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川行》好古成风

8、第七章 江楼

　　阁楼顶端的床上躺着一位行将就木的老妇人，咳嗽声不断，形容苍老，面目骨瘦如柴。
　　可见到北寒江后，她却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双目瞪圆，枯干的手掌闪电般的伸出，擒住对方的手腕，口齿不清道：“快。。。快帮帮我。。。一定。。。一定要毁了。。毁了那样东西。。。”说罢，又气息不匀地咳嗽起来。
　　木落雁十分敬佩自家队长的定力，即使这样也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倒是姑娘，在看到北寒江略显不悦的神色后，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苦苦对老妇人劝道：“奶奶，您这是做什么啊。”
　　老妇人再度躺回床上，安分下来，但还是侧过头紧紧盯着北寒江。
　　木落雁看着她的目光，竟从中读出了复杂的意味。
　　难道她把北寒江认错成什么人了不成？
　　“我希望您能够把愿望告知我们。”北寒江揉了揉被拽的生疼的手腕，锐利的双眸直视老妇人，开门见山道。“这样，也方便我们帮助你实现愿望。”
　　姑娘望着奶奶却流露出不忍的神色，口气略生硬地道：“我奶奶她什么都记得不清了，即使你们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请各位在这住一晚明早离开。”
　　刘乡见情势不妙，立刻上前打哈哈道：“你看，老人家刚刚那么激动，指不定就想起来了，段念想怕也没那么容易，不如让我们试试。”
　　这时，床上突然传来一声嘶吼，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何问夕将资料照片拿了出来，举在老人面前，老人一见到照片，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立刻挣扎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姑娘见状马上急了起来，冲过去就要将何问夕推开。
　　刘乡当机立断地拦在前面，一边嬉皮笑脸道：“哎呦呦，这是怎么了？”一边冲众人使眼色。
　　何问夕沉声问老人：“这张照片上的宅子，你认识？”老人却像是被吓呆了，盯着照片一动不动地发抖。
　　“这位姑娘，如果你真的想让你奶奶的愿望成真，最好配合我们。”北寒江看着眼眶通红，依旧不罢休想过来的姑娘沉着开口道。“如果你真的在意你奶奶的话。”
　　姑娘愣在原地，刘乡趁机将她拉走。而何问夕那边，也有了新进展。
　　“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们进去？”何问夕看着老人不断笔画的手势，无奈问道。
　　老人点头。
　　“等我们到了那，就知道你的愿望了。”
　　老人再次点头。
　　“你，认识那个男生吗？”木落雁突然问了一句。她很在意，老人刚刚的表现实在太过激。
　　老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目光中却流露出静静的哀愁，宛如破碎的月光。
　　木落雁很迷惑，但并没有追问。
　　“那么，接下来，就是去这座宅子。”北寒江说道。“然后，替老人了却一桩心愿。”
　　“拜托。。。”正当众人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一道声音唤住。
　　姑娘就站在床边。手中握着老人的手，语气诚恳道：“请你们，一定要完成我奶奶的心愿。”
　　而她的奶奶，躺在床上，面朝着他们的方向，静静的望着他们。
　　那目光是那么平静，却触动了木落雁的内心一角。
　　她好像在某个地方，看过这样的眼神，平静到令人绝望。
　　半晌，她听见北寒江认真地做出了保证：“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