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请冷静》萧璟

27、悄然探寻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偶有微风吹过，夹杂着一丝干冷的气息。静心庵沐浴在阳光里，金光洒下，显得格外惹眼。

　　下午，前来静心庵拜佛的人依旧很多，江朝露和裴翼楠一起，白玉箫单独行动。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两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平时那般耀眼，而是装扮成山野夫妻。江朝露和裴翼楠先去拜佛，看看能不能遇见传说中的那位住持。

　　跟上次一样，需要挤着进去，再挤着出来。江朝露怕跟裴翼楠走散，便紧紧跟随他的身后。

　　庵堂里香烛的味道让江朝露感觉很熟悉，带着一种飘渺之感。裴翼楠每看一处都是很仔细，就怕错过什么。

　　两人拜完佛，站在外面。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可惜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公事。江朝露正在走神，没想到裴翼楠用胳膊肘碰她，好奇问道：“你刚刚拜菩萨许了什么愿望？”

　　江朝露没想到某些人此时此刻还有心情跟她说这个。眼神怪异的盯了他一眼，没想到裴翼楠脸上露出一丝纯洁的笑容，让江朝露的有种突然沦陷的感觉。

　　“说来听听嘛。”

　　江朝露蹲下身子，地上到处沾满香灰。

　　“你不是来办公事的吗，干嘛问这个？”

　　“虽然是为了公事，但是我拜佛可是很虔诚的。你想知道我许的什么愿望吗？”

　　“什么？”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就告诉你。”裴翼楠顺势也蹲下身，两人蹲在一起，过路的不忘驻足观望。

　　江朝露也没想那么多，便将耳朵凑了过去。没想到，裴翼楠在她耳边得意的说，“不告诉你。”

　　江朝露就知道不该相信他，从来没个正经的人，正经起来准没好事。

　　一些人上完香，向静心庵后院走去，有些三两个还带着小跑。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一个看起来身材修长的男子，身披袈裟，显得很吸引人。他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的对周围的人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早听闻静心庵的住持是一位得道高僧，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得幸一见，江朝露没想到会是如此出众之人。

　　站起身，裴翼楠也跟着起来，两人互相望一眼。裴翼楠慢慢上前，走到那住持身旁，微微躬身，开口道：“听闻住持懂得占卜问卦之术，还请住持帮我算上一卦。”

　　江朝露站在不远处，将裴翼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静待变化，看他如何应对？

　　住持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对裴翼楠说道：“实在抱歉，老身只是略懂皮毛，太过深奥的，施主可去后院找专门之人解惑。”

　　眼见裴翼楠吃了‘闭门羹’，江朝露捂着嘴，笑了起来。突然，心里有了主意。

　　立即走上前，对那主持说道：“住持，之前我请神婆帮忙算了一卦，说我有劫难。我心里着急，可否解惑，如何渡过劫难？我听说神婆的神水能够祛灾辟邪很厉害，可否施舍一碗，让我挡住这眼前灾祸？”

　　没想到那住持打量一番江朝露，最后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吉人自有天相，神婆的神水只施有缘人。”

　　“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何以还要有缘人呢？”

　　“此乃天机，请恕我不能直言。”

　　听完那主持的话，江朝露心里很不是滋味，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该故弄玄虚，为何这住持偏偏要故弄玄虚呢？江朝露嗤之以鼻，不再说话。

　　旁边经过有人说道：“听说神婆又在施舍神水了，我们快去吧。要是晚了，可就没有了。

　　这句话不光引起了江朝露的注意，还有裴翼楠的。裴翼楠想都没想，便随着一行人跑到最前面。江朝露想要叫住他，奈何他步伐快。江朝露只好追上去。

　　江朝露跟着跑得气踹嘘嘘，一把拉住裴翼楠，眼神里充满责备之意。一发现线索就将她抛诸脑后，这样的人简直不靠谱。

　　此时，神婆的小院里挤满了人，并未看见神婆的身影。对于这里，江朝露来过一次，谈不上多熟悉，但是也不陌生。

　　底下之人议论纷纷，“想不到神婆慈悲为怀，这已经是第三天施舍神水了，为我们化解灾难，保我等逢凶化吉。”

