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玖卫初歌》梁不白

8、第八章

　　假期平稳的过着，一连几天，玖歌下楼都没在碰见过子初，有的时候她恨不得一天下去倒三次垃圾，也还是遇不上。拿起手机想要给子初发讯息，不断地删了又打上去，打上去又删掉，最后一条消息也没发出去。
　　年少的欢喜与爱恋是奇怪的，即使不见面，即使你不爱我，也总是能靠着一股子长大后就容易消失的韧劲维持着。
　　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玖歌的母亲打了电话回来，说是再有两天就回来，年后能待上十多天，这一次休大假，问玖歌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从国外带回来。玖歌想了想，最终什么也没要，母亲这样问的时候，她便想不起来需要什么东西。她与父母之间有时候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彼此之间交流很少，信息也很少。父母知道亏欠，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玖歌有的时候也会有想要缓和关系的意思，不过多数时候都是想想就算了。
　　这一日早晨起床后，玖歌坐在床边，掰开五个手指放到面前，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要是今天再过去的话，就是第四天了，如果四天不见，她会不会把我忘了。”念叨完又向后倒去，目光中没有神采，明显的是在承受“相思”之苦。
　　又躺了一会，玖歌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翻身到床边，拿起手机，点开子初的联系方式，思考着，可以发些什么，好奇与爱慕最后到手机上都变成了一句话：“姐，吃了吗？”
　　消息很快回复过来，子初来信：恩，你问哪顿饭？早饭吃了，午饭没吃。
　　玖歌看着消息，再看看时间，才惊觉，已经十点多了。想了想回消息说：中午来我家吃吧，最近在学菜。
　　子初回信：好。
　　她起马起身洗漱，牙刷吊在嘴里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的跑去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还有些什么食物，心中得意想着：看来昨天拽大顾陪她去超市是正确的选择。
　　洗漱过后，她敷上一张面膜，摊在沙发上，用手机查看着菜谱，平时自己捣鼓的太简单，以至于她都快忘了还有什么菜可以做。翻看了一会她决定水煮牛肉，加清炒油麦菜，再加上一道麻婆豆腐。玖歌又看了看，发现都是自己爱的味道。她又发了消息过去：吃辣吗？
　　也是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当然。
　　玖歌转眼看时间，已经十点四十了，便回过消息：十一半来吧。
　　子初回复：好。
　　其实这几天，子初都没怎么出过门，她宅在家里看电影，看小说，从网上买到的一批书与碟片，真的是很合她的胃口，她不想出去，就想安安静静在家待几天。
　　玖歌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上，心里想着：味道要够，分量不必大，不然吃不下又太浪费。想着一会要见到心上人，心中不免还有一些紧张。
　　这几样菜，她以前都尝试过，所以这一次，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决定在米饭上下些功夫，从冰箱中取出之前泡好熬红豆薏米剩下的些许红豆，又在大米里掺上了一些糯米，淘好米后便煮上了，想了想，又取了一些芝麻和以及干紫菜碎备用。就准备开火做菜了。
　　今天要做的菜温度都很高，没一会玖歌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她先将所有的材料以及配料做好，为的是节省菜与菜之间的时间，可不能子初来了，发现菜凉了，还有一道清炒油麦菜未做时，便想起了门铃的声音。她赶紧关火转身去开门。
　　子初的穿着看起来很舒适，白衬衫下配了一条浅色的宽松牛仔裤，衬衫别进裤腰中显得双腿修长，衬衫外套了一件略长的浅灰色毛外衫，脚下踩着一双运动鞋。玖歌招呼子初做好后，就又进了厨房忙活，因为楼上楼下的房间布局一致，所以想要找些什么东西并不费事。
　　最后一道菜上来后，玖歌拿开了放在之前两个做好的菜上的盖子，本就欲向外溢的香味此时充满了整个空间，子初仔细瞧着，张口说道：“你做的食物，看起来都很有食物。”玖歌笑了笑没回答。待碗筷拿好后，她起身去盛米饭。红豆的颜色完美的铺撒进米饭内，最后在米饭上放撒上芝麻粒与紫菜碎，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玖歌擦了擦汗，卸下围裙，就也过来了餐台。与子初一同吃饭，吃了一口青菜后说道：“水煮牛肉里的牛肉没用牛肉卷，我将昨天买的牛里脊肉切的薄了些，你尝尝口感，麻婆豆腐的调料是从我朋友家拿的，她母亲自己调的，味道很好的。”
　　子初点了点头，看着菜说着：“知道啦，段大厨，你也快吃。”作为玖歌今天第一顿饭，她当然吃的多些。
　　“姐，你这几天都在干嘛啊？”
　　“就宅在家里喽。”
　　玖歌接着装着漫不经心的问着：“怎么不出去玩”
　　“恩，大概是不想吧。你呢，最近都干了什么？”
　　“和朋友出去玩，出去逛一逛什么的。”
