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玖卫初歌》梁不白

18、第十八章

　　子初从身旁的帆布袋中掏出了一个小镜子，举在了玖歌眼前，玖歌又朝着子初的方向前倾着身体，她看着小镜子找了一会角度才看清楚自己的脸。
　　“我的妈呀，完了！”玖歌上下左右摆动着镜子中的脸说，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搞成了这副样子。
　　“不行，既然我都这样了，那我更得加油了。”玖歌攥起拳头正色说道。然后又回过头去弄自己的胚。
　　子初看着玖歌这样一本正经的安慰自己，不由得觉得更加好笑了。
　　两个人捣鼓了几个小时后，才完成了塑形，以及图案样式等的工作，最后的烧制工作就交给专业的工作人员进行，等到可以取的时候，便提前打电话通知，因为子初离的近些，便留下了子初的手机号码。
　　玖歌脸上衣服上的泥土有一些已经干住了，子初将玖歌拉到卫生间，用水擦洗着玖歌脸上的泥土。
　　“早知道待遇这么好，我应该多往自己的脸上弄些。”玖歌调皮的说着。
　　“那如果太难看的话我就嫌弃的不要你了。”子初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感觉不出太大的起伏，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她擦洗的很细致，不得不说，还在这个年龄的玖歌，皮肤真的很好，擦洗完后，子初便捏了捏玖歌的脸玩。
　　“那我现在脸这么干净，也不难看对吧，你要不？”玖歌看着镜子中的她们，大胆的开口道。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要吧，家里正好缺一个会做饭打扫的保姆。”子初很认真的说道，好像自己吃亏了一样。
　　“切”玖歌装作不屑地说道。
　　“走吧，姐姐请你吃东西。”子初转过身便向外走便说着。
　　“好啊，那我要喝最贵的。”玖歌跟上她的脚步，得意的笑了起来。
　　下到一楼后，发现厅里面的人更多了，下午四五点的光景，正是人们愿意出来活动的时间。
　　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子初便去点东西了。这样坐下来仔细观察，会发现虽然木制品的东西很多，可是整间屋子中却是现代感十足的，屋内的绿植与舒缓的音乐为整个环境添上了很多舒适的感觉。玖歌这才注意到，屋内的采光很好，大大的落地窗应该是后来改建的，使得一楼和二楼相连的一整面墙大部分都是玻璃窗，屋内的其他灯光只是起到了辅助作用，并不刺眼。
　　没过多久子初就端着饮品和糕点走了过来，她出声打断了在发呆的玖歌：“想什么呢？”
　　“我这是在享受生活。”
　　“见到你我很满足，可是刚才坐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没去上课吧。”玖歌说完后拿起桌子上两杯相同咖啡的其中一杯开始喝。
　　在玖歌低下头的时候，子初用手指敲了一下玖歌的脑袋。
　　“哎呀，干嘛！”
　　“记住你的感觉，回去以后要更加认真的学习。”
　　“哦”玖歌不情愿的回答着。
　　“你还记得你高考的时候吗？”突然来了兴致的玖歌开口询问道。
　　“还记得一些吧，就学习啊，学习，考完了之后也没什么感觉，对自己的成绩太过于清楚了，所以成绩出来的时候也并不惊讶，就自然的接受，然后就报考学校，还好我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子初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嗯，很像是你的风格。”玖歌点了点头说着。然后又继续开口：“除了学习呢，就是除了成绩之外那个时候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你会在意吗？”
　　子初珉起嘴想了想说：“当然有，朋友，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不过她去南方读书了。然后应该还是有其他什么东西的，不过这样问我突然就想不起来了。”
　　玖歌点了点头，继续喝咖啡。
　　“你知道吗，其实你努力的原因不是其他什么的，就是一个选择，拥有一个选择权更大的机会，不是去让别人选你，而是你可以反过来去选择别人。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只有很努力，你才会有这份选择权。”子初放下杯子，看着玖歌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玖歌回看着子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道理都是这样，不过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就是觉得，我从小听过好多好多的道理了，可是反而这样我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而是回去想那些道理，以及我的做法是否符合那些道理。”玖歌神色有些暗淡的回答说。
　　“那就不要去管，就去做吧，做完你就知道了。”子初说完后还不忘跟玖歌点了点头。
　　“我做的那个东西烧出来会不会特别难看啊？”玖歌突然跳转了话题。
　　“嗯，要是特别难看的话，你就自己留着用吧，我才不要用那个喝水。”子初笑着说，表示着自己的嫌弃。
