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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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后半分钟，林暃转头观察了一圈，平日里不少是铃一响就出门的同学，此刻全坐在座位上。起身活动的人里，也没几个出门的。还有几人扒着门框往外瞄，像是在放哨。
怎么回事？
才三天不来，林暃就觉得自己看不懂同学们了。
这时，“来了！”扒在门框上放哨的人，忽然扭头朝着教室里说了声。
所有人同时抬头，瞧向门口。
几秒后，挡在门口的几人挪向两旁，目光闪亮地注目着走进来的人。
是白佑麟，他今天规规矩矩地穿着黑红白配色的西装式校服，里面的衬衫扣子扣到最高，领带也整齐地系着。他闲庭信步般，穿过仿佛是在列队欢迎的几人，一转眼便和林暃的视线对上了。
下一瞬，教室里响起一声响亮的：“哇啊——”
白佑麟忽然笑得太好看，把其他人给惊艳到了。
林暃也按捺不住眼里的欣赏。他一边心想这狗崽子真帅啊，一边觉得这情况有点恐怖。
作为想出毒计来霸凌别人的人，林暃不明白白佑麟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还向着自己走来。
“你脚好了吗？”白佑麟走到林暃身旁蹲下。
他走过来时，林暃瞄见王乾殷勤地站起身来，腾出空座，还将座位往白佑麟那边挪了挪。
然而，白佑麟压根儿没坐。他径自蹲在林暃侧方，撩起林暃的裤脚查看。
和王乾的“瞧一眼”不同，白佑麟撩开他的裤脚后，还上手触碰了他的伤处。
温热指尖抵在依旧肿胀的脚踝上，轻轻碰了碰。
“还疼吗？”白佑麟脸上的笑不见了，蹙起的眉头，看着似乎是在心疼。
林暃被这情况弄得有些忐忑。他摇了摇头，“现在不疼。”
他平时不疼，要走路的时候才疼。而且，比起来疼，白佑麟的触碰更让他感到不舒服，和膈应。
林暃为了保持血液通畅，受伤的那只脚没穿袜子。
裤脚被撩开后，他比起其他男孩儿小两号的脚，暴露在大家的视线内。
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见光，林暃的脚很白，不是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而是带着些许粉润的透白。加上他脚趾偏圆，脚背上显出的青色脉络也不似其他男孩儿那般凸得明显，便有人嘲笑他脸长得没什么男子气概，脚也娘里娘气。
林暃不想再听到这种胡话，更不想白佑麟继续触碰自己。一想到白佑麟用针扎了别人的手指，他就犯恶心。
见白佑麟还捏着自己的脚打量，林暃使了些力，要将脚收回。
白佑麟却不放手，还摸出手机来，对着他受伤的脚踝拍了照。
“等等，我发给医生看看，一会儿再让司机送点特效药来。”白佑麟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这话一出，周围自白佑麟进来后，就没停过的窃窃私语声，一时间全停了。
林暃赫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查看情况。
他首先瞥见了王乾的脸。
没办法，其他人也在打量王乾。
现在，那张不怎么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紧张，面色更是一片惨白。
这可是林暃第一次见到王乾会怕成这样。
难道他也知道白佑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暃本来搁在桌上的手，轻轻攥了下手指。他回答道：“我怕耽误学习。”
王乾如蒙大赦，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但林暃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
他和白佑麟总共见过两次面，还都不是什么美好愉快的记忆。白佑麟完全没道理对自己好。他甚至没道理来找自己。
可听到林暃的回答，白佑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你成绩那么好！”他这才起身，坐到了王乾腾出来的凳子上，还对着王乾说了句不走心的“谢谢”。
王乾受宠若惊，兴奋得脸都红了。
白佑麟转头，继续笑眯眯地盯着林暃，问：“一会儿你要去食堂吃饭吗？”
“……要去。”
白佑麟笑得温柔，“你别去了。中午我让司机送饭来，到时候我来抱你去吃。”
话音未落，周遭全是被惊到的声音。
白佑麟的怀抱，这可是能排进不少明远学生愿望清单的事项。
但林暃没觉得惊喜，只觉得糟透了。他只是个没什么能力的beta，也没有攀高枝的野心。
如果白佑麟真的抱了他，他怀疑隔天自己就要成为不少人霸凌的对象了。
想到那个被塞进垃圾桶的人，还有那个被针扎手指的人，林暃只觉得害怕。
他慌忙拒绝道：“不了。一会儿我让同学给我带个面包就行了。”
“面包哪有什么营养？”白佑麟歪了下脑袋，伸手捉住林暃搁在桌上的手指，捏了捏，“去吧。一会儿吃完饭，司机也正好送药来了。”
他不待林暃拒绝，又扭头瞟了眼王乾，笑着问：“你不会给我家暃暃带面包吧？”
