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偶像》添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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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逍醒来房间里光线从昏暗渐渐变得明亮，身上盖着一条浅灰色的毯子，床边的小桌上放着合成的土豆和混合果汁。林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就往外走。

　　“程程？程程你还在吗？”

　　“幸好我回来的及时，你三天不吃不喝不睡......想加入我们啊。”

　　“找到他们了吗？”林逍迫不及待地问。

　　程程摇摇头：“我跑遍了平常的巡逻区，没有发现任何人。或许他们进入的时间节点比你早一些，已经遇上别的队友了。等你状态好一点我们去一趟安全区，别的巡逻小队前些时候也送去过一批人，你去认认。”

　　“谢谢你。”林逍进卧室端出土豆大口吃起来。

　　程程帮林逍添加了果汁，坐在一边看着林逍狼吞虎咽：“你慢点吃，我们明早才能出发。”

　　林逍点点头，两个腮帮子被食物撑的鼓鼓的，用果汁咽下最后一口土豆，一双渴求的眼睛望着程程：“我还能再吃一点吗？”

　　在这个世界程程见过的人大多是充满窘迫的，在生死边缘挣扎或者看淡生死破罐子破摔，被林逍无意识神态弄的一愣，大概理解了什么叫萌，狂点头道：“当然可以，我给你拿。”

　　林逍又吃了一个半土豆，撑的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大约这一觉补的充足，一点困意也没有。

　　程程稍作调试，屋内的光线渐渐暗去，整座屋子都变做透明，仿若两人置身室外。林逍看见满天星光一闪一闪的，看的久了林逍觉得有些违和，好像星星的闪动是有规律的。

　　“你发现了。”程程轻笑一声，取消星空模式显露出本来的夜色，天上一轮缺口的月亮，夜空中没有星光，周围的建筑也掩盖在尘雾中，没有半点灯火。

　　林逍就望着那轮被灰尘蒙了的月亮出神。

　　“你们那里的夜空是不是很美？”

　　“夜晚到处都是灯光，尤其是城市里夜色很美，不过我们那座城市阴雨天比较多。其实其他城市也一样，灯光太多很难看到星星。”

　　“我们之前录节、跟朋友们去山里玩，那里满天都是闪烁的星星，仿佛要掉下来一样，真的特别好看。”林逍回想起山上的点滴，他的所有精力都在训练上，差点忘记自己童年在奶奶家也常见这样的夜空。

　　林逍转头望一眼程程，黑暗中并看不到对方是什么模样：“很多人可能都没有抬头看过天空，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下雨呢？”程程似乎并不理解林逍的怅然，“下雨是什么感觉？”

　　“山城的雨很多，下雨的时候就到处都湿漉漉的，洗个衣服要好几天才能干挺麻烦的。不过我姐就特喜欢下雨天，说空气里像弥漫着雾一样，呼吸都是沁在水里的感觉，她还喜欢淋雨，每次都被我妈训。”

　　“湿漉漉的感觉像洗澡一样吗？”程程忽然发问。

　　林逍点头：“就是放了很久的热水，水雾都起来之后就差不多那样吧。”

　　“你说的山里是什么样子？”

　　“很多很多树，到处都是绿色的，空气很好......”

　　两个人在黑暗中聊了很久很久，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白光，橘红色的太阳缓缓升起，光芒从东方开始逐渐笼罩大地。林逍眨巴眨巴眼睛，灰尘似乎成了眼前的一道屏障无法消除。

　　“走吧。”程程递给林逍一套防护服，林逍喝完果汁学着程程的样子套上防护服，两人踏着晨光出门。

　　林逍几乎一路跑着也跟不上程程的步伐，明明差不多的身高体型，林逍也自认为体能比较强，对方走出一派行云流水，他累的像个命不久矣的老头。

　　大约一个多小时，林逍实在走不动了，防护服里面全被汗水浸湿，热气遮住了头盔的面罩：“休息一下吧。”

　　程程点点头，林逍随即就坐在地上感觉自己成了一滩软泥，头盔刚取下来又被程程按回脑袋上。程程环抱着双臂在旁边坐下，随身掏出一根水能棒递给林逍。

　　“稍微补充一下，咱们晚上还得赶回去呢。”

　　“啊？还要回去啊。”林逍仰面躺在地上，防护服阻隔了干裂的风，连耳边的风声都小了很多，明晃晃的阳光透过面罩里的水珠折射出刺眼的光。

　　一只手忽然挡住了阳光。

　　程程向林逍伸出手：“能起来吗？走吧我背你。”

　　林逍立即一跃而起，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还能行。”

　　两人再次启程，程程放慢了速度，林逍也尽可能跟上。又走了一个小时，林逍还不见程程有半点疲劳的样子忍不住问：“程程你不累吗？”

　　程程一脸问号：“啊？这个优胜劣汰的环境，我们从小要接受各种训练，嗯......就跟你们那个时代的武侠，不对不对是特工？反正你就这么理解吧。经历各种试炼和无数的实战才能进入巡逻小队的。”

　　“想不想试试？反正距离也不远了。”程程说着抓起林逍背在背上，以最快速度跑起来。

　　“啊～”

　　林逍惊呼的尾音拖的很长很长，好像突然被人骗上了过山车，还没准备好车就窜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程终于停下将林逍放在地上，林逍一时脚软整个人往地上坠，幸好被程程拽着胳膊拉了一把。林逍道过谢缓口气儿，周围环境已经变成了朋克城市的模样，街道上也渐渐有了几个行人。

　　有人热情的和程程打招呼，程程也热情回应，孤寂和热情的反差让林逍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林逍东张西望被程程拉进一家馆子摘了头盔，程程已经点好了几样食物：“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再去。”

　　端上桌的依然是各种合成食物，两人吃饱喝足，程程带着林逍去看查看近期送来的幸存者人员名单。

　　林逍以为会是什么高科技管理模式，实际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隔栏后面摆满档案柜，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性。女人见到两人进来，从窗口探出头来：“程程来啦？这批一个啊，现在真是越来越难了。”

　　“姐我想看看近期送来的人员名单，近期六个月的。”

　　“六个月？等着我给你拿。”

　　不消片刻一本人员名单送到了程程手里，两人找了张小桌子，名单本里记录者每一位幸存者的姓名、发现地点和时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

　　“这个记录......比想象中简单。”林逍一行一行地查看。

　　“查看详细记录需要权限，我觉得你目前并不需要这么详细的。”程程忽然变成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林逍眉头微挑不可置否，继续查看。

　　名单上的人不多，可林逍看了很久，一页一页翻得很慢很细，生怕自己看错一个字。本子越翻越薄，林逍的心也越来越沉，还剩最后一页了，林逍手指摩挲着名册页面不敢翻页。

　　程程顺手帮林逍翻了页：“我帮你看，你朋友都叫什么？”

　　林逍双手死死地压住名册：“还是让我自己看吧。”

　　程程的手立即离开名册本，趴在桌上问：“对了上次我问的那个朋友，他叫什么？”

　　“杜成宇。”林逍头也不抬地说。

　　程程惊讶地瞪着眼睛：“这么巧？”

　　林逍失望地看着名册上最后一个名字，缓缓合上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