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道士修真录》何图

16、第十六章

　　“这么扯吗？还魔神，怎么不说有上帝？”司马铁柱切了一声，撇嘴道。

　　就连一直在破裂三观，整个人都在云里雾里的雷军也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世界上有魔神？那是国内神话体系的吗？那哈利波特的魔法是不是真的？天上是不是还有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咱们是不是还有下辈子？你们这也太玄乎了，我有点晕”老党员雷军最后的脑容量在此宣布告罄，一阵电闪雷鸣，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大家的脚步了。

　　接受玄学已然是雷军科学世界观最大的让步，现如今直接晴天霹雳，现实企图让他彻底在神魔的世界被疯狂的摩擦，雷.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军是拒绝的。

　　汪藻虽然一直受着最正统的道家教育，但本质上还是个热爱科学的好少年，就连师父口中都很难出现什么神，什么仙，这类神棍常见用语。现如今申经魔神言论一出，他也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别想太多，现在人死了都没有地府，哪有那么多玄幻的事儿。我说的魔神是头人面兽身的怪物，听大灰说，那东西成妖多年，早前前渡劫失败，没得全人身。云氏有个老祖趁着怪物虚弱，用大阵将其封印，成了云氏的护阵神兽。当初我看母亲的笔记时，还没遇见大灰，以为云氏族人所说的魔神真是魔神。”

　　“其实我不太想进去了。”司马铁柱神色悻悻地摸着下巴，觉得没好处，趟这趟浑水有点不值当，“申老头你也不厚道，早早说清楚不好吗？我那店刚开没多久，客人还挺多的，本来小工都不够用，我这个洗吹剪首席不在，得少赚多少钱？”

　　汪藻其实也有了退意，既然那些孩子都死了，他再继续下去意义不大。来这一开始多少是钱帛动人心，想着搂一把就走。可现在明显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反而有个不管不顾的疯婆子，和一个不确定威力的“魔神”，傻子才想下去探。

　　只有雷军对这个最感兴趣，可一旦汪藻和司马铁柱离开，他这个外行人就更不可能留下来。到时候即便上报带人过来查探，没有人破阵也是无用。

　　更何况这些信息荒唐到近似于虚假，上面的人能相信才怪。

　　“也不是没有好东西。”申经沉默了半晌，最后加码道，“传说镇压这妖兽的阵法核心有一把伞，材质不明，用途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是好东西。”镇压妖兽的核心，同样也是整个云尧风水大阵的核心，能维持这个大阵几千年的物件怎么可能不是好东西？道理大家都懂，可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东西绝对难入手。

　　汪藻现在担心的其实是，以现在云阿婆的疯狂程度，这把伞落入她手中，云尧这盘棋基本就崩了，没等路通，他们全都得交代到这。

　　“这应该就是云阿婆的底牌。”汪藻摸了摸耳朵，皱眉道。

　　“没错，那老婆娘自己不想活，也不想让大家好过。”申经抬头看着汪藻的双眼，而后貌似真诚道：“我一直清楚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却还是在这个节骨眼来了。你应该会怀疑我的动机，既然话说到这，我索性说清楚，那把伞我不要，但那头妖兽你得帮我得到它的精魄。”

　　“这也是云先生来这的目的？”看申经如此轻易说出意图，汪藻内心更是警惕。

　　“不错。”申经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寿数将近，大灰耗尽十年修行帮我卜算出这一处生机。其实我活到这个岁数，即便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只是按妖的岁数，大灰还未成年。这些年我和大灰说是供奉关系，其实更像朋友，有时候我甚至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在他还没有完全长成之前离开，我不放心。不用太久，只要延寿十载，剩下的精魄我全部拱手相送，绝不藏私。”

　　申经怕汪藻不同意，竟直接剖开内心，选择以情动人。一直被压制的大灰就在这时，蓦地上了申经的身，不负早前的嚣张气焰，难得气弱道：“小道士，只要你答应申老头，等他寿终之后，我愿意主动结契，为你驱驰百年！”

