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求爱记》笔拿不稳

3、算账

　　“祭祭，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你说话的时候能先放开我吗？”

　　黑脸仙师段印锦此时正抱着他的祭祭躺在床上，一脸餍足的样子真像刚从外面御剑飞行回来。

　　也亏得他还想得起自己的徒弟的事。

　　魔尊……啊不，前魔尊祭弑眼圈还红红的，声音有点哑，一点都不想理这个混蛋。徒弟不回来更好，最好气死他！

　　“扣，扣扣……”

　　“师尊!”

　　宁楚轩回来后先把殷厉梦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出去看看情况。谁知刚一出院子就被学徒小师弟告知师尊去找自己了。

　　可是自己都回来了师尊还没回来。宁楚轩没法，自己探寻能力薄弱，探寻别人还有一丝余力，遇上自己的师尊就没办法了，只好回去找殷厉梦帮忙。

　　殷厉梦当然二话没说就答应啦，最终把他带到了师尊房间。

　　“嘭！”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师尊！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宁楚轩被这声响吓到了。

　　虽说他现在上天入地都全凭心情，可这是他的师尊，他的武艺剑术奇门遁甲都是师尊教的。师尊的房间三年前下了禁令，没有允许所有人都不能进。

　　“没事的，段前辈是天下第一仙师，在自己房间哪会有事。”更何况自己师傅还在里面呢。

　　殷厉梦摸了摸宁楚轩的头说到。前任魔尊收敛自己的魔息躲起来别人找不到很正常，但殷厉梦跟祭弑待了四十年，学了无数探寻气息的方法。也因为跟祭弑待了四十年，他们俩谁也瞒不过谁。

　　嗯，楚轩的头越来越好摸了。

　　室内

　　“你出去吧我现在要睡一会了。”祭·前任魔尊·霸道傲娇·弑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说到。

　　被踹下床的美貌仙师只好揉着屁股站起来，边穿衣边对门外大声嚷道：“叫什么！我睡觉呢！”

　　确实是睡觉，虽然也没闭眼，还把人祭弑还给睡了。

　　“不是说好去找我的吗？怎么还睡上了？”

　　“给我滚进来！”

　　“师尊。”“段前辈。”

　　“殷厉梦！你怎么也来了！”可怜的仙师大人还在为刚才被踹下床的事情委屈巴巴，竟没有察觉到门外不止自己的徒弟一个人。

　　“晚辈送哥哥回来。”

　　哥哥？殷厉梦对自家徒弟没有那个意思？怎么带着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成了哥哥？

　　还是表明心意后被被拒绝了？心灰意冷觉得哥哥也挺好？唉不对啊，自家这傻徒弟看人家的眼神都快要喷火了。

　　难道还是殷厉梦心里没这个意思？一把年纪的仙师大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事旁人也不能插手，罢了罢了。

　　“宁楚轩！你自己说！你去哪了！知不知道大家找了你多久！”得不到答案的段前辈只好假装在生宁楚轩的气。

　　“我也没见有人在找我啊。”宁楚轩低着头小小声地说到。

　　“你说什么！”仙师大人这下是真的有点生这个徒弟的气了，“你还敢顶嘴！”

　　“师尊对不起，我错了。”能屈能伸宁楚轩，打不过的立马道歉。

　　“段前辈，这事是我的错。哥哥是对我不设防才会被我偷袭的。”殷厉梦从段印锦问宁楚轩时就不开口，直到听出段印锦的话里带了点怒意。

　　宁楚轩听到殷厉梦出口维护自己，内心感动得不得了，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殷厉梦。

　　段印锦听到这声“哥哥”又糟心了，看到这傻徒弟看着人家的眼神，心气更加不平了。

　　“宁楚轩！你这些年学的都是什么！好歹都快成仙师了怎么还能轻易被人带走！”

　　“段前辈，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嗯？什么事？”不止段印锦一脸懵逼，宁楚轩也不是很懂。

　　不是说送我回来吗？咋还有事呢？

　　“晚辈这次来，是为了讨要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段印锦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是当年说好的，我和哥哥，只要其中一人继承你和师傅中的一个位置就好。段前辈，您，还有师傅，毁约了。”殷厉梦缓缓开口，语气平的不像是来讨要说法，像是在说别人家的故事。

　　段印锦大惊，从殷厉梦最后一次来找宁楚轩，至今已有三年。三年前殷厉梦还有少年心性，怎么当了三年魔尊把都棱角都磨平了？

　　四十年前，雪山……

　　两个小孩互相搀扶着走在飘满大雪的山路上。

　　“楚轩哥哥，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是殷厉梦和宁楚轩。

　　“快到了，翻过这座雪山，就到了。小厉，你很冷吗？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唔，没事，楚轩哥哥不是也在发抖吗？逃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了而已。”

