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切是个自闭儿童》正切

5、喃喃

　　我这个人是很喜欢说话的，譬如是对着玩的很开的同学，或者聊得来的有趣的老人，上老下小都能侃侃而谈。因此要是有人不让我说话，若是真不能继续寻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早已经把他扒皮抽筋做成肉干晒了。

　　但是还有更凄惨的情状，就是无人听我说的那些屁话，无论是做出何样的丑态去吸引他们，他们也都不领热情，只是忙碌着自己手头的三两件事。这时候我便不知道如何化解这一种无形的障壁，只得孤零零的回去，在深夜里说这一些喃喃的话了。

　　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也是要分出这么三六九等的：有时候兴味盎然，即便是碰了这“仁情”的壁垒，也不会立刻就熄灭了胸腔中的火焰，仍可以如旁人所说的“自娱自乐”一会儿，不过独身的游戏，总是不比三两个人来的热闹；有时候便会灰头土脸，因为这无人理睬的尴尬，脑海中却浮现出动物园里人类看猴子时的情景了，不由得生出些无名的火焰，小声的咒骂一些腌臜的字眼。这时要是好心的人来询问或是开个玩笑，必是要怒上心头，回怼过去，闹得两不相欢了。只是事后却总是要我去道个歉陪个礼，好似我是作恶者，围一圈听我道歉的人全是些圣人君子了；有时候却和这两个均不相同，大概是痛苦到了极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与自己说的狠话却还不够味，又对万物都生出怜悯之情了。只是可叹这两件事都不能做得到，亦或者都是些没有影子的事情，我在这时，却又生出无限的悲哀了，想起杜甫“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至高理想，我的痛苦与怜悯，和其的共同也是十分明显了。不知杜甫的这些悲哀，是不是也是在深夜中呢喃出的只字片语，悲愤至极处，才挥笔写下的呢？这毫无实据的推测已然无处考证了，只是唐朝就有的痛苦，直到现在仍未能流失殆尽，不知是该高歌还是掩面？

　　其实想想，我与杜甫又怎能相比？杜甫只是喃喃之语，已经有万代后人洗耳倾听了，而我到处宣讲的东西，却鲜有人听进心去，更不要说我刚写下的这些无聊私语了。

　　呜呼！呼喊与喃喃，确乎是两种人生的真谛了，我没有能耐去呼喊出正确，只好把这些东西写下来，当做是秋蝉最后的一丝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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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话时你们真的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