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你》灿烂云

2、第 2 章

　　陈庹看到宋清完全消失在检票口，才终于把提着的这一口气呼出来了。

　　演技还不错，陈庹对自己这两天的表现很满意。

　　在一个月之前陈庹就已经开始策划给宋清的生日惊喜了。

　　自从社交软件出现之后，陈庹最多用微信联系一下杨旭，那天倒算是破天荒的给杨旭拨了个电话。

　　陈庹电话开头也是难得一见的态度诚恳：“杨旭杨大帅，你在十月末的那个周末帮我个忙。”

　　杨旭在这头还蒙着，不是还早得很嘛。

　　“你到时候去找宋清诉苦。大体内容就是你因为和你女朋友吵架很难过，肝肠寸断，你没她真不行。”

　　“可是我没有……”

　　陈庹补上最后一句：“一定要怎么惨的怎么去说。”

　　“让我演强行有女朋友，又强行被分手的戏？为什么要骗宋清。”

　　陈庹没理杨旭的问题。再次确认了一次计划完成的几率：“帅哥，你现在还在重庆，没出发去实习吧。”

　　“嗯，是还没出去。但是也......”陈庹也还没说为什么要他这个老光棍骗人。

　　“在重庆就好。到时候你要演的悲伤点，最好能让他主动说找你见个面。你就说你想在花香私房菜见面。千万别让他自己选要去哪儿。”

　　“不是，你让我做这个事情之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吗？”

　　“先把任务布置好，等会再跟你解释。最重要的！就是打电话别说漏嘴。”

　　杨旭这个话唠想插嘴问问题，但是一直被话少的陈庹抢着话说。

　　“可是我没有女朋友，不知道失恋的人是怎么难过的。”

　　“你当初这么喜欢看电视剧，都白看了啊。”

　　杨旭这个没事就只会哈哈哈的人，没想到人生还要经历这种磨难，此时此刻很难受：“饶了我吧，我演技不好，看多少电视剧都没用。”

　　“那你要真的不行，你就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很惨的事，只要能把他骗出来。”

　　“那还不如就这个呢。”杨旭没觉得还有什么更惨的事了。

　　陈庹说完了任务，陈庹也差不多知道陈庹要干嘛了。但还是逮着机会在问东问西：“你这是在策划惊喜吗？就过个生日还这么搞这么多……”

　　“杨旭，你话再这么多，我就算是求你帮忙，我都想挂电话了。”

　　“好了好了，你别挂……搞得像我求你帮忙一样。那假设我卖惨成功，可以带他曾经的同桌身份去蹭个饭吗？”

　　“那天不行。事成之后另外请你吃饭得行不，大帅。”

　　“好！”

　　陈庹好说歹说才解决了杨旭。

　　-

　　宋清从去看陈庹被拒绝开始，心里就涌现出了很多不安。

　　所以每天晚上无论训练的多累，宋清都要找个时间和陈庹视频，陈庹也挺配合的。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医院。你的领导是把你当苦力使唤的吗？”宋清打着哈欠还帮着陈庹愤愤不平。

　　“今天值夜班，你训练累了吧。这个哈欠打的真大，快给我滚去休息。”

　　宋清打哈欠，那是因为没有注意到陈庹穿了白大褂。

　　陈庹刚说话的时候无意识地整理了衣服，让他注意到了陈庹的工作服。看了工作中的陈医生，宋清怎么着也是不困了。

　　“看着我们陈庹穿白大褂怎么会困呢，都帅的挪不开眼睛了，让我多看看你。”

　　陈庹对着镜头笑：“你才是长的帅。每天睡觉之前都在规划和你住在一起的样子，每天晚上能一起休息。”

　　说完话，陈庹眯着眼睛盯着宋清。

　　陈庹的情话和告白总是让宋清无从招架，眼神也是。

　　宋清和陈庹比谁脸皮厚，宋清总是输。

　　宋清看现在气氛好，就拐了个话头，直奔自己期待的地方去：“我觉得你应该是忘了。所以我不要脸的提醒一下，我要过生日了。”

　　“哦~”陈庹的笑容消失了，有点窘迫地挠了挠头，“你能再提醒一下你记性不好的小男友，具体是什么时候吗？”

　　陈庹的演技大概上个星期开始变好，这个星期又在病患家属那里得到了训练，有了质的提升。

　　宋清看着陈庹的动作恍惚了一下，他当真了。宋清体会到了坐过山车的感觉，认定陈庹挠头是不记得生日了。

　　“就下周周二的时候生日。我就是怕你来了之后扑了空，所以跟你说一下。不用给我过生日，我和室友已经计划好怎么过了，”宋清怕控制不住自己快僵住的表情，“那我先睡了啊，晚安。”

