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雷玖

9、初见端倪（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终于把这里打扫的能住人了，开始的时候周之安就在石凳上坐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知道要帮忙收拾屋子了，金子只能更努力的干活，毕竟她皮糙肉厚应该多干活，这是作为护卫的自我修养，这周大哥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种洒扫的活计估计也是不会干的，只要动动脑子就好了。

　　整理好了屋子，金子和周之安在堂屋坐下，就听见周之安问：“猴子能进来吗？他平时是怎么找的你？”
　　金子说：“猴子和我一般都是在外面遇到，才凑一起的，我们只是酒肉朋友，只是在一起吃吃喝喝。怎么会上门找人？是他要找你吗？钱大伯找我时都是从正门进来，在我的院子外，用喊的。”说到这里，金子像是想起什么，笑容溢满眼睛还有一点促狭地说：“呀！我忘记把你带回来的事个他们说了，也不知道他们发现你会是什么表情？”
　　周之安想还能是什么表情？惊吓呗！人谁知道自己家的小姑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不都是应该受到惊吓吗？
　　这时，就听见隔壁院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金子出去，见是升子，升子也看见金子了，不过是在隔壁的院子，就说：“大门有一个叫猴子的人找你，现在在前门大厅和钱大伯说话呢。”说完看着金子。
　　金子说：“你把他带进来吧。”
　　听到金子说要带回来，升子是惊讶的，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回着是就走了。
　　一会儿，就听见他带着猴子回来了。
　　金子对猴子说：“这个是我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他。”然后又对升子说：“锦鲤院现在暂时住着我的一位朋友，猴子来找他的。”
　　升子称是就出去了。

　　猴子见到周之安，就对他说自己查到的事。
　　原来铁钩上的确有毒，而且还是一种很强悍的毒，用料多且贵，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常用的。而且猴子还说，找人去看了那个砍柴的，他说的和金子说的话一致，但是在黑衣人给他的银子上，发现是和他们在人贩子用的银子有一样的记号，也不知道是不是黑衣人故意的。然后他们的人又去了砍柴的遇见黑衣人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找到，甚至是连砍柴的砍的柴都不见了。
　　周之安想了想说：“不管是不是黑衣人是不是故意在银子上做文章，这个事情都和人贩子他们脱不了关系，你们以后在外面也要谨慎一点，不要着了外人的道。”然后又看看听得津津有味的金子，说：“虎子是不是也要上学了？明天就把他送到钱家善堂去。”
　　猴子听到这里也很激动，虎子早就过了启蒙的年龄了，现在要送他去找先生，不是束脩要的高的势利人，就是不收虎子这种资质平平的孩子的沽名钓誉的人，好不容易听说钱家善堂的先生和风气都不错，可是试探过金子的口风，钱家善堂是不对外收学生的，猴子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今天能在这听见老大这么说，见金子只是略带诧异，也没有反对，就连忙点头，先回去给虎子收拾一下东西。
　　金子对要走的猴子说：“他们都是辰初上课早读，你早点送去吧，笔墨纸砚要准备一下，书本善堂就有现成的。你回去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说吧。”
　　猴子回去给虎子整理东西去了。屋子里就又剩下金子和周之安了。
　　周之安看目露疑惑的金子，想到金子的性格，还是很知道分场合的，就笑着对金子说：“人贩子虽然有都是亡命之徒，但都是利字为先的，现在被张捕头抓的，只剩下少数几个，蹦跶不了多久，再说了，我这不是找了一个临安城最厉害的靠山吗？”
　　金子惊讶的指指自己，说：“临安城最大的靠山？我？”这个简直不能相信好吗？自己是在武力上略胜一筹，但也到不了临安城最厉害好吗？真的是却之不恭啊？原来自己已经那么厉害了，还是临安城的百晓生亲自说的，嘻嘻嘻，就是开心呀！
　　周之安见金子一副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努力极力掩饰的样子，小姑娘你知道你的表情根本不会掩饰吗？接着说：“你今天不是说善堂有几个孩子长歪了吗？”见小姑娘点头，就接着说：“现在天下太平，没有什么天灾人祸，生活都很富足，就连人牙子都不好做了，有的人牙子就做了人贩子，你们善堂这几年都没有收到新的孩子吧？”见金子点头，周之安又继续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把善堂改做点别的？”
　　金子想不愧是临安城的百晓生，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呀！
　　“想过，但是没有想好要做什么而且现在善堂的人怎么办？这些都是问题。而且善堂的事我真的拿不定主意，这不是找你讨主意吗？周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金子是真的想要解决问题，求知欲很强烈。
　　就听见周之安说：“那你觉得改成学堂怎么样？你们有学堂，饭堂，秀坊，练武的院子，连住的地方都有。有老师，有厨师，都是现成的。那些孩子还和以前一样，还能接触新的人和事物，甚至会更好。”
　　金子想了想，也觉得好。但是还是觉得自己不是很能压场，就对周之安说：“那周大哥，你愿意和我一起管理新学堂吗？你知道的，我对这些文人的弯弯绕绕不是特别明白，容易栽跟头。”
　　周之安微微笑了笑，说：“荣幸之至。”
　　就这样，钱家善堂要改成钱家学堂，就定下来了。
　　天色见晚了，金子去买了点吃的，和周之安吃过晚饭，约定明天早上一起去善堂看看，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金子和平时一样早起，洗漱，练武，然后去隔壁找周之安一起去学堂蹭饭。
　　周之安早上是被练武声吵醒的，听见隔壁金子的武剑声，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将要及笄的小姑娘发出的声音。

