后徐漓清猛地从床上弹起，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穿衣的流程。他跑到走廊镜子前，拿起梳子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呆毛不死心地翘着，男孩儿气恼不过，拍拍脸，挤出自己最擅长的笑容，打开了房门。
林书墨穿戴整齐，手上还提着两碗拌面和两杯豆浆，还有一个……大馒头。
“早、早上好。”男孩儿气喘吁吁。
“恩。”林书墨斜眼挑眉，“你就是这样叫别人起床的？”
徐漓清羞得说不出话来，“我、我，你、你不也早就起了嘛！”
“恩，我的错。”男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徐漓清被男人调侃地垂下眼睑，羞愤地盯着自己的小熊拖鞋。
林书墨轻笑，“你打算就站在门口吃早饭？”
“啊？”
“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啊！请、请进。”
徐漓清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熊猫图纹的拖鞋，递给男人。
林书墨看了两眼，有点嫌弃，最后还是穿上拖鞋跟在了男孩的身后。
二人对坐在长方形桌子的两侧，无言吃饭。
徐漓清一如既往地几口就吃完了，他的眼睛乱瞟，不敢看向男人。
虽然在自己家，怎么感觉那么不自在呢？
“馒头好吃吗？”
“还、还行。”
徐漓清觉得男人对馒头也有一种奇怪的执念，这备注名还真没取错。
林书墨吃完，站了起来，收拾起桌子，“走吧。”
“恩。”
二人走到门口，徐漓清拿起玄关台子上的篮球，塞进了怀里，蹲下，穿起了鞋。
篮球不受控制地从男孩儿怀中挤了出来，在地上划过一条弧线。
男孩儿撅起屁股，追逐起了不安分的小球。追上之后，塞进怀里，继续蹲下，系鞋带。
篮球逃出，撅起屁股，追逐，蹲下，穿鞋。一个循坏。
“你这是……”林书墨抬眉不解。
徐漓清连忙解释，“这是我要送给妮妮的。”
“不是，我想说，你为什么不把篮球放在一边，先穿好鞋，再拿呢？”
“……”徐漓清转过身子，把后背对准男人，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全身发红，“我、我平常很聪明的！”
“恩，少爷聪明。”林书墨坏心眼地一笑。
“好坏啊！”徐漓清嘀嘀咕咕，觉得男人真是坏透了！
林书墨瞟了一眼男孩儿露出的光滑背部，“不过，风景不错。”
“什么意思？”
“少爷聪明，少爷自己想。”
男孩儿哼哼唧唧，不想理他。
“你们两个怎么又是一起来的？”大伯喝着豆浆，伸手接过二人的工作证，“小徐工作了没几天，你们感情就这么好了？”
徐漓清抱着篮球摆手，欲盖弥彰，“不、不是。”
林书墨肯定，“恩。”
男孩儿听到林书墨的一个“嗯”，开心得不得了，他扭捏了半天，也轻轻嗯了一声。
大伯看着好笑，放二人进去。
“大仙啊，你看我给你带啥好玩的来了？”徐漓清捧着个篮球，蹲在铁栏外。
“恩恩。”妮妮晃着朵朵凑了上来，仔细地观察着男孩儿手中抱着的物体，她犯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呸呸呸，一股臭臭的味道！
妮妮靠在铁栏上，舔起了自己的爪子。
还是手手好吃。
徐漓清拉开铁笼的门，把篮球丢了进去。气打得很足的篮球撞到墙壁后，就弹回到了妮妮的脚下。
专注于舔手的妮妮被意料之外的触碰吓了一大跳，肥胖的身子一弹，灵活地“飞”到了角落。
就好像猫看见了黄瓜那样的全身战栗。
这么大只熊，胆子就跟颗豆芽一样大。
徐漓清被逗得哈哈大笑，“你可真是怂萌怂萌的，我又想起之前在贴吧里看到的你的黑历史了！”
妮妮气喘吁吁，两手扒拉住铁栏，站了起来。
总有刁民想害朕！
她呲牙咧嘴地瞪视着笼舍中央的篮球，拿出看家的凶狠表情，两手举起，锤了下去。
难以捉摸的篮球受到外力的攻击后，四处逃窜，撞到墙壁，撞到铁栏，又撞向了妮妮的大脸。
“砰”的一声，篮球滚落在地。
妮妮呆坐在房间中央，没有反应过来。
“恩恩。”她委屈巴巴地叫唤了两声，熊掌摸了摸自己的脸，缩到角落不动弹了。
可怜的妮妮，身为熊的自尊心受创了！
“要和球球好好相处哦！”徐漓清摸了摸妮妮的大头，站了起来。
就在男孩儿要跨出笼舍大门的时候，沉默不语的妮妮发起了攻击。
哈哈，蠢货，被我骗了吧！趁球不注意，看我把你挠！
妮妮向着笼舍正中的篮球俯冲了过去，一个熊掌奋力一挥，篮球在笼舍里弹射了起来，砸过天花板，砸过墙壁，砸过铁栏，砸向了妮妮的大屁股。
