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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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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厉梦在灵净山住下没有人感到不妥，段印锦也是有事不来没事就过来打殷厉梦一顿。
宁楚轩觉得不太好，生怕师尊一个没准把殷厉梦打傻了，本来就好耍赖撒娇这要是傻了不是更来劲。
殷厉梦倒觉得无所谓：“段前辈不是没分寸的人，他疼你，才舍不得你守着一个傻子过一辈子。”
“你说祭前辈怎么不拦着点？”
殷厉梦一脸正经地跟他说：“你师尊疼你，我师傅疼你师尊，两人都疼你，就我没人疼。”
宁楚轩白了他一眼：“我不疼你？”
“你疼我也不会让我在这给你抄书了！”
段印锦早上不知为何心情烦闷，像往常一样过来和殷厉梦打架，宁楚轩就象征性拦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拦住了。
只是结果不太好。
段印锦假笑着转头：“师尊很欣慰，现在会疼人了，既然如此去把山规抄一遍吧，当初我可是放了水没让你背。”
见师尊笑得那么险恶宁楚轩没敢反驳，平静地应了下来，待段印锦走后直接把殷厉梦拉进书房，指着红木书架上那一排书让他抄。
殷厉梦叫苦不迭，又不忍宁楚轩那双巧手抄这么多书，不得不按指使坐在桌前抄山规。
宁楚轩边喝茶边理清过两天要忙的事物，闻言倒了杯茶给殷厉梦拿过去：“好了，不想抄就不抄了，师尊也就是说说，过了今天气消了也就忘了。”
殷厉梦接过茶放在书桌上，抱着宁楚轩的腰直哼哼：“他罚你不就是在罚我，你当他不知道？罚我的事他如何记不得？”
宁楚轩随他闹，这么多年始终还是思念多一些，殷厉梦一闹他就想起还在棠清镇时总黏着他的小厉，当时是真的不谙世事，现在是只愿意在他面前卸下防备。
宁楚轩捏着他的后脖子，捏着捏着又笑起来。
殷厉梦蹭了蹭，问他：“笑什么呢楚轩哥哥？”
“你现在这样子，很像白奕养的那只猫。”
“哦？白奕还养猫？”
“说起来也不是他养的，他说在后山见到的，见过就算了，白奕也没往心里去，山上什么没有呀。偏偏这只猫通灵，知道后山上住了人，便去那里偷食吃。白奕又不管，猫儿就胆大了些，直接在那住下了，现在被白奕养得圆滚滚的，也爱往人身上扑腾。”
这话说得殷厉梦有些不服气：“我也不是爱往人身上扑腾，我就喜欢在你身上扑腾，再说了，我哪有圆滚滚！”
宁楚轩笑着又捏了捏他的脖子：“行了，别扑腾了，我还得去准备收徒大考呢，你也好好抄书，累了就自己先回房休息。”
殷厉梦放开宁楚轩：“没事，你准备吧，我在这陪你，你不懂问我。”
“你知道？”
“你这问得好像我们墨雨楼不用收徒一样。”
宁楚轩还有点吃惊：“我以为墨雨楼……”
“你以为墨雨楼都是被魔息侵蚀堕魔的是不是？”殷厉梦不太在意，这就是正派对墨雨楼最直观的看法。
倒是宁楚轩有些愧疚，祭前辈和小厉都是墨雨楼的魔尊，怎么能怀疑他们做出这种事。
“你皱着脸做什么？”殷厉梦站起来抱住他，“墨雨楼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你这么想也没错，只是师父和段前辈认识后就不再这么做了。人心诡测，贪得无厌，修魔远比做名门正派来得自在，危害虽多，但人心又岂是那么好满足。”
“小厉……”
“我根本就不生气，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事实如此。”
宁楚轩没再说话，低头在他身上磕了一下就回到桌边继续做事。
殷厉梦也没礼物缠着他，宁楚轩心里对他愧疚对殷厉梦来说是好事，他没那么清高，心里惦记着一个人才不会想离开他。他坐下来慢慢抄山规，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对面桌上的宁楚轩。
宁楚轩皱眉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但他可不会直接凑上去，他在等宁楚轩来问。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宁楚轩都没来问，他山规都抄了快十页了，看宁楚轩那眉头紧皱的样子也不像有了思绪。
殷厉梦暗暗跟自己较着劲，心里边两个小人在那里扯来扯去，一边是穿着白衣的宁楚轩：“小厉，来帮我看看啊，这事怎么安排？”
一边是内心最真实的自己：“别去，等他自己来问你，到时候你帮他解决了他不就对你更好了吗！”
两个小人不断拉锯，殷厉梦也不知道要听谁的，握着笔也不再动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遇到的问题比宁楚轩的还要严重。