　　“挺好的，正是爱玩的年纪。”玖歌抿了下嘴，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今天饭菜做的很合口，两个人都忙着吃，话比较少。
　　快吃完的时候，玖歌再次挑起了话头：“姐，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可能是这个话题过于正经，子初抬起头来，看着玖歌反问：“你们老师是怎么说的。”
　　玖歌想了一下说道：“就是一些大学生活美好，学业轻松之类的话。”
　　子初正色道：“如果你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的话，那么学业是一点都不轻松的。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方方面面。”
　　看着玖歌期待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过人身自由上确实比高中好很多，说美好也对，想玩就玩，想做什么就去做，但是做什么都要认真，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哦！这样子啊。”听了子初的话，玖歌确实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继续问道：“姐，你在哪所学校啊？”
　　“兆大，在读研二了。”
　　这引起了玖歌不小的震惊，她没想过，她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她如此优秀，自己高中还没毕业，想要以后在她身边，她更要加把劲了。
　　见玖歌没回答自己，一反常态，子初将目光从饭菜转移到玖歌的脸上，发现这小鬼在发呆！竟然是在发呆。她便笑着看她，想知道这呆子什么时候回神。玖歌回神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子初在打趣自己，紧忙低下头，吃了几口菜，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子初开口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玖歌快速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
　　然后又想起什么一样，颜色认真，开口说道：“姐，明年初秋的时候，我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就也是一个成年人了。”
　　子初听到后笑了出来，她发现眼前的人总是能轻易的把自己逗笑，明明还很单纯稚嫩，还装模作样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显得格外可爱。她点了点头，眼神左右摇摆，没说什么。
　　这时候的玖歌，心中有些不甘与不满，轻跺了一下脚想着:这女人，分明就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子初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了，声音淡淡的，可是话语间好像夹杂了一些不一样的重量：“玖歌，我22了，比你大五岁。”
　　玖歌眉眼一挑，回答道：“子初，我17了，比你小五岁。”
　　子初心下一顿，然后伸出手，捏了两下玖歌的脸，怎么办才好，每见一次面，她就更喜欢这个孩子多一点，一点都抗拒不了。
　　被子初捏脸的时候，由于过近的距离，玖歌不争气的脸红了，心里也越来越慌张。还好子初只是捏了一下，要是再多捏两下，她怕是还会产生其他不争气的反应。
　　子初看着满脸通红的玖歌心中更觉得有意思，又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现在有选择好的学校吗？”
　　玖歌眉眼下沉，思考了一会说：“还没有，等到下学期吧，我的成绩再稳定稳定。”玖歌是有信心的，她头脑聪慧，成绩不差，不过现在，她有了新的目标，她想要去上和子初一样的学校，遥城对于兆京而言是外省，成绩要求更高些，她还得加把劲，不想说了大话。
　　看着玖歌笃定的眼神，子初点了点头说：“嗯，现在也是不着急的。”
　　饭后玖歌主动开口询问道：“姐，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子初发呆似的思索了一下，嘟起嘴说：“没有”
　　玖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要不要留下来，在我家看电影，我有自制的小电影院。”玖歌说的时候一只手背到身后，紧张的抠着衣服，说完后便目光澄澈的看着眼前的人，很怕对方的回绝。
　　子初想说：那就一起看电影吧。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玖歌提出的事情，问题，她内心里都是无法拒绝的，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可是她又害怕，怕自己投入的过多，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欢喜，只是那人青春时期的一场悸动，悸动过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子初望着玖歌，眼神犹豫，嘴唇微张，心里有个声音在指引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