　　到了学堂，金子和周之安先是在饭堂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饭，金子告知钱二叔虎子要来上学的消息。就带着周之安和钱五叔，在善堂内转了转，就一起回到前厅，坐下之后，金子对钱五叔说：“钱五叔，善堂现在这么好，这个几年善堂辛苦你和钱五婶了，最近几年善堂也没有别的孩子来。”钱五叔连忙站起来，想到果然是要解散善堂了吗？刚要对金子说什么，金子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继续说：“我准备把善堂改成学堂，我请了周大哥和我一起新开一个学堂。你们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用变，就是扩大一点儿，要收一些外面的孩子，一起学习，到时候还是要劳烦你和大家费心了。具体的我们还用商量，先和你说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
　　钱五叔一听别的都不变心就放回去了，连忙表示没有问题。
　　周之安全程旁观，没有想到金子还有这样的的一面，安抚人心也是不错的。
　　然后就听金子说：“钱五叔，你把那几个调皮的孩子叫过来，我们看看。”
　　钱五叔去领那几个调皮的孩子去了。金子对周之安说：“改成学堂，我想了一下，要男孩和女孩都收一些儿，毕竟这里本来就有女孩。教的种类，也不要只局限于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还是要教一些让他们以后谋生的手段。像男孩就可以学些算账，打铁，雕刻，修房子什么的，女孩可以学一下医药，刺绣，装裱，做饭什么的，要是感兴趣，也可以不分男女的学，都是手艺呀。师傅的话，可以请那些临安城有名的师傅到这讲课，要是合眼缘，就带回铺子里做一个学徒试试，我想应该是可以的吧？”
　　看着金子闪闪发光的眼睛，周之安感觉一腔热血直往心口涌去，因为那里跳动的真的很快，这真是一个善良的而且想法很独特的姑娘，她想到了自己都不敢想的想法。她不愿看书但是却仍可以这样的关心那些孩子，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有教无类”，但是她的想法就是这样的，虽然操作会有点儿难度，但是一点点来，仔细商讨可操作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周之安听到自己说：“可以的，但是一下会很难做到。”
　　金子听到周之安的肯定回答就说：“也不是要一下做到，一点点来，总会成功的。”
　　听到金子能这么说，周之安安抚了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安心了不少，然后准备和金子讨论具体事宜。

　　这时，钱五叔带着三个孩子进来，领头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一身深色的束身紧身衣，看着有点怪异，一进来就眼睛热切的看着金子，周之安看了看金子，再看那个女孩子，终于知道自己的怪异感来自哪里了，那个女孩子应该是金子的崇拜者，造型和金子很像，可是还是有小孩子，学成了个四不像，就看起来很怪。后面两个应该是她的跟班。那小女孩儿本来还有点不耐烦的表情，再看见金子的一瞬间，秒变惊喜，直接上前要走到金子身边时，面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
　　然后就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冷冰冰的说：“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