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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云之羽×第二章 ...


  •   /围棋中,有时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人生中,有时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芜菁和宫鸿羽坐在棋盘两旁,面对面而坐,眼睛专注地盯着棋盘上的每一个落子点,殊不知,眼中所见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黑白,而是一连串的计算和判断。

      你来我往中黑白渐渐将棋盘填满。

      面对棋盘上的形势,宫鸿羽的眉头微皱,拈起棋子,似乎在寻找破解的方法。

      拈起棋子,却并未落下,对于棋手来说,拿起棋子却不落子是十分失礼的行为。

      芜菁缓缓抬起头,看了宫鸿羽一眼。

      “你说得没错,宫唤羽来找我了。”

      宫鸿羽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废棋而已。”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该做得我已经做了,”芜菁慢慢地说道,眼神却未从棋局移开,“你们的恩怨纠葛我不感兴趣。”

      宫鸿羽似是被逗笑了,落棋, “善弈者,谋局,不善弈者,谋子。”

      芜菁抬起一子,径直伸向棋盘中的一个角落,轻声落下。

      围棋的精髓恰恰在于它那种潜藏于每个细节之中的激烈和惊险。

      阴云悄悄聚集,在天空中游荡,月光艰难地从缝隙中挣脱出来。

      “不知道我,这是谋局还是谋子?”芜菁轻轻的从坐垫上站起来,对着宫鸿羽行礼。

      “失礼了,这局我赢了。”

      宫鸿羽锐利的目光横扫一切,眼神闪烁间,透出一股洞察秋毫的凌厉光芒。

      “天色不早了,芜菁先告退。”芜菁说完,她正要离开时,宫鸿羽开口叫她。

      宫鸿羽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扣着,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暖意。

      “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要是我中途落了水。也会连带把你,带下水的。”

      芜菁回头,对上他的视线,轻笑一声,语带讥讽,“每一枚棋子的地位都是平等的,但是一枚棋子何时出场,在什么位置出场,价值绝不相同。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宫鸿羽冷眼,“你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就不是同条船上的,不存在你能拉我下水,而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她永远不会忘了那天,小小的宫远徵抱着她在哭,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掉眼泪可以掉得这么快,都快连成了一串......

      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人,只剩宫远徵和宫尚角了......

      “花芜菁!”宫鸿羽的声音里明显染上了愠色,“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执刃莫要忘了,宫门只有宫芜菁,没有万花谷的花芜菁。”芜菁唇角带着一贯的温和微笑,可是仔细看瞳孔,却不带有一丝笑意,尽是冰凉,她向来不是说这样恶毒话的人,也从不让人下不来台,“再者,我也是走过两回鬼门关的人,无惧生死。就怕是,执刃舍弃不下羽公子。”

      宫鸿羽没有说话,他眉头皱得有点儿紧。

      芜菁眼神流过一丝厌恶,心中也泛起讥诮,“自私自利的人,难怪兰夫人因郁郁而终”

      芜菁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扭头往外走。

      看着芜菁离开,宫鸿羽脸色难看,一把将木棋盘掀翻,棋子洒落一地。

      从执刃殿旁室出来,芜菁抬头望天。

      看着那一个个细小的雪白的雪花飘下,芜菁忍不住伸手接了一朵,可雪花好似昙花一现,刚刚落到手中就化了,成了一滴晶莹透亮的小水珠。

      偶尔有微风拂过,吹得她阵阵发凉,芜菁张嘴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尽飘荡在空中,任寒风吹散,

      “徵公子吩咐二小姐请先在此稍后片刻。”

      芜菁还没走两步路,就被门口的守卫出言拦下。

      芜菁眉心皱了一下。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姐姐!”宫远徵一边跑一边叫唤,“姐姐!姐姐!”

      “你来做什么?”

      “天冷了,姐姐出门时没带上披风,我给姐姐送来。”宫远徵听了芜菁的话,心里有点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拿了披风来盖在她身上,雪白的狐毛领子蹭在她脸颊边,反而显得她脸色更白。

      “姐姐披着可真好看,这披风是今日哥哥专门命人捎回来,天冷了怕姐姐冻着。”

      他想,芜菁就像一道光,永远那么耀眼,在人群中永远是最明亮的一个。

      “多事!”芜菁二话没说,给了他一个巴掌。

      宫远徵垂下眼皮,嘴唇都抿紧了。见芜菁气得先走了,立马朝着她追了上去。

      她走得越快,他就跟的越快。

      她放慢了脚步,他也慢下几步。

      宫远徵就迈着步子,始终与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跟着,完全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只为了让她不要那么生气。

      芜菁突然停了下来,她转过头,看向宫远徵,他的脸颊上印着五个重重的指印,看着有些狼狈

      “过来。”

      “姐姐消气了吗...”宫远徵听见芜菁叹了口气,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

      宫远徵的表情太过委屈,芜菁语气到底还是放软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在外面不要与我太亲近,会......”

      她知道自己是万花谷仅存的唯一血脉传承者,而且拥有着极为特殊的力量,与他们走近只会牵扯上不清不楚的事情,而自己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她不想让宫远徵和宫尚角处在危险中。

      但还没说完,宫远徵就打断了她。

      “会让我和哥哥处于危险之中。姐姐,也可以多依靠我和哥哥。”宫远徵对那套解释的说辞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我只是,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

      她不似他们,武功高超,她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宫远徵双手搭在芜菁的肩膀上,认真严肃地说,“才不是负担,姐姐和哥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而且我会变强大,强大到没有人可以用姐姐威胁我。”

      听到这话,芜菁目光一怔。

      “姐姐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自以为是的为我好,但这通通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是姐姐最爱的弟弟,可姐姐一直把我往外推。”宫远徵说着就好不可怜的一滴一滴的眼泪掉了下来,睫毛一颤,委委屈屈。

      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芜菁也顾不上之前的顾虑,心疼地帮他擦眼泪,“我只是...”

      继而握住他的手,“我总是自以为离你们”

      打开了心结,宫远徵看着芜菁的心情好了许多,也伸手将她的小手抓在了自己的大掌里。

      “那姐姐搬来徵宫吧!”

      “不行!”

      “姐姐...”宫远徵的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明明说最疼我的...”

      这副可怜模样又让人不忍心拒绝,芜菁无奈只能应下来了。

      宫远徵在心里简直在狂笑。以哭来博得姐姐同情果然这招真有用,哥哥说得真没错。

      雪天的一片白茫茫里,宫子羽看在芜菁和宫远徵离开的方向,眼神染上了迷惘。

      芜菁从来没有跟他这样亲近过,以往遇见,也是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宫子羽脸上挂着难掩的失望,“要是她对我,有对宫远徵三分就好...”

      金繁安慰式地拍了拍宫子羽的肩膀。

      看着宫子羽落寞的表情,金繁突然迟疑下来。知道芜菁身份之后,他就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宫子羽,他每日喝的药引就有芜菁的血,可是宫子羽对当年兰夫人的事情,还是心有芥蒂。

      金繁沉默着,这件事情他心里同样不好受,可是他也没有解决的能力。

      就算是有金繁的安慰,宫子羽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心里像是有一快石头,牢牢地堵在心口,出也出不来,咽也咽不下去。

      “走吧,无锋刺客一事还得和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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