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待归》安静的原始人

29、宴会.试探

　　果然，换了粉珠头面，那股暴发户的气势就没有了，倒是多了一份小家碧玉的感觉。蔡媛很满意，谢三公子也很满意，惊艳那是完全没有的，谢三公子什么美人没有见过，但是的确多了分陌生的美感，等他鉴赏完毕，蔡媛就赶去老夫人那了。
　　果然老夫人一见，就不太高兴：“为什么把红宝石头面换了？难道不好。”
　　“怎么不好，娘，那是极好的，不过回去以后见到夫君，她说咱们家高门大户，穿着更应该讲究些，娘赏的那些东西，不知道多好，媳妇恨不得全部戴着，但是夫君说这样会失了侯府的脸面，媳妇才不得不换成了粉珠。娘要是觉得不好，媳妇这就回去换掉。”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哄住了老夫人，现在去换，只会耽误时间，而且蔡媛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
　　老夫人虽然不乐意，不过听完三媳妇的一番话，觉得也有点道理，而且换来换去就怕时间来不及，不过还是说了句：“行吧，就这样，多少还是素了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前院。途中蔡媛和大嫂张氏落后一步，二嫂扶着老夫人。
　　“娘对你真好，看看我们大房，子立过个生辰都不行。”张氏小声抱怨。
　　唉，自己什么时候跟大嫂关系这么好了，只好无奈地说道：“大嫂，你多虑了，娘并没有说子立不可以办生辰。”只不过生辰的阵仗不能太大。虽说老夫人不太靠谱，这么做绝对有私心，但是张氏提的要求明显不合理，毕竟嫡庶有别，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唉，三弟妹，你是不了解做娘的心，子立的满月酒就一家人吃个饭，我已经觉得有些亏欠了，现在就想趁着十岁生辰好好补偿他，但是娘这儿。”
　　张氏的心情，其实也可以理解。当时的确很不公平。张氏生下了武安侯的长孙，但是身为侯府继承人的二老爷却是没有消息，老夫人很不开心，于是胡搅蛮缠，硬是说不能铺张浪费，于是结果就是请了张氏的娘家人吃了顿饭，显得寒酸的很，所以张氏这么多年一直觉得亏欠了子立。再加上后来二房子泰的出生，那满月酒办的特别热闹，这下，更显得子立不受重视。作娘的最忍受不了自己的子女受委屈。
　　“大嫂，我能理解你的慈母之心。”旁的蔡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明白就好，娘对你们真好，今天就赏了这么两件贵重的东西。”张氏开口道。
　　“不是，娘是看我平常穿戴比较......又因为要出府做客，所以才给了两件贵重的饰品。”唉，今天张氏状态很不对劲。
　　“可不一样，除了敬酒那天，娘给了一套金头面，旁的什么都没给过。”张氏装作漫不经心，可是蔡媛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大嫂的家境比较好，我，大嫂也知道，这不是囊中羞涩嘛！”真的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样的情况蔡媛就赤条条地说出来了，换做旁人少不了要遮掩一番。
　　看着张氏一闪而过的惊讶，好吧，现在无言以对的变成了大嫂张氏了，没办法，只好说了句：“三弟妹真会说笑。”这个三弟妹真是滑不溜湫，这般谨慎。
　　说完，就到了马车旁，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了。一行人坐到马车里面。马车很舒服，摇摇晃晃的，蔡媛都要睡着了，二嫂蒋氏讨趣了两句，老夫人却总是提不起劲来。
　　咕噜咕噜，马车停住了，长公主府到了。的确到了，但是无法下车，原来今天的宾客很多，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车马堵住了。
　　只听前面传来阵阵争吵，蒋氏唤来跟着的小厮荣路，让他去打听下情况，不一会儿，荣路回来了。原来今天十五公主也来了，本来没什么事情，就是嫌弃前面的马车太慢，于是吩咐车夫准备抄过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撞到了前面的那辆马车，马车里面坐的就是尚书府的女家眷。