“小厉，你怎么了？”宁楚轩没听到笔磨着纸的声音，以为殷厉梦是累了，抬起来头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以为是还在琢磨刚才的事情。
殷厉梦让他一叫也清醒过来了，收起脸上的表情镇定地放下毛笔：“我有些累了楚轩哥哥。”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待会儿再去叫你。”
殷厉梦站起身走过去：“不用了，我在躺椅上歇会就行。”
“也好，书房里没被子，倒是那边的柜子里放着两件斗篷，你将就着盖。”
殷厉梦走过去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你的斗篷哪能是将就？”
宁楚轩一看他翘起的嘴角就知道他又要开始了：“你睡不睡？不睡继续抄去。”
“睡，我喝完我就睡。”
“等等，”宁楚轩在他要走过去前叫住他，“你这两天是不是出去过了？”
“昨日你去寻段前辈时我出去走了一会儿。”
“去哪了？”
殷厉梦看宁楚轩真的很在意也没有隐瞒：“在竹林前面，我还没进去师傅就来了，什么都没说就让我跟他回来了。”
殷厉梦越想越不对：“但是他回来后也没跟我说什么，让我待在屋里等你回来。然后你就回来了，我见你累了也没跟你说。”
“怎么能不跟我说呢！难怪师尊这么早就过来了！”
“怎么了？”
“以后别去那里，竹林里有个寒潭，不安全。”宁楚轩说这句话的时候拉着殷厉梦的手腕握得很紧。
殷厉梦看出他在紧张，他安抚似的放轻声音：“这是怎么了？没事没事别怕。”
宁楚轩却还是觉得不对劲，今日厮闹太过完全没在意昨天的事，明明已经和师尊商量好了，师尊却说还有事相商，祭前辈也借口说师徒两人谈话他在旁边不太好出去了。
是了是了，他怎么会这么傻，哪次和师尊谈话祭前辈不在，师尊哪次不嫌自己事多耽误他和祭前辈相处的时间，昨日之事太不正常了，怎么会没想到！
“小厉，你实话跟我说，你怎么会想去走走？”
殷厉梦摇摇头：“没怎么，就是想去了。”
殷厉梦也反应过来了，事情根本不对头，他来灵净山本就是为了宁楚轩，怎么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明目张胆地出去乱晃，刚才宁楚轩要是没问他连昨日出去都要忘记了。
宁楚轩拉着他坐下，牵着他的手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殷厉梦一点都不担心，还伸出拇指擦过宁楚轩的嘴唇：“别崩这么紧，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了，大不了我先回墨雨楼。”
宁楚轩却抬手把他的手扯下来：“竹林里的寒潭是长老们用来封印的，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可怕！祭前辈当年差点就……现在回墨雨楼根本不可能，长老们不会让你走的。”
殷厉梦不以为意：“那也得他们拦得住我，更何况，我知道你会帮我。”
宁楚轩倒是怔了一下：“小傻子，我是仙师，本来就是帮着灵净山对抗墨雨楼的，怎么还这么信我。”
“我不信你信谁？就算你不帮我，我也永远信你。”
“你……”宁楚轩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走，我带你去后山。”
“不行。”
白奕当场回绝了宁楚轩的要求。
“为什么？”
“你的男人，凭什么我帮你藏？”
宁楚轩简直想提剑把白奕捅个对穿，这时候了讲这个干嘛！
殷厉梦从宁楚轩背后露出头来：“你提条件呗。”
白奕登时合扇敲桌：“爽快人！我就一个条件，帮我喂小白。”
“小白是谁？”
“就是他那只圆滚滚爱往人身上扑腾的猫。”
宁楚轩算是看明白了，白奕也不可靠，师兄弟的情意居然比不过一直胖猫！
“小白不是自己会去厨房撬着吃吗？”
白奕露出一点点无奈的表情：“小白最近挑食，不再吃生食了。你也知道，我一日两顿，小白却得吃七八顿，那里还撬得到吃的。”
“你就懒吧，你的猫你还不给给它煮食。”
“我是想来着，这你们不就赶巧来了嘛，我又不跟你一样傻，免费苦力不要。”
殷厉梦看宁楚轩被白奕气得脸青，在身后无声地笑了，看来楚轩哥哥这么多年过得没那么难熬，至少还有白奕跟他拌嘴。
想想又有些吃味，明明他们才是最先认识的，凭什么最苦的这些年是白奕陪着走过来的。
“我住前面这个屋子，往半山腰靠还有一间，你住那里，你只要煮饭小白就会自己跑过去，放着它自己会吃。”
白奕把殷厉梦安顿好，也无暇看夫夫两人你侬我侬地离别，同在一座山上离别还跟分到天涯海角似的，白奕想不明白，也不想在这看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