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择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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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顺风上前禀报：“回娘娘，已经查明，所有食物中除了梦嘉小姐和绮珊小姐桌上的锦绣荟中多了……多了……”
顺风有些吞吞吐吐的，慕容燕一听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多了什么？”
“回娘娘，这锦绣荟中验出有断肠草，其余并无异样。”顺风一边说，一边冒冷汗，说完悄悄舒了口气。
闻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断肠草？这可是要害人性命啊。
慕容燕的脸上已然染有薄怒，“来人！立刻把御膳房上下一众奴才都押来，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本宫眼皮底下下毒！”凛冽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
“是！”守着赏花亭外的一列侍卫领命，往御膳房去了。
半晌，侍卫便押着御膳房上上下下近百人回来跪在亭外，把御膳房总管和几个主要的御厨带到了慕容燕跟前。
几人踉跄着跪在了地上，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燕，见她面有愠色，不禁打了个寒颤，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皇后娘娘一向待人亲厚，甚少发怒，便随即磕头求饶：“皇后娘娘恕罪！梦嘉小姐中毒的事和御膳房无关，求娘娘明察！”
“说，今日负责午膳的都有哪些人？”慕容燕没有急于怪罪，但语气甚是古怪。
御膳房总管尚未开口，那几人就主动承认：“回娘娘，是奴才几人，但奴才们并未下毒啊！”
其中一人接着道：“何况奴才们只是负责做菜，并不知道这些菜哪一碟是给梦嘉小姐那桌的呀！上菜的都是在亭中侍候的宫女。请皇后娘娘明察！”
此时，宁心回来了，快步走到慕容燕身边，行礼后禀报：“回娘娘，太医说梦嘉小姐是中了断肠草的毒，好在分量不多，无性命之忧，太医已为其解毒，于飞燕殿休养。”
“没有大碍就好，宁心，你回去守着，照顾好梦嘉小姐，让她好生休息。”慕容燕总算松了口气，没有闹出人命，这事就好办些了。
“是。”宁心退下。
慕容燕思索了一下刚才那个御厨的话，觉得有理，便开口道：“如此说法尚合情理，也罢，你们先回御膳房，不过……”这一停顿令众人屏息，“若是本宫查出此事与御膳房有关，或是你们其中任何人有异动，本宫定不轻饶！”
“谢皇后娘娘！”众人齐声道，起身退下，那位总管这才敢擦了擦自己满头的冷汗。
“皇后娘娘，如此说来，这下毒之人应该就是这赏花亭中侍奉的宫女了。”云凌雨说道。
闻言，赏花亭中一众宫女都下跪求饶，“请皇后娘娘恕罪！此事与奴婢们无干。”
慕容燕点点头，“主动认罪的，可以轻罚，若是等到真相查明，便罪无可恕！”
片刻之后便有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出来跪在她面前。
“奴婢知错，求皇后娘娘恕罪！”小宫女俯身，声音和身体都明显颤抖着，可见她现在有多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下毒谋害梦嘉小姐的性命？”
“奴婢……奴婢叫溪月，娘娘传膳前，是……是汐凝小姐把奴婢叫到一旁，”小宫女溪月因为紧张和害怕说话已经变得结巴。
而听到这样的说辞，冷汐凝颇为震惊，本来还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溪月的眼神有一瞬变得凌厉，却又立刻冷静下来，继续听她说。
溪月瞄了一眼冷汐凝，被她的眼神给吓住了，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给……给了奴婢一个纸包，说是……说是放进梦嘉小姐的菜里，还给了奴婢一支珠钗。”溪月的手颤抖着从袖中取出珠钗，冷汐凝认得，那正是她今日所戴的珠钗，不过因为是在发髻后面，所以不知是何时遗失，才被人捡到来陷害她。
她细细回想，终于记起，传膳前不久，她与上官羽灵聊得正开心时，有一个宫女从她身后走过，还不小心撞到了她，她并未在意，莫非当时那个宫女就已经取走了她发髻后的珠钗？可是眼前的宫女并非撞她的宫女，难道还有幕后之人？她之前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去方便了一下，竟然就被当作把柄，作为陷害她的时间理由，看来这背后定是有着周密的计划，就算她没有离开，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什么事发生。总之这个人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陷害她，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这段时间除了苏绮珊还得罪了谁，但首先就可以排除苏绮珊，且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有以她的性格也不像会作出这种计划，尤其在自己刚到的时候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出丑了。
她就知道来参加什么赏花宴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当时不过想着找个新鲜乐子罢，便没有拒绝，谁知会出这种事，早知道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即使被人说不给皇后面子，也好过现在被陷害。
冷汐凝悄悄观察着四周，没有发现那个撞到她的宫女，看来今天她不得不受这次罪了。
“是吗？汐凝，那支钗是你的吗？”慕容燕对于冷汐凝会做出这种事有很大的怀疑，而且这也只是那宫女的一面之词。她虽然一向不喜欢也不屑做这些勾心斗角之事，但不代表她不知道看不出来。
冷汐凝起身，走到那个宫女旁边，行礼，答道：“是，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就行了，冷汐凝，你可真是恶毒啊，梦嘉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竟要这样害她性命？皇后娘娘，这次可不能再纵容她。”说话之人是淳妃，欧阳淳，这个一直安安静静，甚少开口的妃子。
