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十三少书诗画

3、第三章

　　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又见到教堂高高的屋顶了。
　　“哇！这就是教堂的后墙呀！”不不，这么说太不尊重教堂的建设者了。可说实话，这真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后墙了，就如同一般的农家小院，我原本以为它总该高高的才对嘛。
　　“就是啦，我早说容易翻嘛。”林林根本见怪不怪。
　　容易归容易，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们两个，一个瘸了脚，一个穿长裙，看起来总不是很方便。可事实很快就证明了我的多虑，男生就是男生，太有劲了，靓靓几乎是被Chilam抱过来的。而Chilam的身手也够敏捷，一条腿就能翻墙而入，连我和林林两个老手都甘拜下风，于是被我们戏称为“神偷”。
　　进了后院，一股草木的气息迎面而来，原来这院子里还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只是天太黑，无法辨认，而且许久都没有修剪，早已是杂草丛生了。我们从长及膝的稗草中穿过，向教堂走去。当我们接近教堂的高墙时，我渐渐感觉到了那种迎面而来的阴冷。这使我想起了以往很多人对教堂的描述，总是少不了一股阴气，诸如阴森恐怖，幽灵密布之类，仿佛死去的亡灵会在空气中浮现，哀歌齐鸣一般，这或许是有感而发的吧。
　　不过这感觉随着我们走进教堂便消失了。进入大堂（好像是叫什么议事堂或礼拜堂之类的吧，总之我是忘记了，连林林都没想起来呢），华丽的墙壁，七彩的玻璃和一排排的长椅，都让你感受到她的神圣与庄严。林林找来打火机，将大堂四壁上的蜡烛点亮，使大堂变得更加富丽堂皇。
　　教堂就是教堂，就算是最普通的教堂，也有着不同凡响的华贵气质，也许从宗教的角度来讲，就是神的气质吧。我并不迷信，但不可否认的是，教堂独有的艺术气质，让我十分地陶醉。我想其他人一定也这么想的，因为我也看到了Chilam他们陶醉的样子。
　　但他们远不是陶醉这么简单，这种陶醉似乎引发了他们的冲动。因为我听到Chilam说：
　　“这里太美了，我们想在这里举行婚礼。”
　　“什么？”我和林林瞪大了眼睛，都没反应过来。
　　“别担心，只是个仪式，我们想举行一个婚礼的仪式，就在这里。”Chilam又说了一遍。他看起来如此平静，仿佛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哪里有什么冲动嘛。原来如此，我和林林交换了一下眼色，都心领神会。
　　“好啊！”我们两个都笑着说。
　　“我们不需要太复杂，简简单单就好。正好，你们给我们当证婚人吧。”Chilam说。
　　“没问题。”
　　“啊，林林是基督徒，让她扮牧师吧。”
　　“同意。”
　　于是，林林站在了前面的台子上，Chilam和靓靓站在她的面前，一切准备就绪。靓靓此时已脱掉了格子衬衫。看着靓靓的白裙，我忽然想到了教堂壁画上的女神，这些女神总是穿着简单的白衣，素雅而神圣。其实不是只有华丽的结婚礼服才好看的，我这样想着。
　　林林开始说话了，“这位先生，你愿意娶身旁的这位小姐为妻，无论……是……”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忘记了，林林直打嗑。
　　“无论是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会爱她，…………”令我惊讶的是Chilam竟然一字不漏地背出了全部誓言，然后微笑着说：“我愿意。”
　　林林尴尬地笑着吐了吐舌头，又转向靓靓：“这位小姐，你愿意嫁身旁的这位先生为妻，无论……”
　　“无论是……，都会爱他……”靓靓也背得很熟，“是的，我愿意。”
　　林林怪不好意思的，Chilam却轻轻地说：“没关系的，继续吧。”
　　“好，那现在交换戒指吧。”林林笑着说。
　　Chilam和靓靓却没动，还是Chilam说话了，“对不起，我们来这里举行婚礼是临时决定的，所以什么都没准备。不如这样吧，‘牧师’，这一步就省了吧。”靓靓也点点头。林林有些犹豫，站在那里没动。我也觉得这样不好，毕竟是结婚嘛，怎么也要意思意思的嘛。
　　忽然我有了一个想法，对林林说：“快把书包拿来。”
　　林林也忽然意识到了，“你们稍等一下”，我们从书包里取出了两只指环，是白天我们俩在陶艺馆里用彩陶做的，当时我还说林林做得太大没法戴呢，现在倒是很适用。我悄声对林林说：“怎么样，早说过你是做给男生的，还说自己戴呢，你哪里戴得了。”“什么呀，我当时没量好嘛，谁说要送他的。”林林气得直撇嘴。
　　我将两只指环拿给他们看，“是很粗糙，不太像样，可总有些象征意义吧。”出乎我的意料，他们没有丝毫的嫌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
　　林林重新站到台上，“现在交换戒指吧。”
　　于是两人互戴了戒指，靓靓低头看着，称赞到：“这指环做的好漂亮呀。送给我们可以吗？”
　　“你们要是喜欢的话，没问题，我很大方的，不过那位小姐我就不好说了。不知她有没有想送给谁呀。”我笑着说。靓靓又笑着看看林林，林林一定是快被我气死了，“什么，哪有谁呀，我这是想送给他们当结婚礼物。”林林自圆其说。
　　“谢谢呀。”靓靓和Chilam说。
　　我却忍不住地偷笑，林林还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呢，“牧师，继续呀。”我笑着说。
　　林林这才回过神，“好，现在嘛……新郎可以吻新娘了。”说完我俩都禁不住笑。
　　而Chilam却说：“牧师，请稍等一下。”哎，真是，他们又怎么了，我和林林都在好奇。
　　这时教堂的大钟敲了起来，正是子夜时分了。钟声想起的时候，Chilam才慢慢地低下头，亲吻靓靓。
　　我和林林好像傻瓜一样站在那，呆呆地看了半天，还真是没完没了呢。林林却死命地把他们拉开，“等一下再吻啦，现在新郎新娘要……”
　　林林一定是糊涂了，如果说还有下一步的话，就是“婚礼结束”了。
　　“怎么，还有下一步？”Chilam打趣道。
　　“啊……这个嘛……那个……就是……”，林林忽然想到了，“入洞房吧……”话一出口，她就被轰下了台，“你胡说什么呀！”我们三个不由地大笑。
　　林林也觉得挺可笑的，“呵呵，什么，我是牧师嘛，我说了算。”
　　“冒牌牧师！”靓靓和Chilam边笑边指着她说。
　　我也走过去说：“怎么，牧师，婚礼还不结束吗？”
　　“啊，对，我正是要说，‘婚礼结束了’”，她还真会找台阶下。
　　好了，婚礼举行完毕，我们两个也该识趣地走开了。“林林，咱们去牧师的房间看看，如何？”“好呀。”
　　“等一下，”Chilam叫住了我们，“大家刚认识，不如一起聊聊天。”
　　我犹豫了一下，右手指指他俩，“你们不是要……”，林林直桶我，于是我赶紧闭嘴。
　　“好呀。”
　　不过说什么好呢？“不如说说你们的经历，从小到大，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Chilam建议着。印象深刻的事？算了吧，对于小时候的事，我们都没什么好印象。不高兴的事，谁也不愿再提，这一点我俩心知肚明。于是我们怂恿Chilam说说他儿时的事。Chilam倒不介意说，不过大多是老生常谈了，我们早已从媒体上知之甚多，并没有多大的新鲜感，不过我们并没有打击他，就这么听着吧，反正无聊嘛。
　　只是他以前追小女生的经历倒是我没听说过的。他是说，那时，他喜欢上一个别班的女孩，于是每天都会从教室后门的玻璃往里头看她，以至于后来那女生班里的同学都认识他了，每次他一去，他们就会告诉她。那有一次那女孩就走了出来，Chilam对她说：“能和我交朋友吗？”于是他们就好了。
　　“那么，后来呢？为什么分手？”
　　Chilam继续说，因为那时候我常去踢球，她就总是在教室里等我。可我其实不想她这样，我更希望她早些回家，因为我总是要担心她一个人在那里，可我不想有这么多的顾忌，我想更专心地踢球，我发觉我根本没办法照顾她，她对我来说……，像个累赘。所以那次我们几个好友郊游时，我就跟她说了，说我想分开。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惊慌，仿佛她也早想要和我分手似的，于是我们就很平淡的分手了。其实是平淡的直让其他人觉得奇怪，但其实并没什么……
　　Chilam说起来很自然，但他恐怕不知道正触到了林林的痛处。我看到林林的脸色不好。
　　“啊，对了，我都忘了，这里有音响的。你们想不到吧”林林叉开了话题。
　　“是吗，那咱们不如放点音乐，搞些气氛。”我接过话去，其实是故意打断Chilam的话，他们倒也不介意，或许他们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于是也看着我们忙活。
　　“弄好了，是什么歌？”林林问我。
　　“嗯……梁咏琪的《爱在人在》”
　　“噢……我知道，就是她和……唱的。”林林笑着看了看Chilam。没错，就是Gigi和Chilam合唱的。
　　这时音乐想起来了，林林便跟着唱起来，她可是梁咏琪第二呢。