　　“欸…你。”突然挂电话干嘛。

　　陈庹被挂了视频电话之后，扶着滑轮椅子的把手，开始跟着凳子旋转旋转旋转：“原来准备惊喜的过程还需要演技，太刺激了！！”

　　刺激之后冷静下来的陈庹开始担心宋清，刚才那个表情，演都演不出来的开心。

　　宋清确实不太好。刚才提起他生日的室友们在自顾自地安排：“作为提醒你生日的大功臣，你不得表示一下？请我们好好的吃一顿吧。嗯？宋清你怎么了。”

　　看宋清没说话，室友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那你们想吃什么说就是了，我请。”今年生日没法和陈庹一起过了，还好有室友在。

　　第二天杨旭接到陈庹命令，起床就打了个电话。
　　让杨旭除了约人，还顺便看看宋清的状态怎么样。

　　宋清早上收拾好自己，还没开始做什么，就接到了一个期期艾艾的电话。

　　“喂，老同桌，我和我对象吵架了。你先别问我什么时候有对象的。”

　　“我太难过了……她就前段时间好像太忙了，没怎么理我……我生气了，就和她吵了架……”

　　“她现在都不接我电话了……我真怕她跟我分手呀……”

　　宋清没见过这样的杨旭，虽然很惨但是宋清并不想给他机会再说话：“行了行了别嚎了，这周周末晚上要不然去酒吧聊聊，一醉解千愁。正好我也有点丧气。”

　　宋清大早上不是本意的锻炼了自己的耳膜承受力。

　　“不行，虽然我面临失恋的危险，但是我不能饿着自己。约个中午出来吧。我想吃花香私房菜。”

　　“杨帅，你个要失恋的人怎么这么多讲究......”宋清一个头两个大，“行吧，这周六。正好我要生日了，顺便请你吃饭。”

　　“感恩，老宋，生日快乐，爱你，位置你来订还是我来。”

　　宋清非常特别及其讨厌点菜：“你要吃你自己看着订吧。我生日，只负责给钱，其他的我都不管啊。”

　　-

　　坐在办公椅上的陈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反馈消息。

　　[事多的杨旭]：搞定，看在你要请我吃饭的条件下，我就给你加一个情报。
　　[事多的杨旭]：宋清好像最近遇到点事，有那么一点点点不开心。你跟他说话小心，别惹到他了。

　　“？”陈庹只回复了一个问号。

　　“情报都到此结束了。”杨旭知道陈庹还想问，发来了语音，“你想知道其他的，你也只能自己去问了。”

　　杨旭在最后来了个温馨提示。
　　[事多的杨旭]：我会一直记得的，你还欠我一顿饭，总要记得还啊。

　　-

　　陈庹没从和宋清的日常交流中看出宋清有什么不开心。

　　所以陈庹晚上视频的时候注意看了一下宋清，今天也是正常轻松地在说话。

　　“我们今天训练的时候，老师直接让我们往后躺，我其实好害怕我脆弱的脑干，大家都倒下去了，我也只有跟着倒了。”

　　话很多，还有力气开玩笑。

　　“你说是吧。我这么胆小，以后真的可以成为伟大的光荣的人民子弟吗？”

　　陈庹跟着放松了：“看不出来你哪儿胆小。”

　　“去你的。对了对了，杨帅上午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周末去开导一下他。”宋清把杨旭说的话挑着简单地复述了一遍，“据说是吵架了，女朋友要分手。这周六约好了，去和他聊聊。”

　　“那你呢？”陈庹没忍住，直接问了。

　　“我怎么了？”

　　“你最近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吧？”陈庹逮着机会。

　　“每天都学习和训练，哪有时间不开心嘛。怎么了？”宋清心想自己不会这么明显吧，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我周末不能回来了，你去见老杨，别劝着他们分手就行。”

　　“知道，劝和不劝分。”

　　“晚安。过来，让我亲一口，有什么不开心的都没了。还有啊，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一定要说。”

　　“欸，就是...没事没事，你睡吧。”

