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诛心》北九卿

9、第九章

　　上了对面岸上，萧渊也不做停留，抱起墨无垢就轻功离开了。如今既然已经出手，无谓的辩解已经不需要。
　　墨璟桁远远看着对面快速离开的二人，眼神愈发阴郁，没想到起初只是为了羞辱墨无垢的无聊举动竟牵引出萧渊，本来还有些怀疑，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让他不得不信。萧渊离开后其余几人也就各怀心思回府了。
　　丽王府
　　萧渊坐在浴桶中闭眼沉思着，刚刚脱衣时发现抹额带子已经松了，若是再耽误一些时间，恐怕已经掉了，要是之前暴露出自己是女子也无大碍，但是现在她与墨无垢扯上关系今夜过后应是众所周知了，关乎夺嫡，在这不成熟的环境中女子身份再暴露怕是要面临四面楚歌的情境，还好没暴露，这大概应是今晚唯一幸运的事了。
　　萧渊起身换过衣物，头发用内力烘干，随意披散在身后，在额间系了抹额，便开门去了书房，到时墨无垢已经在了，萧渊端起桌子上的姜汤皱眉喝了几口，便在靠近墨无垢的椅子上坐下，墨无垢从她进门就没抬过头，一直低着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萧渊坐下看到这种情况，只能叹气道：“姜汤可喝了？”
　　“嗯。”
　　“今晚情况是我自负才被人发现导致被试探，牵连你落水，如今你体内虽已无毒-素，又有内力傍身，但是你身体早些年亏损的厉害，还是多注意比较好，今天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
　　“不！都是我太没用！你是因护我才会被发现端倪。”墨无垢猛的站起走到萧渊身边，跪在地上抱着萧渊的腿，眼圈发红地看着萧渊固执的说道。
　　墨无垢平日虽然没少对着萧渊卖萌撒娇装可怜，但是今日这一看就是哭过的眼眸看的萧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干巴巴的想拉起墨无垢和一直重复说着：“不怪你，快起来，地上凉......”
　　最后墨无垢是被萧渊拉起来了，但是萧渊也被墨无垢抱了个满怀，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意，萧渊也只能站着任墨无垢越抱越紧。
　　“萧萧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会变得有用的，母妃已经不要我了，萧萧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耳边传来墨无垢祈求卑微惶恐的声音，萧渊心里顿时一痛，抬手回抱住墨无垢，双手缓缓的拍着墨无垢的背，安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不要担心，今天暴露了也不是没有好处，不要担心。”
　　“萧萧骗我，母妃当年也是和我说没有事，但她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我，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不会骗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嗯，我相信萧萧，我就剩下萧萧了。”
　　听着墨无垢的回答，萧渊放心了大半，没想到今天的事让墨无垢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果然还是小孩子么？但是墨无垢抱她的力度太大了，腰都有些疼了，刚想挣脱开来，好好和墨无垢说话，腰间的力度就变轻了，但是墨无垢还是没有放开她，而是突然开口道：“萧萧知道我为何名为无垢吗？”没等萧渊回答，墨无垢继续说道：“因为母妃说她已经脏了，只希望我能干干净净地活着，但是不久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可笑与天真，所以我的字叫子安，惟愿子安。”
　　“嗯。”
　　墨无垢仿佛不在乎萧渊怎么回答，继续说道：“母妃本是西边小国的一国公主，与相爱的将军青梅竹马，但是一次意外让墨煜看上了她，大安皇室向来霸道，母妃只能和亲，但是母妃早已和将军成亲已有半年，为了国家为了心爱的人，最后却只能以进献的舞姬身份入宫，但是她不知没多久她的国没了，爱人也早已战死沙场，直至将军的亲信奉命来保护她，她才察觉一切，可是事情早已成为定局，还好她还有心爱的人的孩子支撑着她，但是心都死了，最终还是早早地去找将军去了。”
　　“...........”突然听到如此一大秘辛，萧渊不知为何墨无垢如此信任自己，光是他不是当今皇帝墨煜的亲子就可以至他于万劫不复之地了，更没想到墨无垢母妃的身份遭遇与月玥的何其相似，只是一个是被迫一个是自愿，但是也都落了个心碎身死的结局。