　　“你喜欢吃巧克力？”玖歌看着子初面前的巧克力蛋糕说道。
　　“嗯，各种各样的我都喜欢。”子初嘴里的蛋糕还没吃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玖歌望着子初吃着蛋糕的嘴巴，想着着如果亲下去会是什么感觉。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又走了神，没有听见子初接下来说的话。
　　“嗯，你刚才说什么？”玖歌回神后问道，她记得子初好像说了什么话，但是又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在我跟前走神两次了，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子初将身体前探，询问的目光看着玖歌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眨了眨眼。
　　“我说我想你，你信吗？”玖歌也将身体前倾，让自己和子初脸对着脸，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就二十厘米。
　　其实无关挑逗，玖歌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里面的柔情都是因着面前的这个人。两个人不过望了几秒，子初就别开脸，喝着咖啡，什么都没说，玖歌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个答案成功的堵住了子初的嘴。
　　子初看着窗外，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有些发暗了，他们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在这坐了很久呢。有时候跟玖歌在一起，她常常会忘记她高中还没有毕业，忘记她其他的身份，就只是她喜欢的一个人，她对于这份喜欢，还有着一些不确定，她不确定，我喜欢你这句话，最后会不会被说出来。
　　子初望着窗外的侧脸很美，也开始发呆起来，玖歌没有出声询问什么，她就静静的看着，趁着子初不注意的时候，假装玩手机还拍了一张图片，其实稍微有些明显，可是子初明显是有心事的，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天色近黄昏的时候，两个人从咖啡馆离开了，可能是咖啡喝的太多，可能是蛋糕吃的太多，这顿晚饭最终就从行程上被去除掉了。
　　“从这回到你的学校，走回去大概要多久？”
　　“不到一个小时吧？”子初并没有察觉玖歌这样问的意图。
　　玖歌停了下来，子初也随之停了下来。子初听见玖歌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走回去吧，只有我和你，没有其他司机，没有其他乘客。”
　　“好”子初的回答还是她经常会说出的那个字，这个字承接了玖歌心中的全部幻想。她幻想着未来不远的一天，她对子初说我们在一起吧，那个人也是会温柔宠溺的看着她说好。
　　“我教室那栋楼的天台上，是可以上去的，之前不知道被哪个同学给撬开了锁，有时候我和大顾吃完晚饭，大概就是这个时间吧，我们就会上去望风，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会有一种心里被填满的感觉。”玖歌开始讲述她的生活，她很想要把自己的生活讲述给子初听。
　　“我那时候会和我闺蜜吃完饭以后在操场上溜达，有时候还要买一些小零食吃，我记得我还在操场上收到过别人的表白和情书。”玖歌的话，让子初也回忆起了往事。
　　“那之后呢？收到表白和情书之后？”玖歌有些紧张的问道，她特别不想知道答案是子初的情史，明明是过去的事，渴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当然是拒绝咯，我既不认识，也不喜欢，而且这样很没礼貌诶。”子初正经的说道，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让她没有注意到身边人情绪上的变化。
　　听到回答后，玖歌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得意的想着，她会不会是第一个这样子接近子初的人。
　　“你呢，没有被表白过？”子初出声询问道。
　　“没有啊，当然没有。”玖歌底气十足的回答着。
　　“这不正常啊！”子初有些意外玖歌的答案，玖歌长得这样好看，没人表白反而让她有些惊奇。
　　“你周末也都在图书馆的吗？”玖歌很好奇，好奇她不去图书馆会做什么来度过时间。
　　“差不多吧，偶尔会跟室友去逛街吃饭，也有时候一个人出来放松。”子初的这个回答倒是在玖歌的意料之中。
　　“有过，喜欢的人吗？”玖歌小心翼翼的问着，另一只没有挨着子初的手在身后不断地来回揉搓着，呼吸也紧张了起来。
　　子初脚步停了下来，看着玖歌说：“为什么要问有没有过？”
　　路灯早就亮了起来，不时有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远处车鸣生也不时的传到两个人的耳边。
　　“对啊，我为什么要问有过，而不是现在呢？”玖歌看着子初，一遍一遍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