　　宋清差点直接问陈庹为什么忽远忽近，是有更喜欢别人了吗，他成了备胎了吗。

　　所以生日也会忘，也不回来一起吃顿饭。

　　这两个假设宋清都不能接受。

　　但是这陈庹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温柔的像嘴巴灌了蜜的态度，确实让宋清迷糊。

　　两人连续视频四天，陈庹也连着熬了四天的夜班，终于迎来了周五。

　　陈庹连着两周拿着假条去医院请假。

　　虽然请假之前已经把夜班轮过了，相当于只请了白天的假。

　　但他还是没敢看黑着脸的主管医生，放下假条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

　　陈庹出门去高铁站之前用了好一阵来搭配衣服。

　　还让一群只知道分辨人有没有生病，不管病人性别的，未知性*取向室友来帮忙参谋。

　　陈庹磨磨唧唧地几乎把自己所有衣服都穿了一遍，穿一件就问这个合不合适，那个搭配起来恰不恰当。

　　室友实在忍不了陈庹打断他们打游戏。

　　想直接伸手把陈庹丢出去的时候，陈庹终于确定好了最终的搭配。

　　临走时还臭屁的喷上才买的香水。

　　拿上香水一喷，陈庹就觉得味道不对。

　　“呸，你们谁报复我，把六神放我香水里了？”

　　陈庹说完就自己否定了这个假设，室友们对香水完全没兴趣的鬼样子，一看就没可能使坏。

　　于是香水小白仔细思考，这被柜姐骗了钱买了一瓶花露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上网动用搜索功能。
　　这个流浪者之歌大概真的是花露水味？还一整天都是花露水味？前调中调尾调都是花露水味？

　　陈庹想起了柜姐在卖东西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样子，还在那里信誓旦旦地说喷这个能把对象迷得不行。
　　这款香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喷上了这个想追什么类型的人都能成功。

　　“先生，你买香水吗？用香水的场合是什么？要上班的时候就喷这一款吧，职场精英都用这一款。”

　　柜姐打量了一下陈庹：“你是喷着去约会的吗？小年轻约会的话，可以喷这个，虽然名字叫流浪者之歌，但是很适合朝气蓬勃年轻人。很有魅力。”

　　陈庹看了看，柜姐马上打开香水准备让他试一试。

　　“那行吧，就这样吧。”陈庹懒得试，想也没想直接刷了卡。

　　那个时候干嘛要懒，哎哟。朝气蓬勃年轻人的代表就是每天被蚊子咬了，喷花露水？

　　去见宋清，以他那个脑子肯定以为我被蚊子咬了。

　　-

　　“欢迎光临花田私房菜，请问您有预约吗？”

　　“嗯，预约留的名字叫杨旭。”

　　前台查了预约人信息，让服务员带着宋清到了一处包厢。

　　“杨大帅哥是要和我来约会的吗？”服务员留了宋清一个人在包厢坐着，对着装潢很不淡定。

　　整个包厢主体是是圆弧形的皮质沙发，围着一个深棕色的木制小圆桌，顶上是暖黄色圆圆的灯球。

　　这家店的装潢，加上能关上的门让人很放松，就算鬼哭狼嚎也应该是能隔绝大部分的声音。
　　杨旭是真的想好了要在包厢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可是宋清怎么合理化这个包厢的一切，这个暖黄黄的灯光照下来还是让他觉得暧昧。

　　宋清说打算等着约的人来了再点菜，服务员也就再次退了出去，顺带着还关了一下门。

　　宋清坐下玩了一会儿手机，约好的时间到了，杨旭都还没来。
　　发消息轰炸不回，打电话没人接，宋清只好敲着字，问杨旭什么时候滚过来。

　　[宋清]:路上了。
　　[宋清]:你稳住别点菜，我要点我想吃的。
　　[宋清]:我快要加入失恋者联盟了。
　　[宋清]:请把点菜的权力让给我。

　　宋清估计杨旭也快到了，放弃了和他闲扯。

　　宋清开始没催杨旭，是手机一直在和陈庹聊天。但是宋清发的消息，陈庹有好一会儿没回他了。

　　他拿着手机干坐着也无聊，顺着怎么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陈庹进门端着蛋糕，把生日歌都要唱完了宋清还是瘫在那里。

　　“快醒了，臭猪，生日快乐。”

　　宋清躺在沙发上快睡着了，一睁眼看到陈庹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没有实感。

　　他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大家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有游戏里的闪现。

　　“我赶着来这里给你过生日，你不吹蜡烛也至于这么疑惑地看着我吧。”

　　“是惊喜？”宋清语调明显提高。

　　陈庹点头，顺便走神再想了一下宋清睡觉的姿势。

　　很安静的睡姿。

　　每次宋清和陈庹一起睡的时候都很安静，问他总说怕乱动会吵醒陈庹。

　　陈庹浅眠。

　　慢慢的就养成了习惯，一到睡觉就乖得像只大猫。

　　眼皮时不时不安分的跳动，带着翘翘的睫毛也刷刷地动。这一下一下的，陈庹感觉是宋清在抚摸自己急速跳动的心，但是心却依然欢声如雷。

　　更要陈庹命的是宋清的表情非常平静，没有任何防备，陈庹看了就想亲一口。

　　不过陈庹还是在美色的诱惑下坚定地唱起了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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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啦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