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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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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间回来后，何小西就被送回到冥王府，而东方郡也依言离开了。
金硕直接把何小西带进一个密室。
何小西一眼便看见负手立于眼前的东方彦，他正看着面前的一口水晶棺喃喃细语。
“东方彦……”何小西忍着心痛轻声唤道。
东方彦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没有转身，依然注视着面前的水晶棺。
何小西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东方彦挪动着。几米的距离，她却像走了几个世纪一般。终于走到他旁边，她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再次呼唤道:“东方彦……”
此时，东方彦才转眸看了她一眼，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再次把目光移向水晶棺，缓缓开口:“我和她相恋了几百年，那场浩劫她离开后，我就一直在等着她，现在她终于要回来了。”细碎的声音不断敲打着何小西的神经，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想问出心里的疑问。
“东方彦……”她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也的确是她的救命稻草。
“从始至终，你的眼里有没有我？你有没有看到我，只因为我是我，而不是她安放心脏的容器？”何小西费力地说完，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东方彦的答案。
东方彦转身，再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和注视了，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怜悯和抱歉。
何小西凝视着他的眼睛，痛苦地摇头道:“东方彦，你别这样看我。”
东方彦移开目光，云淡风轻地说:“我的心里眼里都是她的样子，再也装不进任何东西。”
何小西只觉胸腔内一股气息涌上，轻轻闭上眼睛，把气息压住，顺便把泪水压制在眼眶里，她看着东方彦，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说:“我懂了。”
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东方彦离开的背影。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连着她刚才压下的气息一起喷涌而出。待东方彦的身影消失后，她轰一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何小西发现自己在齐南山的药罐里。身上只穿了一套单薄的睡衣，脖子以下全被浸泡在药水里。那药水黑漆漆的，但是却没有任何味道，而且泡在里面，一点感觉都没有。
方圆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小西。”
他说话已经很自然了。
“方圆，看见你真高兴。”何小西说。
“小西，你可以拒绝的。”方圆说，“只要你说声不，我就带你离开。”
“方圆，谢谢你。这是我自愿的。”何小西冲方圆温暖地一笑。她不是没想过要离开，尤其是东方郡告诉她——要为自己而活以后，她就开始思考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但是她能逃出东方彦的手心吗？她真的要和东方彦反目成仇，互相残杀吗？
不，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受，这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她爱他。她爱惨了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眼睛看见的是他，心里想的是他，满脑子装的都是他。
虽然最后自己没有得到他的心，但是她依然无法恨他，依然做不到跟他敌对，依然无法跟他刀剑相向。
既然逃不过，那就面对吧！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就给他吧！
就当自己送给他的礼物，就为自己这仅有的一份爱划个完美的句号吧！
方圆还想说什么，这时候，齐南山走了进来。
“方圆，你去把药全部拿进来吧！”
方圆应声走了出去。
齐南山看了一眼何小西，继续往药罐里加入各种各样的药材，边说:“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何小西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说:“你要我问什么？”
“比如，怎么取出心脏？取出来以后你会怎么样？你就不想知道你自己到底有没有明天吗？”
“都一样。”何小西语气淡淡地说。
没有他的明天都是一样的。
齐南山听见她的话，注视了她半晌，才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没过多大一会儿，何小西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齐南山把所有的药材全部倒进药罐里，交代了方圆两句就离开了。
才走出密室，就看见东方彦负手立于暗处的角落。齐南山轻叹一口气，走了过去。
“她醒了？”
“又睡了。”
两人边说边走了出去。
东方彦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起码还得再泡上三四天。你知道的，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嗯。”
“我说，你确定这件事情不告诉她？”
“不用。”
“要是以后她知道了恨你怎么办？”
东方彦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说:“她还有以后吗？”
……
良久，东方彦问:“真的没有办法留她一条性命吗？”
“那可是取人家的心脏啊，你以为是割手割脚呢？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办法，反正目前我是没有办法。”
……
“那能让她少受点痛苦吗？”东方彦又问。
“这个倒还真有。在东黄山上有一种叫做黄叶的植物，通体常年呈黄色，只有那花是一尘不染的白色。传说，用灵力灌入花中，即使是开膛剖腹都没有知觉。但是那痛却被几倍地放大在了使用灵力的人身上，你要试吗？”
东方彦没有丝毫犹豫:“嗯，明天我就去一趟东黄山。”
“这只是我们医界的一个传说，还不知道真假。”
“嗯，我知道了。”
齐南山试探着又问了一遍:“你真要去。”
“嗯，这是我欠她的。”
齐南山无奈地摇摇头，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你都要取人性命了，还管人疼不疼的，有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