王乾弯着腰，讨好道：“不会不会。为了林暃早日康复，我们也不能给他买这种垃圾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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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时，白佑麟如他所言，来教室里接林暃，还作势要用公主抱的姿势，把林暃抱过去。
吓得林暃脚都不敢瘸了，咬着牙，尽量装出不疼的，往学生会休息室走去。
林暃不想再搞出多余的动静了。
只是上午课间，白佑麟来找了自己一回，学校贴吧、论坛和小某书上，就出现了不少讨论帖。
这些发言都是经过网站筛查后，展示出来的，还能看。
一些某信小群里，污言秽语已经刷屏了。
他们可能压根儿没有意识到林暃也在群里，或者知道了，也不在乎。
不少平日里见都没见过的同学，在群里疯狂批判林暃有多不上档次——家世差劲、性别普通，只有长相稍微好点，但跟那些天生丽质的omega们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样一个人，凭什么能得到白佑麟的关心？
甚至有人问出一句：他不会给王子下蛊了吧？
王子，是这些人对白佑麟的昵称。因为白佑麟姓白，基因优秀，家世显赫，相貌更是好看到让人过目难忘，所以别人给他取了个“白马王子”的绰号。
但四个字打起来费劲，所以白佑麟的追随者们简化了一番，将绰号定为了“王子”。
林暃还没来明远上学时，偶尔也会在各类APP上刷到“明远王子”的安利帖。
大家都说白佑麟性格好，能力强，没人提起，这人不仅会霸凌同学，还会对beta同学提出奇怪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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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我闻一下你的腺体吗？”学生会副会长的私人休息室内，坐在林暃对面的白佑麟，双手十指交叉地搁在膝盖上，提议道，“作为回馈，在学校期间，我可以保护你不受其他人侵扰。”
这条件听起来很不错，甚至有些浪漫。
但前提是……对象不是beta。
林暃面色不悦地瞪着白佑麟，“搞什么？我都说了，我是beta。”
beta的腺体有什么好嗅的？
林暃之所以被测定为beta，是因为他的腺体退化率达80%以上，且完全不会分泌出信息素。换言之，就算白佑麟把鼻尖抵在他的腺体上，也不可能闻到任何除了沐浴露和洗发露以外的气味。
现在，白佑麟提出要闻林暃的腺体……
林暃觉得这狗崽子是想要骚扰自己。
毕竟腺体在右边颈侧，靠近下颚角的位置。要把鼻尖抵在此处，跟亲吻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白佑麟见他眼含愠怒，赶忙做出投降的姿势，解释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说清楚前因后果。”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吗？”白佑麟放下手来，声音放软地笑着说，“当时是在一楼卫生间，我刚要从隔间里出来，就见到你慌慌张张地冲进另一个隔间，还吐了。我过去问你有没有事的时候，闻到了omega的味道。所以……我才会以为你是omega。”
“卫生间里谁都能来，有omega的味道很正常吧。你怎么可能就断定那是我的味道？”
“其他alpha可能分不清，但我是极优性，嗅觉非常灵敏，且你也知道，我算是……校园红人。这个学校里的omega几乎都往我身边凑过，他们就算用了抑制剂，我也还是能闻到他们的味儿。”
“但我当时在卫生间里闻到的气味很陌生，且隐约有发情的迹象，完全符合你当时的……状况。”
我当时的状况？
林暃回想自己当时的状态，估计是脸色苍白、冒冷汗，还有神色惊恐。
不对吧！
教科书里不是说，omega发情时，脸会因为身体温度升高而发红吗？
似乎察觉到林暃的疑惑，白佑麟给他讲解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知识点。
“一部分劣性omega在第一次发情之前，身体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负面状态，比如出虚汗，控制不住信息素，还有呕吐。”
林暃懂了，“你怀疑我是劣性的omega？所以，你想确认自己是不是闻错了？”
他觉得好笑。
“就算我说了谎话，我的身份证上难道还能作假吗？”
“我知道你是beta，但……我的鼻子从未出错。”白佑麟偷偷观察着林暃的神色，见他没有太生气，才敢继续说，“所以，我想再确认一次，到底是我的鼻子有问题，还是……”
白佑麟没把话说完，但林暃猜得到后文。
这是在说，有问题的是他。
真是疯了！
这些alpha怎么都这么纠结第二性别？
林青晟也是，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beta，甚至带林暃去做了各种基因检测。但不管是何种检测，都证明林暃就是beta，百分百的beta。
现在，白佑麟居然怀疑自己……难道他的鼻子比基因检测更靠谱？
“行吧。”林暃深吸一口气，往后一靠，后脑勺抵在椅背上，轻轻往后仰，将右侧脖颈完全展现在白佑麟的眼前，“我只给你半分钟。多一秒，都算你是在性骚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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