“淳妃娘娘，珠钗的确是我的，却也是我遗失的，难道仅凭一支珠钗，就能定我的罪了吗？”冷汐凝的气势很足，反倒是言语中的清冷与正气让欧阳淳心生怯意。
“皇后娘娘，羽灵也相信汐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还请娘娘明察！”上官羽灵替冷汐凝求情道。
“那你又如何证明珠钗是你遗失的，而非你给她的呢？况且一个小宫女又有何理由要伤害梦嘉，然后嫁祸于你呢？”欧阳淳好歹也在内宅和后宫的心计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有人想一石二鸟……”冷汐凝说得隐晦，有意向欧阳淳看了一眼，她知道欧阳淳是陈梦嘉的表姐，方才又想起来之前那位“孟浅熙”同她提过，陈梦嘉喜欢凌风的事，如此，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也大概猜出了几分。
她在心中冷笑，继续说道：“何况我与梦嘉小姐素不相识，我又为何要害她？”
“大胆！你的意思是本宫诬陷你了？”欧阳淳瞪大了眼，愤怒地看着冷汐凝，但那眼中隐藏的心虚却叫冷汐凝看了个明白。
“淳妃！你收敛一些，真相未明，不可妄下判断！”慕容燕对欧阳淳的失仪有些不满。从她的观察看，冷汐凝一直神态自若，并无半点心虚模样，而且从她对她来到之后的行为举止里也能看出她的人品。
“是，臣妾知错。”欧阳淳委屈地说着，眼睛却狠狠地瞪着冷汐凝。
汐凝并未理会。
“本宫再问你一次，你确定是汐凝小姐指使你，而非他人？想清楚了，若被本宫查出你所说有假，便绝非处罚如此简单。”慕容燕的话带着点威胁的意味，目光也紧紧盯着溪月。
溪月虽然低着头，却也能感受到慕容燕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变得犹豫起来。
她偷偷瞥了一眼左边，又立刻吓得收回了目光，心虚地答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并无虚言。”
“你……”汐凝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这下是真不明白了，她到底和谁结下了怎样的深仇大恨，那人要这样不择手段地陷害她？
她低头看向溪月，眼神既惊且怒，察觉到她的目光，溪月也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闻言，慕容燕深吸了口气，看来想帮冷汐凝脱罪是难了，现在这么多人都看着，她不能袒护冷汐凝，必须立刻做出个暂时的决断以服众人。
“好，既然如此，来人！”
之前那一队侍卫小跑着进来，抱拳作待命状。
“看在你主动认罪，而且梦嘉并无性命之忧的份上，先把这个宫女拖下去，杖打五十，至于冷汐凝，有谋害丞相之女陈梦嘉的极大嫌疑，暂时收押，待真相查明后再作定夺。拉下去！”慕容燕说得严肃，可是她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欣赏归欣赏，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确定冷汐凝是清白的。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啊！”溪月哭喊着求饶，杖打五十如同要了她的半条命。
“遵命！”两个侍卫拖走了溪月，其余几个侍卫正欲上前拉走冷汐凝，鸾莺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她也顾不得什么宫中规矩了，现在是自家小姐的清白和性命要紧。
“皇后娘娘，我家小姐冤枉啊！小姐平时对奴婢们尚且照顾有加，怎么可能去害人性命？请皇后娘娘明察！”鸾莺下跪磕头，她不知道小姐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大胆奴才！这里岂是你说话的地方！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拉下去杖责二十！”欧阳淳又开口了，她虽然不能马上整治冷汐凝，但对她身边的丫头可不会心慈手软。
“鸾莺！”冷汐凝喊道，对鸾莺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轻举妄动，“淳妃，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不要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欧阳淳是真的惹怒她了，她也顾不上大家闺秀的教养了，坐牢她毫不畏惧，反正她没做过，她不相信陷害她的人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也相信皇后会查明真相，还她清白，而且云凌风也一定会救她。
可是鸾莺受罚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等她从牢里出来，定不会让欧阳淳好过。
“小姐！”鸾莺哭喊着，死死地跪在地上，两个侍卫架着她的胳膊竟然不好拖走，不过女子的力气始终不及男子，况且是受过训练的侍卫，最终还是被带走，杖打是躲不过了。
“冷汐凝，你竟然敢这样与本宫说话！你们都是木头吗？快把她拉下去关起来！”欧阳淳怒吼道。
“淳妃！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的眼里可还有本宫？”慕容燕又端出了皇后的架子，看着欧阳淳的目光非常不满。
“皇后娘娘恕罪。”欧阳淳低下头，悻悻然闭嘴，今日皇后已教训过她两次，她会记在冷汐凝的头上。
“皇后娘娘，臣妾以为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万不可听信那宫女的一面之辞。”云凌雨适时地开口，她其实早有帮冷汐凝求情之意，只不过淳妃一直在闹，她无法插嘴。
“嗯，德妃所言正是本宫心中所想，此事尚待查证，现在也只是将冷汐凝暂时收押，若查出她是清白，自会放出。拉下去吧。”慕容燕摆摆手，她知道云凌雨的意思，冷汐凝和云凌风的事她也略有耳闻，她有自己的判断。
“是！”侍卫领命，将冷汐凝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不择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