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是你》棵棵举个栗子吧

5、第五章

　　“你知道一年四季中，我最喜欢那个季节吗？是春天，是四月... ...因为有樱花还有答应陪我看花的人。只是后来答应陪我看花的人离开了我，连招呼都没打就从我身边离开了。他离开以后我以为生活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一切都没有变，花还在，生活还能继续。可是一场车祸我爸妈离开了我，一切都很突然就好像他的离开只是一场噩梦的开始，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
　　“那你... ”莫宇生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却发现好像说什么都显得有些无力
　　“其实一直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还可以欺骗自己。可是他却突然又回来了，一声不吭的离开又一声不吭的出现... ...”
　　“或许你可以试着去找他，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莫宇生注视着面前的女孩，他的双眼很冷静，可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颤抖。
　　“我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女孩终于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她瞬间恢复冷静的模样让莫宇生觉得好像一切是他的幻想，不过这样也很好，生活总是要继续，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要有答案。

　　从店里出来天已经黑了，道路两旁路灯照着树木在马路上投出影影倬倬的光。身边陆陆续续有年轻的男女往酒吧里走，伊艺宁看着他们个个都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模样，脸上散发着明媚的笑容... ...视线往上扫去看着这家酒吧的名字--sugar 嘴角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刚准备转身离开，手臂被一股大力控制住，顺着手臂往上看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四五个中年男人，这么冷的冬天他们却只穿了一件花衬衫，梳着大背头。拉着她手臂的男人嘴里叼了一根烟，右眼眼位有一条歪歪扭扭的伤疤一直蔓延到右边耳朵，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人。伊艺宁看着这个情况心底不由得开始害怕，颤颤巍巍的想要甩开手臂上的大手，还没开始动作男人却抬脚朝她更进一步，用他那张叼着烟的嘴开口道：“妹妹，看什么呢？想进去玩玩？”说着脸上开始出现不怀好意的笑容，周围跟男人一伙的同伴们看到她受到惊吓的样子更加兴奋，纷纷跟风开始口出狂言。
　　“我... 我还是学生，你们快走开我要报警了”伊艺宁强忍着内心的害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支离破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学生？学生更好，哥们就喜欢学生！哈哈哈哈哈”为首的中年男人”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烟，一把搂过伊艺宁的肩膀，强制的把她往前边的小巷子里带。“放...放开我，放开”她害怕的大叫可是因为过于紧张，声音畏畏缩缩的窝在嗓子里，只发出细微的呼喊。莫宇生呢，莫宇生！对了他应该还没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闭着眼睛一边大喊一边颤抖的摸索着口袋里的手机，可是一切的意图好像都被看穿，这群人把她围在中间，连手机都一起被抢去。
　　她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伊艺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恳求：“你们放过我，要什么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我还是个学生... ...”说到最后她几乎泣不成声，可是耳边充斥的全是不堪入耳的词汇和一双双陌生的手。她不停地后退，直到退到一个墙角退无可退。周遭有无数的黑影投下来，她知道自己完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生活越来越糟？为什么是她... ...衣物撕裂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伊艺宁紧紧地咬住嘴唇，如果生活只会越来越糟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想知道还能更糟吗？突然一双手掌伸到她胸腔，伊艺宁张开嘴用力的咬住那只侵犯自己的手掌“啊！！！”尖叫声伴随着她的动作一起传来，女孩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她只知道紧紧地咬着绝对不能松口，这是她唯一可以做到的反击，哪怕不能阻止，她也要用尽全力试一试。只是想象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世界在那一声尖叫以后恢复了宁静。伊艺宁睁开双眼，首先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个被她咬住一只手的男人，可是他的嘴被人用棉布捂住，因为被女孩咬住了手站不直嘴又被人用棉布从后面勒住，他整个人呈一种扭曲怪异的姿势站着，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嘴巴不甘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女孩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在怀里。
　　“阿宁... ...”声音冷静而克制，可是阿宁两个字却是颤抖的从唇边溢出。
　　伊艺宁肯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死死的咬着那个男人，嘴里血腥味越来越浓，可是她不敢松口。
　　“阿宁，是我，不要怕，没事了，你把嘴松开。”男人扶着女孩的肩膀，白皙的手抚摸着女孩脸，他看着女孩充满恐惧的双眼，嘴角珉的更紧了。
　　女孩像是听不到声音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男人的手转而握住女孩紧紧咬着的那只手，左手轻抚着女孩的唇瓣怕她咬到自己，右手用力从女孩嘴里抽出了那只被咬到流血的手掌。
　　泪机械的流着，从眼眶到嘴角再落到那双白皙的手... ...
　　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孩一动不动的样子，往日的沉稳不再他再一次握着女孩的双肩，“阿宁！阿宁！”这次的声音再没有勉强维持的冷静，他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他抬手握住女孩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注视着自己。
　　“阿宁，你看看我，是我苏锦南。”听到这三个字。女孩空洞的双眼仿佛又有了光，她的双眼慢慢有了焦点，然后汇聚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别碰我... ...”可是她推开了他，用尽了浑身最后的力气，然后她摔倒在地上... ...
　　失去意识前伊艺想，原来生活真的还能更糟啊！

　　伊艺宁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走路走着走着就掉进了一片海里。大海无边无际，只有她一个人在海水里挣扎，脚下像是万丈深渊，她很想抓住什么可是除了水什么都没有，就在他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有人拉住了她，将她带回了地面，她抬头去看那个人的脸，面前的脸慢慢的和记忆中的脸重叠融合然后变成了心底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
　　“阿宁，醒了？”梦中的脸突然出现，伊艺宁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竟仿如隔世。她没有出声，只是深深的看着他，沉默不言。过了许久，她向他伸出了手臂，纤细的手放在男人轮廓分明的面庞上，直到真的感受到温暖的体温，她才相信，原来真的是他。
　　喜悦爬上心头，苏锦南明明看到女孩眼神中的温柔，可一瞬间便被冷漠代替。脸上温柔的触感转瞬即逝，女孩侧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你出去，我想自己呆着。”
　　“阿宁... ...”男人后面的话伊艺宁都没有听见，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深深的深深的想埋藏自己。
　　她想象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场景，甚至做好了他们此生不见得打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在这种情况。伊艺宁知道，如果不是苏锦南恰好出现那么现在的结果只会更糟。可是为什么要让他看见自己那么狼狈那么不堪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