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和尚》咸鱼非愚

5、易颜艳景

　　打开的罐子里有满满一罐朱粉，“还真的胭脂!”
　　“那是易颜粉，用来掩盖原来容貌用的。”冷杉看了一眼说。
　　“哇，冷杉君，有这么好的宝贝你不早说。”妙空说着便把朱粉涂在脸上，“看我看我，我是不是变了？”
　　“忘记说了，这个是口服的。”
　　妙空也不管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倒出一些就着茶水就吞了下去。
　　“我还忘记说了，这个是我做的失败品，可能易容不了人形。”
　　“冷杉君，你……喵……”妙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这手居然变成了爪子!自己头上还长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喵～”妙空一开口只能喵喵叫了。
　　妙空惊的一跳，却被自己变大的衣服绊倒从凳子滚到了桌子下面，他越动衣服缠的越紧，这下妙空只顾着和他自己的衣服打架了。
　　妙空终于安分了下来，一只手把他从衣服里捞了出来，妙空就这样被拎到空中，冷杉轻轻抱他在怀里，含笑看着他:“你的夹板都掉了，你再动，就要再接一次骨。”
　　“没想到你变成一只猫还挺有趣的。”
　　妙空亮出爪子像是表达不满，瞪着一双猫眼，“像你说的，不要这么看着我。你吃的少，一会儿就变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妙空的爪子毛渐渐褪去，属于人的皮肤露了出来。
　　妙空开心不到两秒，忽然意识到他衣服都没了，还在别人怀里，吓得他赶紧挣脱冷杉的手，直往床边爬去，他那还未完全褪毛的脸血红血红的。
　　“原来妙空小师父也知道羞耻啊。”冷杉嘴角轻轻翘起，脸还是那么温柔，一双眼睛看着他四处乱逃。
　　好死不死，屋外走廊又传来一阵“叮铃”声，还有店小二那谄媚的声音:“公子，那个和尚住的就是这间了。”
　　“砰”的一声，门已经被星月袍少年撞开了，妙空刚爬到床上，慌忙扯过被子遮住自己，可能少年也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这么香艳的场景:妙空的僧袍散乱在地上，鞋子也散乱的丢着，床上一双修长的腿还没来得及完全遮住，再往上看，一个光头脸上带着异样的红色，“你……你真是无耻!下流!”少年也脸红了，说完扭头就走，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这少年居然还不忘给他们关上门！“叮铃铃”的声音又响起，节奏又乱了。
　　“唉，等等，不是你想得那样啊!”“小冯公子，别走啊!”“冯施主？!”“冯钰!”
　　这下又洗不清了。
　　这时妙空才发现冷杉还在看着他，这下是带着深意的笑在看了。
　　“阿弥陀佛，冷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帮小僧把衣服拿过来一下吧。”说着还用眼神示意。
　　“我保证再也不乱碰你的东西了。”这个样子还真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冷杉已经重新帮妙空绑好了夹板，自己也换了一身装束，俊美的脸早被易颜粉遮盖，丢在人群中绝对不再显眼，连那一头银发也变得乌黑挽在头上。
　　而妙空说什么也不敢再服用易颜粉了。
　　“冷杉君，你说你有这么些好东西早拿出来多好，何必让我们费尽心思躲躲藏藏。”妙空嘴又闲不住了。
　　“话说你到底装了多少乾坤袋啊？我都摸到好几十个了。”“我只是摸了，可没有拿。”
　　“以前这些小玩意儿不几天就用完了。”冷杉喃喃道，声音轻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天将暮，鬼将行。

　　二人并未下楼，直接从后窗离去，准备夜探宁府。
　　路上行人渐渐奚落了，最后一抹霞光消逝在天际，夜来了，风也起来了，竟吹得行人有些冷。
　　到白天走过的那个码头，有荷花灯缓缓飘在烟水河上。
　　“不知道是谁放的河灯都飘到这儿来了。”妙空本是自说自话，那码头边停着的一弯小舟上传来一个老叟的声音:“这还能是哪个放的，宁府祈福放的河灯呗。”船舱里走出一位老叟，正是白日那位船家:“哟，小师父是还要搭船吗？”
　　“这么晚了船家怎么不回家？”
　　“嘿嘿，小师父，船就是我的家!”
　　“那下次还要到你家坐坐，但是今晚就不坐了。”
　　说完便和冷杉顺烟水河走去，去寻那宁府放灯之人。有些店家亮起了灯笼，河上花船隐约飘来女子弹唱，斑驳的树影稀稀落落洒在墙上，长街青石板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不知今天那位李老伯找你说些什么，看起来很怕我的样子。”这次是一直不讲话的冷杉主动找妙空说话了。
　　“冷杉君也会主动找人说话嘛。”
　　“……”
　　“哈哈，冷杉君，你有没有听过最近流行的童谣？”“地阶宝，天阶宝，不敌苍山木头宝；紫冠头，绸带头，不如俊颜三白头。”
　　“没听过。”
　　“这童谣四句都与你有关呢。最出名的不就是你的木剑嘛。”
　　“世人谣传罢了，剑还是普通的剑。”
　　“还有三白，说的就是你的一头银发了。不过除你之外，另外两个白头也很出名。”
　　冷杉就随着妙空的步伐走着，静静听着也不搭话。
　　“我刚好只听过其中一个，就是玉面罗刹。她不行寻常修行之道，不走鬼道，却比修行之人更加厉害，比鬼道之人更加狠毒，传闻她一出手就灭了一个村，人们一提起她最先想起的就是她的一头白发，和她传说中妖魅的脸。不过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几大世家追踪了十年也没能找到她，十几年了，世人都当她早已作古，谁知最近又传出她出现了，因为四个月前又有一个村被灭了，不少人都传最近见过一个白发美人，而村里人的死法正如十年之前。我还听说这个玉面罗刹还如十年前一般漂亮。”“还有一白，我也说不好，到了鹿鸣会我们就知道了。”
　　“没想到同样是山上修行，你什么都知道，而我却是一问三不知。”
　　“冷杉君，不要自卑嘛，小僧只是经常下山化缘，听得多，你经常下来走走也会知道的。而且这种民间传说可信度也不高，说见过白发美人的那些人若是真遇见玉面罗刹，他们哪还有命和旁人吹嘘！”妙空说着还伸出手去拍了拍冷杉的肩。
　　“我记得你和李伯还提到功德什么的。”
　　妙空讪讪的收回还搭在冷杉肩上的手:“没有，冷杉君，你肯定是听错了，绝对没有。”
　　两个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