　　汪藻表面镇定，心里却已然动心。先不说一个大神的人情，就说让一个大妖自愿结契，还真是相当难得。

　　“嗨，还有我，还有我，申老头，如果我帮你，是不是这耗子能认我做主？精魄也能让我拿大头！”司马铁柱一听这个瞬间来了精神，很是不矜持地主动攀起了关系。

　　“你这个剃头匠只会旁门左道，怎么能跟正经的先天真人相比？我即便放下身段，也不会为普通人服务！小道士虽然讨厌，可还是有本事的好吗？”大灰言语尖酸，神色扭曲，说出的话与申经那张苍老慈善的面庞实在矛盾，看着就分外诡异。

　　司马铁柱被大灰一下子就怼抑郁了，等申经回神，他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暗自嗫喏道：“我也很厉害的。”

　　大家都没理会杀马特贵族脆弱的小心思，根本没想太久，汪藻最终决定接下这活儿，最后自然是得了申经的万分感激。

　　正待他们整装准备想内层进发时，墙壁裂缝内传来几声密集的枪响。汪藻看了申经一眼，对方摸了摸胡子，轻叹道：“进去看看吧，那怪物应该吃饱了。”

　　老人优容的姿态，总让会让汪藻忽略他的残酷，其实他的慈眉善目往往只是对与他身份相当的人以及那个与他休戚与共的老鼠，他并没有与普通人身份对等的观念。

　　这才符合术者和修士向来的视凡人与草芥的习惯性心态。

　　既然到了这，没有谁真的无辜，汪藻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掉也只会怪自己技不如人，因此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谁去打抱不平。

　　当初汪藻的师父就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本就残忍，咱们这些在边缘讨生活的家伙更是没什么慈悲的资本。在自保的情况下留有一丝作为人的善意，这是一种生而为人的态度。可若真到了为己挣命的时候，那些个所谓的柔软都只能成为催命符，让你早早死在向上攀爬的路上。

　　司马铁柱甩了甩自己的绿毛显然根本不为此所扰，而雷军也只是擦拭手上的枪，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申经朝汪藻点了点头走在最前面，铁柱悄悄跟汪藻提了一嘴——别忘了让他喝汤，便径自跟了上去。雷军跟着汪藻缀在后面，有些担忧道：“那个人，可以信吗？”

　　雷军的身份注定他与这里所有人都有着本能的冲突，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带他进来，并且对体系没有恶感的汪藻。

　　要是放在外面，一个人引另一群人被杀死，这绝对是要犯法的。可雷军知道现在哪是讲组织原则的时候？他自己的命还别在裤腰带上，根本顾不得其他，当务之急他只能抱紧汪藻的大腿，特事特办。

　　“雷队长，这里面谁都不可信，就连我也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利益对你撒谎。”汪藻微笑地看向雷军，最后塞给他两张符纸，一张主防御的铁甲符，一张主逃逸的御风符，解释如何运用后，汪藻接着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冒险，如果现在想走，我可以打开迷阵，送你出去。”

　　其实跟了这么久，雷军已经放弃要单打独斗，进来搜查一番的打算。这就是个普通人根本无法踏足的领域，一旦离开汪藻，他成活的可能性极低。

　　可正因为知道其中的凶险，他更是不能把自己这个负担完全压倒汪藻的身上，这是雷军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并不会因为身临险境而有所改变。

　　“没关系，汪道长自行安排就好，不要顾及我。”雷军摸了摸手上的枪，像是对汪藻说，其实更像是自我打气道：“做了这么多年老刑警，本事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汪道长的符箓，怎么会出事？”

　　汪藻拍了拍雷军的肩膀，心想如果枪有用，里面那波人也不会全都被申经坑，喂了怪兽。当然既然这是对方的选择，汪藻总不会泼冷水。

　　顺着缝隙爬进去，没走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三条路，申经和铁柱正站在路口等他们。

　　“申老头说，枪声来自与最右边，听说中间会有一个困住妖兽的机关。”铁柱之前跟着申经过来也是因为不太放心，总怕被申经这老头坑。

　　不比只和申经打过两次交道的汪藻，铁柱他师父可是和申经在泗水斗了二十多年。他太清楚这老头绝对不似面皮显现的那么简单，平心而论这人好是好，却也有着身为术者的复杂性。

　　“如果你们不相信，咱们也可以先去左边。那没什么危险，只有一张带有玄机盘的密室。”申经捋了捋白须，很是云淡风轻道。

　　汪藻和铁柱互看一眼，最后客气道：“哪能不信你老人家，中间就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