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查尔鸟》十六夜雪

31、第 31 章

　　“你和那位老先生是何关系？”走着走着，元潇突然发问道，“看你们好像还蛮熟悉。反正姑且也要走些时间，不如趁此空余给我讲讲那位老先生的故事吧？”元潇难得表现出了对一件事物的兴趣，顾顺自然不能给他泼冷水，只得答应。
　　“我和那个老头还算有些孽缘。”居然不是对我有兴趣而是对那个老头，哼。顾顺略带些不快地说道：“我曾在出去游历时和他打过几次照面。初次见时他两眼还是好的，正气宇轩昂地背着把剑进了山，当时那种壮士之气过目便不忘。过了些时日，再见时眼睛就已受伤，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闻他不愿提起往事，是个怪人。再后来又隔了一段时间，遇见时便是看着他辗转于各家裁缝店，不知为何他如此拘泥于做一个裁缝，明明武术很好，大可去当武师。在试工时大家都因为他的样貌而将他赶了出去，但是由于其手艺巧夺天工，所以就算这样还是有试着将他留用的，可是到后来来客都被他吓跑，店里没生意了，自然也就赶了他出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就帮他出了出主意，让他在里间工作，别人把量好的尺寸给他他再制衣，一开始他还不乐意，好说歹说才答应，也就是他现在落脚的这家店。”
　　顾顺缓缓地说着，元潇也认真地听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客栈楼下。
　　“啊，到了......哎呀！”顾顺突然停了下来叫了一声。“怎么了？”元潇疑惑道。“忘了给云儿买衣裳了......”顾顺挠挠头为难地说道。“啊......你这么一说我也......”元潇仔细地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给云儿带些上去先和她解释下，云儿最爱吃的了。”“那这样的话，离这儿几步路的地方有一个小摊子卖的草头饼很不错，我去买些来。”说着顾顺向前跑去。元潇便走入客栈挑了个角落坐下。
　　“小二，麻烦来壶茶。”“好嘞~~”小二端了壶茶和一个杯子上来，“客官还要些什么吗？”“不用了，多谢。”元潇挥手道。
　　“哗”，碧绿的茶水倒入杯中，泛起些许涟漪。元潇端起茶杯细细品着，边回忆着刚刚顾顺说的话。
　　那个老先生固然是元潇想了解的人，可是顾顺的话却更令他在意......
　　方才他讲述的时间线明显与他的生龄存在着违和感。老人的伤疤少说也有十几二十载的感觉了，他第一次见老人时却没见着伤疤，姑且算是刚出世便遇见了老人，又怎会说是在游历时打的照面？况且曾经也有时问起他一些事，他的回答完全不像是一个弱冠之人所能经历得了的事情，还有那时他替我挡下横梁时的怪力......他究竟是......
　　元潇正想着入神，突然感受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他立马一把握住佩剑回头，却撞上了一个热乎乎的袋子。
　　“哟，想什么呢？”顾顺挥了挥袋子，袋子中的香气渐渐飘散了出来。
　　元潇摸了摸鼻子，一脸不快地说道：“能不要吓我吗？真是。”他站起身来，拍了拍下摆，便准备往楼上走。
　　“好啦好啦，对不起嘛，你看，我也给你买了，这个真的很好吃的，你尝尝？”顾顺一把握住元潇的手腕，将他拉回了椅子上。元潇挣扎了下发现挣不开，便也放弃了般接过顾顺递过来的草头饼。咬下一口，柔软的面饼里掺杂着野草头的鲜味和微微的嚼劲，恰到好处的咸味和香味的冲击给味觉带来享受。
　　“唔，这个，很好吃啊。”元潇一边嚼着一边用手捂着嘴说道。
　　“对吧！超棒的！”顾顺骄傲地说道，仿佛这家饼店是他开的一般。见此，元潇不禁笑出了声，至少目前，在他看来顾顺这个人对他无害。别的，就先不去问他好了。
　　“小二~再拿个杯子~”“好嘞~~”两人就在楼下谈笑风生地喝着茶，吃着饼，聊着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