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为谁流下潇湘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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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我本不愿伤害你……
只怨你我，却站在彼此对立的双方。
情愫的受伤，让刺客有了短暂的犹豫。冲进来的侍卫立刻绑住了两人，听候皇上的发落。两人没有过多的挣扎，顺从地跪在了地上。督司指挥一个箭步拔刀冲上来，想把他们就地正法。
“都给朕住手。”段素顺被人扶着从床上坐起来，“把他们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入。”
“皇上，他们是刺客啊……”
“你敢抗旨？”
“属下知罪。来人啊，带走。”督司指挥领着众人出去了。其中一个刺客回头望了望，终于还是走了。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情愫被圣香扶着，无不感激。正是圣香叫她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她才下定决心，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前来护驾。
“其实本该谢你……”段素顺喃喃，“朕知道的……你的伤怎样了？”
“皮肉伤而已，烦劳皇上挂心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他们的事朕自当处理。”
“可是皇上……”
“回去吧，你需要养伤。”段素顺示意太监送他们出宫。
“陵香，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一路上，情愫不停的问。
“你急什么？皇帝不杀他们自有他的道理，没事的。诶，你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么，怎么，失效了？”圣香慢悠悠地帮情愫包扎伤口。
“我现在心里乱如麻草，我怎么未卜先知，我从何未卜先知？他会不会恨我，恨我妨碍他报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情愫幽幽地叹了口气。
“算啦，不要那么紧张啊，这不是你的错，事情总会过去的。”圣香心平气和地安慰着，可心里却想着，又有谁来安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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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剑……不是一般的……”鸾嫣端着药进来，看见束音在灯下望着玉雪银龙出神。
“哦，你来了。恩，的确……”束音不由自主地说。
“不过……”鸾嫣盯着仔细看了看，又屏息摸了摸，“你可要小心用啊，这把剑倒是有点蹊跷，会伤身吧。”
不愧是圣女。束音看着她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用过一次，大概就向你说的这样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鸾嫣嗔怒道，“难怪你的身体一直不见得有多好，原来是这把剑害的，我还以为我治不好你。我看啊，把它扔掉算了。”
“扔？不能扔啊。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束音喝完药，把剑放回了桌上，“不早了，休息去吧。”
“那你也要早点睡。”鸾嫣带上了门。
束音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末了，便熄了灯。房内顿时暗了下来，月光荧荧，黑暗中，玉雪银龙闪着翠色的光泽。
一切，却被窗外一双未知的眼睛看去了，然后，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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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殇门。
“门主，吾等认为此时乃一举歼灭青木门和火宵斋之绝机。两派的两员大将李冰镜和梁玉钩已被铲除，所谓机不可失。若能消灭他们，门主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门主，属下们认为这件事还有待商榷，门主三思后行啊。”
……
“好了，都给我听着。虽然青木门和火宵斋须灭，可如今却不是时候。这件事以后再说，当前之计，理应……”
“报————”一个喽罗从门外跑进来，“起禀门主，有探子急报。”
方入桢神色一变，有消息了。“进来。”
