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冥王妃》零点零壹

50、意识

　　朦朦胧胧中，何小西好像醒了过来，却又没有醒的样子。因为她只能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至于自己在哪里，现在是什么状态完全没感觉。

　　脑袋里是东方彦决裂的背影和挥不去的悲伤。

　　“阿彦，你在干什么？”

　　一个陌生的女声传出来。

　　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哇，好美的花。”

　　“阿彦，我帮你吧！”

　　“不用。”冷冷的，没有情绪的声音是东方彦的。

　　哦，那个女人一定就是他的妻子了吧！

　　何小西有些悲伤地想。

　　他们终究是生活在一起了，他应该很快乐吧！终于如愿以偿了。

　　可是，他都不会提及我的吗？

　　何小西想哭，却没有泪水。悲伤一片又一片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东方彦也确实没提何小西半个字，两人不知又做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何小西一个人自怨自艾着，迷迷糊糊中，好像又睡着了。

　　待她再次醒来时，耳边竟响起了一阵琴声。何小西听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琴，但是却感觉琴声里面有什么东西揪住了自己的心，心脏被拉扯得一疼一疼的。

　　何小西忍不住沉浸在琴声里。

　　“咦，你这是泪水吗？”

　　东方彦的声音平淡地响起。

　　谁摸我？

　　何小西只感觉一只有些粗糙的手从头顶滑过。可是也就只有那么一下，既看不见是谁，也没再有什么异常。

　　“阿彦，出事了。”

　　随着那一个声音，东方彦好像离开了。

　　留下何小西一个人静悄悄的。

　　何小西总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时醒时睡，而且意识也似乎渐渐消散。

　　比如现在，自从东方彦离开后，她脑袋里的愤怒和悲伤也在一点一点地消散，逐渐明了起来的却是思念。

　　那漫无边际的思念如同这黑暗一样没有尽头。

　　何小西只觉得自己醒了睡，睡了醒，在半睡半醒之间，只有黑暗和思念相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再次响起了声音。何小西仔细一听，原来是两个人在合奏。

　　只见东方彦坐在一个亭子里，正在拨弄着一架古琴，悠扬的琴声在指尖流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她吹着箫，和东方彦一唱一和。
　　那真的是一位美人，精致小巧的五官，她的绿衫在音乐中轻轻飞扬着，一双明眸深情地注视着东方彦。

　　明明身边有美女相伴，但何小西却觉得他是那么孤独寂寞。她好想去安慰他陪伴他。

　　这样想着，何小西真的朝东方彦走去，看着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何小西轻轻扶上她脸颊。

　　“噔”

　　古琴的琴弦突然断了一根。

　　东方彦茫然地抬起头，在眼前四处搜寻着什么？又自嘲地笑笑。

　　“阿彦，你怎么呢？”李影温柔地问。

　　“没什么。”

　　东方彦说着看了一眼断了弦的古琴，随即抱着古琴走了出去。

　　何小西惊讶地看着东方彦从自己身旁离开而未看自己一眼。

　　他是看不见我呢？还是不想看见我？

　　何小西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那透明的水柱是什么鬼。

　　我现在到底是什么？

　　之前的黑暗已经结束了吗？

　　女人离开后，何小西开始打量起周围来。

　　原来自己在齐枫亭。

　　何小西往前“走”了两步。

　　尼玛。这哪是走啊？明明是飘。水柱一样的身体在空中悬浮着，根据她的意识前后漂移。

　　难道刚才他们真的都没有看见自己？那我到底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
　　不对啊！东方彦是冥王，他本来就是鬼，如果我死了，变成鬼魂他也应该看得见啊！果然，我是已经消散在这个世界了吧！

　　那现在这个水注一样的自己到底是什么鬼？

　　这样想着，何小西忍不住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两块透明的水柱直接穿插而过。何小西被吓得不轻，随即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柱子，她冒着额头被撞疼的危险，朝着柱子“飞奔而去”。没有疼痛，睁开眼睛时，柱子已经在她身后了。她又试了好几次，依然是穿柱而过，毫发无损。

　　何小西叹了口气，哀怨地想:算了，不要计较了，哪怕只是一丝意念也比什么都没留下好吧。

　　胡思乱想间，何小西走到了焱花前。

　　还是那样鲜艳的红色，还是那些细细小小的花瓣，但是这花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仿佛一片塑料花。

　　何小西有些惋惜地看着焱花。

　　因为是第一次在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醒来，何小西还有些兴奋，忍不住到处飘荡着。

　　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倩影阁，看着熟悉的房间，何小西站了一会儿，便走了出去。

　　何小西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花园里、阁楼上、走道旁，心里有对东方彦的不舍和眷念，但是却又无法面对他。何小西还在纠结中，却突然意识全无，就像自己突然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