　　墨无垢意料之中没听到萧渊的回答，虽然贪恋萧渊身上的温暖，但是为了不弄巧成拙，还是放开萧渊，退开两步，转过身背着萧渊继续说道：“墨煜的子嗣不丰是我母妃下的毒，她狠不下心毒害其他年幼皇子，只能断了根源，她善良了一辈子做过最恶毒的事情也就如此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哪怕只剩下几个皇子，也弄断了她儿子的腿。”
　　“.........”关于墨无垢的腿，萧渊虽然查不到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猜了个大概，如今听墨无垢轻描淡写说起，萧渊嘴中愈发苦涩，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说些什么都感觉无力而无用。
　　“我身上的毒也是在她生前口口声声说爱她宠她一世并承诺会照顾好她儿子的皇帝命人下的，为了防止我早死，还特地选了慢慢折磨亏损身体的毒—药，你看他多贴心。”
　　“别说了。”听着墨无垢愈发不对的音调，萧渊只能上前制止道。走到墨无垢的面前，拉起他的手，继续说道：“你不用再揭开自己的伤疤与我看，不用如此我也不会离开你，我早已说过，无论你是谁，是什么身份，我选择的都是你。”
　　墨无垢偏执地看着萧渊不语，萧渊回望着他继续说道：“今日很晚了，先休息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他们也不能拿我们如何，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说，你今天太累了。”
　　说完拉着他出了房门去了墨无垢的卧房，墨无垢乖乖的任萧渊拉着，萧渊把墨无垢带到床边，准备松开手离开，但是墨无垢手紧紧的拉着萧渊的手就是不放开，“乖，先放开，你先休息，明日我来看你好不好？”
　　墨无垢不语，就是死死地拉着萧渊的手不放开，僵持了半天，萧渊只能与墨无垢同塌而眠，两床被子之间，紧紧握着的双手露在外面，萧渊挣脱不开，墨无垢固执的握住不放开。
　　听着萧渊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墨无垢侧过身，从被子中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萧渊连人带被子揽入怀中，黑暗中黝黑的眸子偏执深情的凝望着萧渊，萧渊今日愿意与自己同塌而眠，说明她以后都不会再怀疑自己。
　　前日他邀约萧渊一起赏灯时就已经开始布局，让墨煜今年改变主意传唤他进宫只是第一步，席间装作无意间破坏墨璟桁的兴致，那个伪君子自然会一边体现自己的兄友弟恭一边想办法羞辱自己，那么自然宴席过后会带上他一起去雁归楼。在雁归楼，萧渊看到他果然担心他而跟随上来，在天字一号房的萧渊隐晦的为他出头算是意外之喜，出了雁归楼故意被行人撞了几次，萧渊果然开始小心翼翼的为自己隔开人群，虽然她装作无意，但是怎么能瞒过皇室中那群演戏高手呢，果然墨璟桁出手了，其实当时怀疑萧渊的人不止墨璟桁一个，只是看墨璟桁出手，有些人选择暂时按兵不动而已，落水后自己迅速沉入水底，萧渊果然很担心放下顾虑下来救他，这样一来，她和他就算是绑定了，以后无论是在明在暗她只能在自己身边，他不会再给她甩开他的机会。
　　但是整个计划看似天衣无缝，但是萧渊并不是愚蠢之人，事后若是有心查探，还是会被她发现端倪，一旦拆穿他不敢想象后果，所以一开始就打算回来告诉她自己的身世与母妃的事情，自然说的都是真话，得知自己的身世和自己的种种遭遇，萧渊对自己心软是必然的，而且这样一来萧渊必不会再从新查探几日前事情，她只会专注于接下来如何行事会更加对他有利，怀疑自然也就扼杀在还未发生之前，而且自己借机抱她哪怕是同塌而眠被她发现自己隐晦的心思，萧渊也不会因此一气之下离开，不过可惜的就是萧渊还是没懂，这事只是慢慢来了，对于她，他愿用余生的所有时间留住她，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回以自己同样的欢喜。
　　他爱她，但是他又不懂爱，他只想他们永远在一起，他不会放她离开，看着你幸福什么的他做不到，他会为她捧上她所有想要的，除了离开他。皇权，复仇这些现在只是他留住她的一种手段，他太偏执，他的爱太灼热，他只能小心隐藏，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试探，直至萧渊沉溺其中再也离不开，这是他人生中仅剩的一道光，现在是他活着的意义，他不需他人懂，他只想要她的心，与他一起沉沦.........
　　夜色掩盖了一切，墨无垢抱住萧渊渐渐沉沉睡去，嘴角勾起，不知是做了什么美好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