　　（林林）深爱若此，绝不轻移
　　分隔若此，断绝无异
　　不会认输，用尽办法落力尝试
　　仍然在坚持，我这些心事，也要让你知。
　　（Chilam）不见月光，月色暗淡
　　牵挂顿生，细腻无限
　　不计后果，竟逐共你所失时间
　　沿途愈艰难，情缘愈灿烂，我俩在世间
　　（一唱起歌，Chilam就来了情绪，还边唱边拉起靓靓，俩人跳起舞来）
　　（Chilam）不可能再分开
　　多艰苦一样爱（靓靓也不知不觉唱起来）
　　（合）亦绝不放开，要是我还有力气
　　仍然难离弃，我爱在人在
　　（Chilam）不可能再分开
　　（靓靓）不屈不朽地爱
　　（合）亦绝不放开，要是我们注定了
　　良缘难圆了，要共苍天竞赛
　　（此时，我和林林熄灭了大堂四周的蜡烛，只留下前面的一排给他俩。于是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有这么一小片极亮的光芒，如开启的天堂之门般耀眼，而Chilam和靓靓就在这光环之中跳着舞。）
　　（靓靓）相信幸福，绝非侥幸
　　一再动心，叫做缘分
　　牵挂日子，现在剩了淡淡余韵
　　曾离别的人，重头又走近，叫故事再生
　　（Chilam）不可能再分开
　　（靓靓）不屈不朽地爱
　　（合）亦绝不放开，要是我们注定了
　　良缘难圆了，要共苍天竞赛
　　（Chilam）不可能再分开
　　（靓靓）多艰苦一样爱
　　（合）亦绝不放开，要是我还有力气
　　仍然难离弃，这一生的最爱
　　（Chilam）有日我们老大了，回头大半生
　　（合）带着壮烈余温……
　　（后面的事，大家也猜得到了。情绪到了，自然打Kiss了）。

　　这会儿，我和林林早躲的远远的了。
　　“或许以后你和他（是林林的那个……）都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我意味深长地对林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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