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一一道来

7、糟心

　　“嗨，早啊，何清，你今天起床好早呀，我还想跟你去吃早餐来着。”慕子晔看着唐何清呆坐那，他来了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察觉，忍不住出声。
　　“今早是早起了，没吵着你吧？”唐何清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带着不安。
　　“没有，没有，我自然醒的。”慕子晔一听，连忙摇头，不明白唐何清的不安从何而来，好像，这位同桌是不是有些敏感了一点。
　　“那就好。”唐何清回答，他不知道昨晚的噩梦会不会让自己说梦话，快惊醒时，好像有人在疯狂地尖叫，尖叫声带着明显的恐惧，惊慌与绝望，时刻回荡在脑中，不知是谁的，或许，可能是自己的吧。
　　上课铃响，唐何清默默扭转身，低头，从书包翻找一本书出来，静静看着。
　　慕子晔皱着眉头，同桌好像有很多心事。
　　“……明天要军训了，同学们开不开心，期不期待。不是很多天，就只有短短的五天哦。”班主任陆熊琪坏笑着宣布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大部分人没想到上高中还有这种操作，愣了。
　　“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期待……”
　　“啊，不是吧，高中就要军训，谁提议的，我保证不用鞋底抽死他……”旁边的人小声嘀咕谴责。
　　“我去，五天还不多，这种天气，晒都被晒成肉干了……”这个时候，大夏天，太阳毒辣，整个学校都好像在桑拿房一样，出去晒一会儿，保证汗流浃背，浑身湿透。
　　“哎呀，肯定要被晒黑了，呜呜，在家三个月，好不容易变白一点的……”一个女声特别苦逼委屈地道。
　　教室里议论纷纷，像炸开锅的滚烫沸水一般，沸沸扬扬，闹腾不已。
　　陆熊琪笑眯眯地拿着教棍拍了拍桌子，教室渐渐安静下来，她笑着道，带着明显地安抚，“五天，其实真的不是很多，想当年我上大学时，军训要整整半个月，而且大部分天气也是这样炎热，皮肤都降了好几个色度，可是现在不白回来啦。你们啊，就当做为以后的军训体验一下，而且，也可以当做一种锻炼身体的运动，把你们暑假长的肉肉减一点，这不挺好的吗？”
　　可是，很显然，这种安抚起不了多少作用，毕竟，谁都不是很想在烈日下接受猛烈的暴晒，又热，又出汗，又难受……
　　而且，在学校，体重一般都会降下来，用不着这几天的军训。
　　唐何清倒是无所谓，淡定地听完后，接着继续低头看书。
　　慕子晔在旁边默默观察，其实，同桌还是很可爱的，尤其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任尔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
　　只是，如果不要露出早上那种若有所失、精神恍惚的表情就好了，不知为何，他内心会感得难受与焦躁，忍不住想去好好安慰他，告诉他自己可以帮助他，为他解忧，替他分担。
　　理智狠狠压下这不现实的想法，他们不熟，还轮不到自己来。纠结之余又有点挫败，不知纠结什么，挫败什么，没有继续深思，也没有想过好好撸顺自己的感情。
　　这一天，班主任抛下一个炸弹，将学生们炸得震惊不已，不知所措，顺带还介绍了一位十分严肃的教官，棱角分明的脸死死板着，好像一张整了无数次的脸，失败了，变得僵硬而无情。不过，那位教官比较矮，比较瘦，看起来很娇小，只是很不可爱罢了。
　　走去饭堂的路上，俞洁心吐槽，“小清，这个教官看起来好严肃啊，接下来的训练肯定惨了，怎么办？”
　　唐何清安慰道：“洁心，训练到时候才知道强度，而且不能因为教官的严肃而认为训练时会很辛苦，好好听教官的话做，做的规范，自然不会有多大问题了。”
　　“说的也是，可是，看到教官这张脸，心里有点发毛。”俞洁心嘟着嘴说着，不开心，她家老爸就是这样整天板着死人脸，一有点不对，就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对她进行说教，有时还会得一顿惩罚，哎，弄得她看到这类男生都会下意识地害怕，躲避。
　　唐何清失笑，温柔地道：“还可以吧。”