　　十四岁的殷厉梦强撑着说到，其实已是强弩之末，他高烧未退，只是这雪山天寒地冻，宁楚轩扶着他的时候才感觉不到他在发热。

　　“小厉，你看！前面有个山洞！今天的风比昨天的还大，今天先不走了吧。”

　　“嗯……”殷厉梦已经有点迷糊了。

　　“小厉，你先坐着，我去旁边找点柴烧火。”

　　殷厉梦没有应声，宁楚轩以为他只是累了。

　　等宁楚轩回来的时候，看到殷厉梦靠着墙睡了过去。他先把火点燃，庆幸自己身上随时带着火折子。

　　他想叫殷厉梦起来，去火堆旁边睡会暖和一点，可是殷厉梦怎么叫也叫不醒，只会迷迷糊糊地“嗯”一声。

　　宁楚轩走过去拍殷厉梦，刚碰到他的皮肤，就发现殷厉梦身上像在烧一样。山洞里温暖，盖不住他发烧的事了。

　　“小厉！醒醒！”宁楚轩着急了，他怕，爹娘抛弃他的时候他没有怕，可是现在他怕了，他怕殷厉梦离开他。

　　“冷……”明明在温暖的山洞里，还生着火，身上也在持续发烫，殷厉梦却觉得冷，无比的冷，像置身寒潭那么冷。

　　“冷？”宁楚轩来不及多思考，抱着殷厉梦坐在火堆旁，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裹在殷厉梦身上。

　　可是过了一会殷厉梦还在抖，宁楚轩只好挪好位置，让殷厉梦能靠着自己，然后紧紧把他圈在自己怀里。

　　半夜殷厉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很温暖，有点餍足。好半响才发现自己窝在宁楚轩怀里，宁楚轩则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宁楚轩的手还圈在他的腰上！

　　“呃……怎么突然这么亲密？”殷厉梦想，但他好像并不反感。

　　他轻轻动了一下，宁楚轩就惊醒了。“怎么会醒的这么快？”殷厉梦大概是脑子不太清醒，你怀里有东西挣动你能不醒？

　　“小厉!你醒了啊，你有没有不舒服啊？还难受吗？咦，好像退烧了。”宁楚轩见殷厉梦已经醒来表现得很高兴，还把手抵在他的额头看看退烧了没。

　　“嗯，不难受了。”他已经习惯了宁楚轩这个咋咋呼呼的性格。

　　宁楚轩这个人，在外人面前总是面无表情，看似无悲无喜，其实是怕交付了真心又像爹娘一样抛弃他。

　　在棠清镇的时候，他也只是偶尔会对殷厉梦笑一笑，也就比对别人好一点。但是自从殷家的事之后，他就对殷厉梦百般好，也不伪装自己了，隐藏起来的天真都释放给了殷厉梦。

　　不知是不是生病时多愁善感，殷厉梦看宁楚轩都觉得不一样了。宁楚轩，在棠清镇唯一一个不看他身份陪他玩的人，在家道中落时陪他出逃的人。不过比自己大三岁，一路上照顾自己都觉得是他的责任。

　　“你饿了吧，我们还剩有干粮，你先吃着，我拿水壶去给你化点雪水？”

　　宁楚轩把干粮递给殷厉梦后就拿着水壶出去了。这时候殷厉梦才看到他没穿外衣，低头一看，外衣裹在自己身上。

　　“楚轩哥哥……”殷厉梦张嘴叫住他，“衣服，外面冷。”

　　“没事，你穿着吧，我就在洞口，一会儿就好。你病还没完全好呢等下又冻到了。”

　　宁楚轩果真如他所说，去了一会就回来了。他蹲在火堆旁，把水壶放在旁边等里面的雪慢慢融化。

　　他又走到殷厉梦旁边坐下来，问：“小厉，你还冷吗？我抱着你吧。”

　　殷厉梦不爱与人多亲近，却应道：“好……”

　　宁楚轩的眼睛明显一亮，却又立刻低下头不让殷厉梦看到。

　　他伸出手圈住殷厉梦往自己的怀里带，头还是抵在殷厉梦的肩膀上，越抱越紧。

　　殷厉梦没说什么，静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好像……有一点开心。

　　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地窝在一起，好像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啊呜……”

　　“小厉，你有没有……”

　　“嗯，听到了。”

　　“你别怕，我……”

　　“我不怕，大不了就死了，反正我早该死了。”

　　“小厉！你在说什么！”

　　宁楚轩生气了，气殷厉梦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活着就是活着，什么叫早就该死了。

　　殷厉梦不说话了，静静地坐着。

　　两人好像也不准备反抗。

　　“小厉……”宁楚轩突然开口，“我运气一向都很好，爹娘抛弃我，我也能很快找到工做，老板也都很好；也能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如果……我们能活下来的话，我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