妮妮又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了。
哼，算你厉害！到时再战！
徐漓清毫不留情地嘲笑，“一世熊名，皆毁于此。”
妮妮这下没脸叫唤了。
水喝太多了，好想尿尿！
徐漓清早上为了和那些小孩们打交道，一直没有机会上厕所，他感觉自己膀胱都要炸开来了。
他整个身子颤颤抖抖，只感觉多走一步路下面的水龙头就要开始放闸了。
他扭动着身体，迈着小碎步往厕所走去。
“组、组长，你来干什么？”
林书墨挑眉，看了一眼厕所的牌子，“你说呢？”
好傻啊，我真是好傻！
“那、那我就不打扰了。”
徐漓清转身就想走，奈何情况危急，实在不允许。
林书墨也不管他，推开厕所的门走了进去。
徐漓清内心交战，犹豫半天，跟在男人身后走进。
男人站在一个池子前，双手解开了黑色皮带，金属搭扣的声音清脆作响。
徐漓清手抖腿抖，还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
专注于自己好吗，徐漓清？
男孩儿咬牙，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神不乱瞟，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前天晚上没能趁机看到男人的裸体，这一次，若是能看到那啥，不也算是让他尝了一口肉沫？
他心思晃荡，色从心起，身子往左踏了小半步，状似无意地往林书墨的方向看去。
谁知刚抬起眼，就和男人的眸子撞了个满怀。
徐漓清立马心虚地垂下了头，凝视自己的小鸟鸟。
刚一放水，徐漓清就舒爽得抖了下身子。
男人轻笑。
“哗啦哗啦——”水势汹涌不停。
男人轻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男孩儿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感觉丢光了脸，连男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厕所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徐漓清神魂不在地洗了个手，又再度回到了厕所，打开了一个隔间走进去，发起了呆。
恍惚之中好像听到隔壁的门也被人打开。
他掏出手机，随意乱点，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就羞愤得不行，抬手捂脸。
没控制好力度，手一滑，手机就从指缝掉了下去。
刚拖过的地面湿滑无比，手机在地面跳起了华尔兹，滑向了隔壁间。
一声惨叫震耳欲聋，“他妈的，哪个傻逼的手机，吓得老子连屎都憋回去了。”
“……”
徐漓清不想承认，没有说话。
李言明叫嚣，“他妈的徐漓清是不是你这个二货的？”
男孩儿捏着嗓子说话，“我不是徐漓清。”
“你这个大傻逼，我们向日葵产房总共就他妈三个男的，也只有你这种蠢货会发生这种蠢事了！”
“……”
徐漓清沉默很久，又捏着嗓子说道；“其实我是林书墨。”
“……我要去告密。”
“我是徐漓清，我是徐漓清，爸爸，放孩儿一马！”
“……你真是蠢到没眼看了。”
徐漓清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接过手机。
他拿出一包纸巾，沾上水，擦拭了起来。
李言明皱眉，“少爷啊，我今天真的是特别想揍你！”
男孩儿转过身子，卖萌地一笑，嘿嘿。
“怎么回事，现在更想揍你了？”
“……”
“大仙啊，我今天真的是太丢人了！”
徐漓清蹲着身子，把脸埋在膝盖上，有气无力。
妮妮瘫在笼舍中央，撅着腚，一旁的球上布满着咬痕，瘪了一半。
“恩恩。”
我也是啊，两脚兽。
“大仙，我们干脆成立个反丢脸联盟吧！”
“恩恩。”
妮妮起了劲，站起了身子，把自己团成了个球。
徐漓清夸张地鼓掌，“大仙，你赢了！你现在比它圆！”
“恩恩。”
“大仙，你是最棒的！”
“恩恩。”
一人一熊很是激动。
徐漓清站了起来，做出了奥特曼飞天的动作，“反丢脸联盟万岁！”
门这时被打开，李言明、白静、陈佳雪、王祖贤还有……林书墨诧异地看着他。
徐漓清又蔫了，又萎了，他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缩在了角落。
妮妮倒是很开心，咔嚓咔嚓啃起了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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