“门主，玉雪银龙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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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皇宫正西。天牢。
一如既往的黑暗阴冷。
这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痛苦的呻吟，和幽怨的眼神。
无一不透露出此处的不幸与灾难。
狱吏狰狞的笑声，鞭子犀利的抽打声，犯人凄厉的惨叫连续不断的徘徊于他们的耳侧，而他们，静静地坐着，一声不响。
“哥哥……我们会死吗？”少女平静地问道，却没有听见回复。
少女望着面无表情，眼神有些凝滞的哥哥，突然大声喊道，
“华碧成，你给我清醒点！”
年轻男子微微动了动，“煜灯，为什么……她怎么会……”
“你没有想到。”
“她怎么会……我居然，我……”男子无意识般地喃喃，一边以手掩面。
“我早说过，不……报仇便是。”少女咬牙说出“报仇”二字，可见她本是不愿意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颓败地摇了摇头。
他们的脸上仍蒙着黑布，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会是华碧成和董煜灯，昔日大理的御前第一等侍卫“暗剑无华“和突然消失的江湖神医”药谷仙子“。
他们的命运和羁绊，太沉重太沉重。是时候，将它们放下了。
牢狱中突然有了短暂的安静，似乎是有谁进来了。董煜灯听到有狱卒慌慌张张地叩头喊“皇——”却被制止了。她心口紧了紧，压抑的很。
伴随着铁锁铁链沉重地丁当声，他们俩被推了出来，而另外押到一间密室内。
段素顺就站在那里，他没有穿那一身威严的龙袍。周围还有两个身材稍矮的大臣在同他说话，似乎是劝他不要这样，可是他却没有听。
“起禀陛下，刺客带到。”
“好，你们下去吧。”段素顺简略地挥手示意。
“皇上……”
段素顺背过身去。
两个大臣有些犹豫地摇摇头，最终还是走了。
只剩下段素顺，华碧成和董煜灯三人。
室内静得有些可怕。
“你要想杀朕，随时可以。”段素顺心平气和地说。
华碧成抬起头，眼里说不出是恨，是怨，是苦，还是痛。
“朕一直很信任你，所以让你担任保护朕安全的侍卫。但是，朕也知道，先皇所犯下的罪过。你来复仇，这一点并不奇怪。此案恐怕牵扯过多，只当……”
“够了，你不用再和我说这些套话！”华碧成愠怒地握紧了拳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情愫还会为你大理段氏卖命。”
“她？她……”段素顺面露愧色，“当年先皇把她驱逐，朕本该将她留下的。她是大理的梦见，她……是不能被驱逐的，所以，朕欠你们太多……”
“所以你才把她找回来。”华碧成稍稍缓和了语气，“她……没事吧。”
段素顺转过身来。他才即位不久，是个年轻的皇帝。大理在他的治理下，倒也风调雨顺，他自己也立志要有一番作为。
“情愫她一直很担心你。朕将她请回来至今，她都是闷闷不乐的。这次，你们……她怕是犹豫了很久，也痛苦了很久。”
华碧成别过头，没有说话。
“当年先皇因为你们的事所以处置了情愫，随后朕即位不久，你也不知所踪。如果这件事再不有个合适的结果，恐怕又要没完没了。所以，朕下旨，将情愫许配与你。一来是奖赏情愫护主有功，二来也是为了弥补先皇的过错。”
“把情愫，交给我？”华碧成简直不敢相信。董煜灯也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皇帝。
“是，君无戏言。”段素顺郑重地说，“而你，愿意与我段氏冰释前嫌吗？”
“哥……”董煜灯期待着看着兄长，她早就希望哥哥能够抛弃家族恩怨，自在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好。那我要带走情愫。”华碧成点了头。
“这……你可得问问她了。”
“你什么意思？”华碧成又加重了口气，“难道把她给我，却要留在你身边？”
“朕圣旨已下，你们出去自然可以见到她。”段素顺压低了声音，“允岑。”
“臣在。”内室门被推开，有人欠身走近。
“允岑？”华碧成惊讶地看着旧友。
“朕安排他带你们出宫。朝中大臣现在还很不稳定，待朕与他们说清楚去。”段素顺示意允岑将人带走。
“碧成，走了。”
这一切来得太快，什么都太快。华碧成沉默着，他想不通。
也许见到情愫，什么都知道了。
是啊。
什么都知道了。
董煜灯静静地看着窗外，她想等哥哥的事情结束了，再回到自己的药谷，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也许就这样，什么都会回归到一个新的起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马车的颠簸，承载着两份不同的思绪，向着宫外奔去……
春歌 大江千里
黄莺藏谷里，不作一声鸣。春日虽来到，有谁知此情……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为谁流下潇湘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