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恋猫》绛攸

8、前程似锦见功力

　　凯莎的到来让我摆脱了这几年的一人独处，也让我感觉到了一个家庭的温馨，但更多的是亲情多一点罢了。调皮的凯莎有时候是一只布偶猫，夜晚躺在我怀里，双眼深蓝帮我赶走秋老虎中最毒的蚊子。我还是喜欢他的人型，曾几何时，我已不再在乎凯莎的来历。
　　“小厉，你入行也有小两年了，这样吧，你去信贷部！”
　　“啊，好，谢谢张行的器重，我一定努力！”一时没缓过神。
　　自从那次聚会后，老傅这厮早已恨死我了，只不过碍于我的业绩而已，我也早想换个部门。信贷部是个好出路。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走运了，桃花运、事业运全都接踵而来，我的小凯莎，让你程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们小程高升了。”眼瞅着一肚子坏水，老傅外号“地中海”，太形象了，“到信贷老赵那有好果子吃！”
　　这嘴脸我也懒得再看了，搬着办公用品迅速离开，默念：厉复程，就像名字一样，一次又一次前程似锦。
　　好久没晚上加班了，新的部门新的挑战，赵总名言：信贷部就是金库，做事的一点一滴都要求严谨、严谨、再严谨，保卫金库安全是每个信贷人员应有的职责。一副方框眼镜、寸头、国字脸、干练，没有扬言拍马的习气。据统计，赵总担任负责人，近年信贷部未出现一笔坏账，存留的少许几笔不良贷款还是上任留下来的。
　　信贷部让我受益匪浅，仅是征信系统就大有学问：页数越少说明这个客户越清白，页数多的就得仔细盘根究底了，尤其是客户的从商阅历可以在第一页的地址信息中清晰发现，这个客户是专心一个行业抑或三天两打行业更换频繁都一目了然了。
　　秋天的夜晚，西风刮来，整个人嗖嗖发凉，前方是一对情侣，俩人手拉手很甜蜜。今夜凯莎给我做的是核桃花生露还是戚风草莓蛋糕呢？想想就是甜蜜，小凯莎一定给我在浴缸里放满热水了，睡衣也整整齐齐的挂在我的床头了，明天的衬衫也已烫平放好。我的凯莎究竟什么是你不会的呢，像你这么可爱美丽能干的女孩哪个父母看了不喜欢呢？前些日子和老妈通话时还被问到有没有交女朋友的事，现在想想就好笑，凯莎对于他们来说看到了便是欢喜不得了。但凯莎在他们灵猫族会有追求者吗？想到这里就有点莫名的失落。
　　到家了，不见凯莎身影，餐桌上没有核桃露也没有蛋糕，有的只是一本厚厚的《银行信贷调查技术》。走近轻轻翻开第一页：“好好学习，夜宵是核桃花生露给你补脑，浴缸放满热水了，别看太晚早点休息，王父母神要我回家一趟！程之凯莎”。王父、岳父、母神、岳母，哈，程、凯莎，什么和什么吗，想到这里本少爷还是有些小激动。
　　看了会书，喝完一大碗花生核桃露，洗了个热水澡，静静地躺在床上，窗外漆黑一片且鸦雀无声，唯一亮着的只是手机待机时的暗灯。凯莎不在的一晚果真难以入眠，今夜似乎又格外的冷，也许是感受不到凯莎那暖暖软软的小肉球吧。
　　凯莎走了几天了，她会不会不回来了，王父母神是不是责怪她这么多天不回家呢，每每想到这里就是失落，还有她那深蓝色的大眼睛真的是好久没见到了。
　　“小厉，今天去龙华公司做授信调查，两千万的业务，你要好好学习啊！”张行也不知道啥时候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的，张行！”
　　“老赵，等下让大林和小厉去车间问问情况，工人们淳朴，顺便让小厉也多学习吗！”
　　“咱们可得好好比对着这三年的产值啊，尤其是他们财务送过来的那个表，大家都清楚，不过这6000万的应收款和那2000万的存货啊，不说了想想就！”
　　“到时候再看吧，我就怕到时候龙华那下不了台，毕竟！”
　　“没有毕竟，该怎样就怎样，龙华这几年的境况咱们多少也清楚，主业马马虎虎，听说他们和灵城公司的那块地！”
　　“他们这种规模企业啊，咱们要是进了就出不来了，还是审慎点好！”
　　“对，老于先前那笔1000万的帐还搁着呢，何况！”
　　“看了再说，说不定还不坏！”
　　“呵呵！”
