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查尔鸟》十六夜雪

51、第 51 章

　　十

　　磬泉宫中，上神独自坐在窗边看向窗外摇曳的栀子花丛若有所思。
　　顾翕轻轻将一件衣物轻轻披在上神肩上道：“窗边冷，进屋去吧。”上神看了他一眼，不语。顾翕笑道：“还气着那？”上神仍不语，顾翕见此便道：“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啦。别生气了，进屋去吧，若是得了风寒便不好了。”“我可是上神，怎会得风寒。”上神便不理睬他。顾翕笑道：“我知道，你是上神。那上神大人，可否给微臣一个面
　　子，听微臣一言？”上神闻此斜眼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抓起肩上的衣物起身道了声无聊便走入了屋内，而顾翕则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温暖的室内烛光摇曳，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许久，顾翕道：“开个玩笑而已，可至于如此生气。”上神道：“吾气非此。”顾翕笑道：“那便是我未报便出之事？”上神不言，顾翕又道：“我不过是陪着阿襈去走了一圈罢了，不过确实是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你若实在是气，打我一拳便好，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上神道：“你现在虽是无形之身，若是忽然显形了怎办？若是国师那些混账看见了......”“无事，我自有分寸。”顾翕笑道：“但就算我如此说，你便还是不放心。”上神道：“那是自然。”顾翕又道：“那我不出去了，就在这儿待着便好。”上神也道：“我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唉，罢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我也拦不住你。”想了想又道：“但是你以后出去之前和我说一声，然后不许彻夜不归。”顾翕笑道：“好，尽听上神大人吩咐。”“我是不想再听见你的承诺了。”上神道。
　　顾翕惑道：“为何？”
　　上神道：“那时你对我说过何事？可你终究是没有兑现。”
　　顾翕又惑道：“何事......啊，可是那个约定？”上神不言，顾翕又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怎说未兑现？”
　　上神有些怒道：“你这都几个五月了？”
　　顾翕歉道：“确是久了点，但我毕竟也回来了，此事不做数，不做数。”而后又岔道：“对了凝远，你可知你走后阿襈的神情？你是没见着他那样子，跟见了鬼似的。”上神道：“可非？”顾翕只得尬道：“倒也是。”
　　而此时，顾念正为顾顺还未醒来而急得焦头烂额的。太医也叫过了，暗卫也问过了，就是没有法子。他屡次唤暗卫去叫来父亲，可没有一个暗卫理睬他。
　　正当他转身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他感到身后好似有些动静。他一回头，便对上了顾顺的视线。
　　“阿顺！你总算醒了！吓死哥哥了。”他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他嘘寒问暖，可顾顺双眼无神地看着他，毫无回应。
　　顾念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阿顺，你可还有何处不适？你莫要吓唬哥哥啊，若有何不适你说出来，哥哥代你去找医生。你若是有意识便回哥哥一声罢，莫要不说话呀。”顾顺慢慢抬起眼，许久，从口中挤出了只言片语。只言片语无法拼成流利的句子，更像是符文，可顾念却好似在哪听过。他唤顾顺再说一遍，可顾顺瞬间像失了力般就这么瘫了下去，倒在了顾念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