　　“是啊。”

　　两人站在队伍的最后。此时，那木屋被打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从里面出来，那小姑娘她认识，就是之前领着她进去的小姑娘。

　　一干人等看见那小姑娘出来，便围了上去。两人也跟着围上去。

　　“神婆说了，跟昨日一样，只施舍十位有缘人，其他的请明日再来吧。”

　　江朝露心里正纳闷，有缘人，怎样的人才算有缘人呢？只见那神婆从屋子里走出来，身着奇装异服，头上不是一般的发髻，而是梳着两个辫子，脸颊微微凹陷，并无任何表情，那双眼睛犹如春水一般，锁住一切。这神婆并不像其他算命的，不是年纪一大把，就是皱纹堆满脸。她看起来就如年轻女子一般。江朝露不太喜欢那种感觉，这位神婆的气场太过强大，强大到一眼便能看穿他人的心。

　　只见神婆站在那里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所有人，转身便进屋去了。两人站在后面，想不到前面之人一阵哄抢，上赶着前面去抢位子。

　　抢到的倒是高兴，没抢到的就开始争吵，更有胜者动起手来。江朝露看这架势，哪里是在施舍，简直比闹饥荒抢粮食还激烈。

　　这神水有这么灵验吗，让这么多人为之疯狂。

　　那小姑娘又开口说道：“大家不用这样，今日施舍不到，明日再来便是。”争吵打斗之声，早已盖过了那小姑娘的声音，小姑娘两腮鼓鼓，见状摇摇头，推开门走进房间里去了。

　　江朝露不明白，那神婆怎么知道，哪些人是有缘人呢。

　　她试图走到前面去看一下，却被裴翼楠拉住了。他怕那些争斗，不小心伤到她。

　　很快，那小姑娘端着神水出来了。肩膀上多了一只鸟，那只鸟羽毛五颜六色，很是漂亮，站在那小姑娘肩头歪着脑袋，东张西望。

　　江朝露掩嘴问裴翼楠，“那是什么鸟？”

　　裴翼楠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眼睛一直看着那小姑娘，接下来的动作。

　　院子里的人一见那只鸟，便安静下来。只见那鸟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在上空打转，然而小姑娘看着那只鸟的动作，便向一些人分发神水。神水分发完毕，那鸟又回到小姑娘的肩头，歪着脑袋看着周围。

　　分到神水的人兴高采烈，分不到的人除了遗憾，还有抱怨。但是也无奈，只好等明日。

　　上次来的时候，江朝露并未见过那只鸟。这么说来，这静心庵真的很有问题。裴翼楠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些手端神水之人。

　　突然做出一个举动，走向离他最近的一位少女，年龄不大，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笑了笑，对那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我仰慕神婆威名已久，可否将你的神水给我看一下。”

　　那女子一见裴翼楠相貌平平，好在说话还算中听，伸出手来给他看了一眼，只见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看不见碗底。江朝露看见觉得恶心，不知那些人会如何觉得这神水能治病救人，祛灾辟邪的。

　　那女子生怕裴翼楠抢了她的神水，只给他看一眼，便端起碗一饮而尽。看那些人喝下之后，一脸满足，说不出的怪异。此时，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戳了戳身旁的裴翼楠，对他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所谓的有缘人大都是一些女子，且都是少女居多，男子很少。”

　　被江朝露这样一提醒，裴翼楠也望了望，发现真是如此，十名有缘人女子占了多半，其中只有三名男子。

　　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但是也有可能是巧合。现在就看白玉箫那边的情况，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白玉箫去了这么久，应该有结果了。他和白玉箫约好在静心庵的那棵柏树下见面的。

　　“走吧。”裴翼楠拉着江朝露的手，便往庵堂前面的院子走去。

　　江朝露不明所以，问道：“这么快就走啦，不是还没有进去吗？”

　　裴翼楠只顾着低头向前走，并没回答江朝露，也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脚步太快，踩到石子上面一滑，险些摔倒，幸得江朝露拉着他。

　　她被吓了一跳，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裴翼楠稳稳心神，摇摇头。“只顾着想事情，没注意看路，不碍事。”

　　当两人到那里时，白玉箫早已经等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