　　黎钰在旁边发笑，揶揄着，“哟，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猩猩，看到娇小的教官竟然会发抖，还会怕军训，这可不是你哦。”
　　俞洁心听完，知道某人又在刺激自己了，咱很大度，咱不生气，可是，手还是很痒，不舒心。
　　她反击道，“我才不怕，到时候军训时别找我哭唧唧地倒苦水，我才不理你呢。”
　　分别三年，第一次一个人去陌生的初中，而又很悲惨地要军训，黎钰可是每天晚上都特勤快地打电话来诉苦，苦兮兮，委屈伤心，不开心，好想回去，不要在这读了，教官好可怕，军姿站的腰酸背痛，同学不好，老师也不好……
　　听他那么惨的经历，这样，留下一个特别深刻的印象，下意识地认为军训就是一个恐怖的活动，里面的教官都是恶魔。
　　“我才不会，毕竟我可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这五天，肯定不会向当年那样找你的，不过，你肯定会找小清，是不是，小清。”话题一转，就转到旁边看戏的唐何清。
　　他从刚才的话中敏感地听出，俞洁心很依赖唐何清啊，不然，这么微风细雨地跟唐何清说出不安，以前可不会这样。
　　俞洁心一听，反驳道：“老娘才不会那么脆弱呢，你给我看着，哼。”
　　唐何清愣了一下，这么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看着俞洁心满脸的不服输，笑着道：“还好，洁心是肯定不会这样的，好了，快去吃饭吧，等一下有可能来不及回宿舍了。”他明显当惯了他们中间的台阶，永远不掺和他们之间毫无意义的争吵，明哲保身，独善其身，方是上道。
　　这样，一盆水浇下来，两人偃旗息鼓，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快速去到饭堂，人已寥寥，窗口也是只有一个。他们去的晚，只剩下一大盆的鸭腿和冷冷的青菜。
　　打到饭菜，坐下来吃，俞洁心挖起一条鸭腿，定睛一看，密密麻麻的粗大绒毛遍布在鸭皮上，还有一些冷凝的油滴附着其上，顿感一阵恶心，卧槽，鸭毛都没拔清，还有那么多油，都冷了，怎么吃啊。嫌弃地拨在一旁，扒拉一口菜，希望能压下心里的油腻感，一咬，结果，奇怪的，略带腥味的味道瞬时溅满口中，冲击着味觉，挑拨着嗅觉。
　　俞洁心苦着脸，赶紧把嘴中菜吐出来，用纸擦嘴，恶心感连绵不绝。我去，难怪以前的师姐说云桥中学的鸭腿全市闻名，领教了，味道也太诡异了。
　　饭堂阿姨真是神了，好好的鸭腿也能做的这么奇葩，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唐何清，黎钰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疑惑地看着俞洁心，饭菜虽然不是很好，但也是可以接受的，除了那腿上的鸭毛。
　　唐何清是不挑食，以前家里的状况让他除了令他生病的食物外，什么都可以吃的下。而黎钰，表示初中三年几乎都是吃饭堂的，父亲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他做饭，更奇怪的菜都吃过了，这算小儿科了，比如腐乳炒菜。
　　俞洁心震惊看着两人已吃完一条鸭腿，其中，完好的鸭皮无情地被扔在一边的饭盒盖上，“你们不觉得很难吃吗，你们竟然可以啃的下，这不科学。”
　　“还好。”他们一同回答，无所谓，表情淡然。
　　俞洁心瞄向他们的饭盒，在瞅一下自己的，突然激灵一下，算了，她还是不要虐待自己的味觉了，买面包去。
　　“我还是去买面包吧，先走了，拜拜。”说完，赶紧将盒里的饭菜倒了，一刻也不想这奇怪的饭菜留在饭盒里。
　　黎钰看着某人急忙的样子，无奈地摇头，不管怎样，学校的菜还是要适应，不然整天买面包也不是个好办法。
　　唐何清有些忧心，以后还是来早一点，像这种状况还是能免就免，毕竟洁心有些挑剔，早一点，有更多选择，也能在学校找到比较能下口的菜。

---

作者有话要说：　　哎，高中时候饭堂的鸭腿，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食物，天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食物，怎么做的，饭堂师傅真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