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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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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傻逼。
袁峰遇到一个。
李踪成干的蠢事很多,每件都让他哭笑不得。每次他忍一下就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是李踪成可爱的一点。直到今天,袁峰才发现,你爱上一个傻逼,一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只会伤透自己的心。
袁峰醒来的时候,四周昏暗,窗台的月光照射进来,落下斑斑点点的银圈,带来清冷的夜风,以及深冬的萧瑟。
他的手被一个人紧紧握住,转眼望去,李踪成的脸隐没在最黑暗的地方,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
袁峰把手抽出来,下一瞬间,灯亮了。袁峰被亮光刺得眯上眼,缓过来后,慢慢坐起来,转向李踪成的方向,眼睛没看他,只是微微朝下,盯着后面墙的一角。
李踪成伸手把他零碎的头发理整齐,被袁峰握住那只手。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李踪成眼圈很红,袁峰见了,只想抱一抱他,完全忘记李踪成的暴行。
在袁峰出神时,李踪成首先行动,将人抱住,在他耳边哀求:“求你,和我好好在一起。”
袁峰听到这句话,闭上眼睛:“我没有好好和你在一起吗?”
李踪成:“我知道你的过往,你的算计,还知道,你的心从不在我身上。”
袁峰睁开眼睛。
“我不计较你以前跟客人们的事情,不介意你跟黄楷成的关系......所有的一切我都无所谓,但是你能不能别那么残忍,将我的这颗真心践踏?”李踪成抓着他的肩膀,望着他,眼里爱恨交织。
袁峰眼睛一眨不眨,声音很轻:“你认为我不爱你?那我要怎样做,你才觉得我爱你?”
李踪成一拳打在床头:“你跟那个疯子说的,说你不爱我,把我当成傻子,说我是天上的陨石,是一条傻狗!”
“今天中午,我亲眼看见你和一个男生接吻,接着一下午找不到人,”李踪成越说越愤怒,面容可怖,“你是不是和他开房了?”
“我跟叶俞说的那番话,主要是为了气他,想让他显露出真正的性格,然后他被这些话刺激到跳湖;今天那个男生,是误会,我没和他干什么,手机没电关机,所以你才找不到我。”袁峰用非常冷静、简洁的语言解释完,看到李踪成勾嘴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一闪即逝,里边藏着伤心与嘲讽。袁峰愣住。他察觉李踪成反手牵住自己的手,很用力,带着不可置疑的力量。
“好,我都相信你。接下来你要好好养身子,把我们的宝宝健健康康地生下来。”李踪成露出傻笑,非常快速转变表情,在一瞬间从暴戾的狮子变成讨主人欢心的狗。但这只狗,是只狼狗。
袁峰放在被子里的左手微微颤抖:“你不信我说的话。”
李踪成望着他,跟往常那样笑,眼底的真挚不见踪影。
“我信你。真的。我信你。你爱我,我爱你。”李踪成反反复复说了三遍,每说一遍,袁峰的心就冷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李踪成说完咒语一样的我信你我爱你后,开始念叨要给孩子准备的东西,谈到去领证等,言语间有点神经质,却挡不住他营造出来的热烈气氛。
“孩子,我不能生下来。”
袁峰的一句话,瞬间使病房安静下来。似乎时间静止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无法前进分毫。
李踪成暴起:“不可以!我们的孩子,一定要生下来!那是我和你的孩子,你竟然要打掉他?!你果然不爱我!果然不爱我!”
袁峰低头揉眼睛,涩涩的:“不管我爱不爱你,我都要打掉他。我要毕业了,我要去找工作,我不可能浪费一年的时间在生孩子上面。再说,他是个意外。”
李踪成像听到一个大笑话:“有我在,你还找什么工作?我养你完全绰绰有余!”
袁峰摇头:“你不懂我的心情。”
李踪成冷冷地望着他:“你才不懂我。”
说完,李踪成离开病房。
袁峰一个人坐在空荡、雪白的病房里,怀疑自己在做一个梦。
一个噩梦。
但噩梦并没有随着第二天的来临消失。
他迎来更可怕的现实。
李踪成将他囚禁在这栋私人医院的最高层,这一间病房里。
袁峰不敢相信,疯了一样不断拍门,李踪成进来,把人压在床上不断亲吻,气喘吁吁地说:“我不敢放你一个人。你会不见,还会把我们的孩子弄没。我不敢冒这个险。”
袁峰嘴唇水润,埋在白色的被褥中,脸色苍白,出神地盯着天花板:“你疯了。”
李踪成像只小狗,埋在他颈脖处,汲取温度:“我没疯。”
袁峰:“以前的李踪成呢?”
李踪成蹭了蹭:“一直都在。”
袁峰哽咽:“骗子。”
李踪成吸了吸鼻子:“我爱你。”
袁峰一口咬住他手臂,磨了磨,还是没舍得将它咬出血来。
李踪成:“我爱你,你要爱我。”
袁峰:“我说,我也爱你,你信吗?说实话。”
李踪成去亲他的眼角,尝到苦涩的眼泪,不回答。
袁峰明白了,把头转向一边,看到被风推着撞到窗玻璃的落叶,一下又一下。
李踪成把袁峰困在病房一个星期。他瞒着家人,瞒着学校,独自一人霸占着袁峰。他将未出生的孩子视为两人的联结,只要孩子在,他和袁峰,将一直有关系有联系,谁也分不开。
袁峰则常常一个人发呆,不怎么理李踪成,时常在夜里,脑子纷乱,无声泪流。
两个人这样相处着,一直持续到被李芳芳和李达先发现儿子的异动,找上门来。
在李踪成父母的介入下,李踪成不能困住袁峰了。袁峰的脸瘦了一圈,躬身对李芳芳他们说了一声谢谢,走到李踪成面前。
“我不会谈恋爱,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李芳芳知道袁峰有孩子了,连忙摆手:“哪的话,是踪成不会做人,让你伤心了才对。不过经过这一次,他也成长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啊........”
袁峰眼中死水一片:“我们分手吧。”
李芳芳震惊,要劝,被李达先半搂半抱地带出去。
李踪成抿嘴,倔强:“不可能。”
袁峰看到他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心里难受得不行。在这一次恋爱里,确实是自己错了。当初自己真的不该,说试试谈恋爱。一试,就让自己千疮百孔,心力交瘁。
袁峰没再说一句话,非常干脆地转身离开。
李踪成立在墙边,望着他疲惫的背影,感觉有什么东西,自己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