　　车上，两位领导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大林哥开着车，我可能是这几天失眠引起的“白天困症”，正要睡着的时候到了龙华公司的大门，和门卫低估几句后车就驶进去了。
　　龙华公司又称龙华集团，在本市成立近三十年，现在的老龙总龙中华已年逾70进入半隐退状态，公司交给小儿子龙敏华管理已超过十年，龙敏华是我市优秀青年企业家，接手公司后把龙华公司从单一的金属品制造商演变成现在集金属、家电、地产、娱乐等我市巨头龙华集团，其兄长龙庆华为相城市金融办副主任，龙家在我市可谓是政商一体的豪门。而我的堂兄厉复明和龙敏华还是高中同学，据说俩人在当时并称相市一中“四少”。
　　“小龙总，这次到来打扰了，能有机会和贵公司进行合作是我行的荣幸。”张行谦逊庄重，一听就是一行之长的架势。
　　“就2000万业务，何劳贵行这么大阵仗要4人前来啊！那工、农、中、建四大行的行长我只要一个电话带个办事员直接合同带过来签了就行。
　　“龙总，对于我们小行来说这2000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我们行一个月的信贷指标估计也就这么点，不比他们大行！”赵总道。
　　“好，你们有什么要求要看的找我财务小陈！”说完指着身边戴着黑框眼镜的就离开了，“我还有事，对了，小陈你和厨师说晚上大哥回来吃饭，张行长，不好意思我约了灵城公司的先走了。”
　　按照分工，我和大林哥去了车间，张行和赵总留下来和龙华财务周旋。赵总说过，咱们银行的信贷员是四双眼睛看东西，三个脑子思考问题：其中两双眼睛做信贷调查时看的是企业本身的框架，例如一个企业的产品、押品，这产品本身的质量，押品本身的价值都是这双眼睛看的，而另外双眼睛就要看这产品的背后是否有长期积压留存的和押品这几年的市场流通情况。调查企业时，企业的贷款用途真实核实也是十分重要的，光用两个脑子思考是觉得不够的，还有就是第三个脑子去思考，例如企业给我们的银行报表往往是它的附属品，一个企业往往会存在三个表，银行报表、税务报表还有自身的真实报表，我们拿到它的往往是银行报表，那么我们就要一一去核实里面的数据，应收账款的多少、存货的多少，究竟反应在哪里，能否让贷款户拿出佐证验证呢，如何从企业这几年的年报纵向分析出它的负债体现到哪里呢，是固定资产增加呢，还是应收款、存货的体现或者是整个企业还有在建工程呢？而龙华公司报表体现的在建工程无疑是那块和某某公司合作的那块地了，那么他那么多的存活和应收款究竟在哪里呢？
　　“师傅，你在这公司好多年了吧！”我们看到一个车间金属加工师傅问道。
　　“好多年了，干的熟了，这厂里头的老哥几个还有这机器熟着好干，跑其他厂里啊机器都是生疏的干得慢！”
　　“看来师傅您活干挺快啊，干得快也早下班啊！”
　　“咱干得是计件，这么早下班有啥好，干得晚活多几个钱！”师傅埋怨。
　　“老李，你还早呢，那我们呢，我们现在都半天活，你工龄长，厂里照顾你！”旁边一个稍显年轻的工友插话进来。
　　“现在活少了吗？”大林哥立即邹了邹眉。
　　“我们活是少了，大老板啊听说外面有大项目！”
　　“啥大项目？”
　　“不清楚，反正不干我们事，现在啊能干一天是一天哦！”
　　“铃——”赵总电话来了让我们撤。
　　“这项目够呛，现在主业就是个空壳子，那块地据说土地局那边不好批，文件都下不来，拆迁没谈拢！”
　　“这报表假的可以，我直接进他们财务系统看了，他们财务也老实啥都不瞒我！”
　　“都知道，没必要瞒！”
　　“到时候就怕！”有顾忌。
　　“怕啥，老规矩，上次总行的吴总也跟分行领导都私下说过，咱们放贷有顾忌总行担着。”
　　“其实这说词，这圈内外心知肚明！”
　　“知道了，反正也就这样了，一句话，信贷风险永远第一位！”我们老大的这句话真是刚劲有力。
　　“信贷风险永远第一位！”张行这句话责任重大也是意味深长，原本进入信贷部的那股骄傲此时此刻完全不在了，内心深处更多的是一股责任，学好信贷调查技巧的责任。
　　汽车从郊区驶回市区时路过一大片桂花林，丹桂飘香，清可绝尘，一片橘黄色甚是美，等凯莎回来了定要带她来看看，我的美丽的公主你走了可有小半月了，今晚到家可要给我惊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