　　公主偏说前面的马车故意的，要老夫人赔礼道歉，可怜那老夫人一把年纪，被一个丫鬟指着说，因着是公主，不能反驳，显得可怜兮兮的。于是尚书家的新媳妇看不过去，竟然跟公主的丫鬟吵起来了。
　　“这真是......”老夫人说了半句，却不知道怎么评价。见着前面还没有结束，派遣荣路再去问问情况。
　　“这尚书家的五媳妇倒是挺厉害的。”蒋氏感叹道。
　　“厉害是厉害，但是就是不知道轻重。”老夫人作出这样的判断。
　　“是啊，这一说不就得罪公主了嘛。”蒋氏很认同。
　　蔡媛是越来越喜欢这个郑姑娘了，很明显，这个十五公主就是故意找茬的，却要别人道歉，而这个别人却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封君，换作是蔡媛，若是老夫人被别人的丫鬟指着说，蔡媛也不会罢休的，不过方法可能更隐蔽些。
　　想的时候，荣路也回来了。
　　“回老夫人，那尚书家的五夫人分析为什么不是自家马车故意撞到公主的，另外又说不尊重老夫人就是不尊重老人，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太后身上了，不过小的看见，后来那丫鬟竟然是哑口无言，不过后来尚书家老夫人还是赔礼道歉了。大家都称赞老夫人很厚道。”荣路跟老夫人学道。
　　“总算解决了，不过十五公主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公主也太......”老夫人又留了半句，不过蔡媛却知道后半句是什么。蛮横，绝对是这个词，撞到人家马车，还要别人赔礼道歉，让个丫鬟教训一品大员的妻子，不是蛮横是什么，不过蔡媛还得添上一个词，傻。
　　马车总算缓缓动了，丫鬟扶着主子下车，进入内门，门口时公主的大儿媳妇，端庄贤惠，皇家的媳妇，总是多了几分贵气。
　　岁月在曾经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了无情的印记，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说话就能感觉到一股威严，但是却不令人害怕，因为慈祥的微笑显得格外有亲和力，跟旁边的十五公主那傲慢的神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武安侯夫人快请起。”蔡媛这一众媳妇跟着一起跪拜。长公主竟然亲自过来搀扶。
　　“谢公主。”老妇人规规矩矩地答谢。
　　“凌妹妹，几年不见，你倒跟我生分了。”长公主抱怨道。
　　“没有，只不过礼不可废。恭祝长公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子孙绵延。”老夫人跟着说出了祝福的话语，礼物在门房就送出去了。
　　“你呀，就是太小心了。”长公主还是抱怨老夫人太过见外。
　　“对了，小三媳妇是哪一个！”长公主一说，老夫人的面容就有些僵硬。
　　“是这个丫头。”点到蔡媛，蔡媛就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倒是个清秀的孩，不知道小三现在身子怎么样？”
　　“托公主的福，小三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你家小三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玲珑人。”长公主发自内心地称赞，竟然迎来旁边妇人的一致赞同。的确，当年谢三公子可是京城三大公子，是京城姑娘最想嫁的对象。
　　蔡媛想：“难不成自己捡到宝了。可是谢三公子的事迹蔡媛也听了不少，真的只能用纨绔两个字形容。”其实蔡媛没有了解清楚，谢三公子应该属于有真才实学的纨绔，而且一直是二皇子的伴读，而且蔡媛并不知道谢三公子后来还在御前当差，有才，有貌，有权，有钱，还年轻，不知道偷走了多少小姐的心，若是没有病重，绝对轮不到蔡媛。
　　“长公主缪赞了。”老夫人很谦虚。
　　“你呀，太谦虚了，改天让小三过来玩。”长公主试探道。
　　“恐怕还是不行，小三现在也就能坐一会儿，其余时候还是躺在床上，不过比之前倒是好多了。”
　　“这，你不用担心，会越来越好的。”长公主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谢谢公主。”老妇人表现的很开心，但是却还是藏着一股怨气。
　　这是怎么回事，蔡媛看向张氏，却见张氏也还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