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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凤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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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兴奋过后,鲛渊终究冷静了下来,凤族毕竟是远古显族,又怎么能轻易见到,就算能见到,先天神通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使出来。只是目前他别无他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在云层中穿行,周围的景物飞速的逝去,只是这并不妨碍一个修者欣赏这美景。也许是天性冷漠,即使如今他的性命不由自己掌控,也不能影响他现在看风景的心情,就算他不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死,但他能保证自己死前想的是这人界美丽的风景。
这人界有夜昼之分,四季分明。太阳快要落下之时,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梧桐谷之前。那夕阳照耀下的梧桐谷耀眼极了,一棵棵梧桐树摇曳着叶子,夕阳为它们染上了一抹红。在那谷前树立着的石碑旁,跪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黄裙,微垂着头,黑色的长发用银色发冠束了起来,额头有几咎发丝稀稀落落的挂着,看不清神色,从他们这里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唇有些干裂脱皮。看这女子身无灵蕴,显然是个凡人,几人都不是会多管闲事之人,再者说如今他们有求于凤族,也不敢多嘴些什么,只是难免在心里嘀咕这凤族“威仪”。
鲛渊以灵力传信,扣了扣这梧桐谷的护谷大阵。不一会儿,自谷口走来一人。他全身黑色劲装,眉目凌厉,眼神淡漠的过来。“各位同道,请进谷!”,他礼数周到,让人难生恶感。众人随着他一起进了谷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阵外梧桐漫山,而阵内却像是一个人界城镇,一座座梧桐树建立的房屋鳞次栉比,围成一座小城。浓郁的火属性灵气向他们涌来,可以想象,火灵根的修者在这里修炼绝对能进阶快速。
“这位怎么称呼?”,鲛渊走在那黑色劲装的男子身侧问道。
“凤衡!”,那男子这样回应道,鲛渊想,此人应当是不擅言辞或是对他们这些外来者不欲多言吧,看这一路上许多好奇向他们行注目礼的人,却无人上来搭话,那不是畏惧着带路的人而不敢上来搭话,而是一种虽然好奇但也不欲上前的谨慎。
穿过一座座木屋,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这阵中之城的中心,这里没有房屋,只有几棵特别巨大的梧桐树,一个男人斜靠在梧桐树上,懒懒的看着他们。他身上一袭红袍,松散的挂在身上,嘴角带笑,眉毛轻佻,慵懒惬意。“让我来瞧瞧,今个儿是什么日子,怎的那么多人来拜访!那小鲛人,你们来我凤族做甚?”,他的声音也轻佻的很,透着一股嘲弄。
怜婳行了一礼,回道:“回前辈的话,晚辈中了那妖纹魂引之术,听闻凤族前辈有一神通九天圣火,可解我这困境,还请前辈能救我一救!”。那男子深情一滞,“妖纹……”,他喃喃自语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懂。回过神来,他又懒懒地问道:“这先天神通轻易不能使出,你要我救你,用什么当作酬劳呢?”。怜婳一时无言,好像她真的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报酬,唯一的灵宝还是那妖器碎片,然而那妖器是强占了她的内府,根本不听她的指挥,平时要使用都得问过那器灵。这么一想,还真有些凄凉,枉她身为“弱水宫”宫主之徒,竟连一拿得出手的灵宝都没有。那男子仿佛看出她的窘迫,笑道:“既然没有酬劳,尔等还是去别处求救吧,在这耽误时间,你要受的那魂引之痛只会越来越重。”,众人一惊,这才惊觉怜婳额头冒着虚汗,痛苦之色时不时在脸上闪过。那男子内心嗤笑,这群人还真是粗心,但眼见鲛渊随着怜婳脸上痛苦之色,紧咬了下唇,楞了一楞,这鲛人莫非和那莲妖……
他内心苦笑一下,看来他们这四大远古显族快要没落了。三百年前鲛人叛乱,屠尽皇族。一百多年前,龙族遭受魔族入侵,十不存一。前段时间更是听说涡族圣地被毁,全族被灭。如今,终于轮到他们凤族了吗?身为族长,任何人都可以放弃,唯独他不可以,这鲛人也许就是上天给予他们的一线生机!
那凤族族长说道:“其实,你还有一法可作报酬!”,怜婳一听大喜,连灵海震荡传来的痛楚仿佛都减轻了些。忙问道:“是什么?”,他一声轻笑,说道:“这小鲛人与你结了血契吧,若你愿意将他交由我处置,我可无偿为你驱除那魂引之术!”,他轻佻的看着鲛渊,吊儿郎当的说着让人想入非非的话,众人都只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唯有鲛渊不信,凤族修火属性功法,而他是鲛人,修水属性功法,水火不相容,相看两相厌到有可能,但说他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只是如今他的生死自由全由他人做主,在没改变这劣境之前,他都不愿多费唇舌。怜婳连连点头,既然没有性命之忧,这皆大欢喜的结局自然是最好的,她也没有深思,高兴着困扰着自己的两个问题都迎刃而解,原先她还担心,宫主不知所踪,她得到妖器残片,莫名被追杀,还与人结下血契,血契可怕,为主的一方若受到什么伤害,为仆的一方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她一直自责自己不小心与鲛渊结下血契,连累了他。如今也不必烦忧灵海内乱,也不必担心这血契之约,这一趟真可谓圆满!莲妖单纯,从小被带到“弱水宫”,由宫主收作弟子,一路顺利的长大,从没人敢让她受苦,养成了那性格,自小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时常见不到师傅,所以那么简单就信了那男子。其余众人都是不经世事的,狐妖从小娇宠,也不知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树人本就无心,直来直去,没有那许多花花肠子。鲛人猜到一点内情却不愿多说,而那黑袍男子,知道这其中恐怕不简单,只是他本就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对于不放在心里的人,他的安危可没什么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