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冥王妃》零点零壹

42、真相

　　东方郡和吴妮被收押后，东方彦又消失了。何小西找遍了齐枫亭、离尚苑、倩影阁等几个他常去的地方，都不见他的踪影。

　　“金硕，东方彦呢？”何小西问金硕。

　　金硕说:“我不知道爷在哪儿？”

　　何小西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你带我去见见东方郡吧。”

　　“这……”金硕有些为难地说。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何小西自知金硕是一个耿直的人，所以也不想为难他。

　　“姑娘请跟我来。”金硕说完带着何小西来到了齐偏殿。

　　这齐偏殿和冥王府之间只隔着一个花园。

　　金硕看出了何小西的困惑，说:“齐偏殿已经被爷设了结界，郡少爷是出不去的。”

　　“哦，那我等一下怎么出来呢？”何小西问。

　　金硕说:“您身体里的那股鬼气是爷的，它能带您随便进出的。”

　　“嗯。”

　　金硕作揖道:“姑娘，那我先回去了。”

　　谢过金硕，何小西便从正门走进齐偏殿，直接推门走进正厅，正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何小西朝后花园走去，果然看见东方郡和吴妮正站在花园里说着什么。

　　吴妮首先看到何小西，怒吼道:“你来干什么？”

　　东方郡转身，看着何小西的眼里一片温柔，他微笑着，没有说话。

　　“东方郡，我想跟你谈谈。”何小西说。

　　“何小西，你以为冥王真的喜欢你吗？你不过是他唤醒妻子的工具而已。”吴妮直接说。

　　她的话像鞭炮一样在何小西脑袋里炸开。

　　何小西瞪着眼睛问:“你说什么？”

　　“退下。”东方郡厉声叱喝。

　　吴妮不甘心地离开了。

　　何小西调整了下呼吸，问东方郡:“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郡朝亭子走去，何小西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小西，我本来是想带你离开的。”东方郡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

　　他的深沉突然让何小西一颤，忍不住问:“东方郡，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西，你口中的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是什么？”

　　何小西思索着。

　　东方郡继续开口道:“从我出现在你身边，你觉得我害过你吗？”

　　何小西仔细想了想东方郡的一言一行，倒还真没害过自己，不仅如此，在野牛坪，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可能他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制服。

　　何小西看着东方郡，说:“我走进齐枫亭后面的院子是你做的吧？”

　　东方郡边煨酒边轻笑着说:“我只是想给你看一些东西罢了。”

　　何小西看着眼前认真地煨酒的东方郡，一如他们第一次在亭子里喝酒一样，那次何小西把他当成东方彦，他没有解释，但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不同。

　　而现在，因为没有了束缚，东方郡反而更自在，动作也更优雅。

　　“小西，在这个世界，没有你所谓的好坏和对错之分，大家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前提。”

　　东方郡说着推给何小西一杯酒。

　　“怎么会没有好坏之分呢？对人有利的就是好的，伤害人的就是坏的。”何小西辩解道。

　　“你指的那个人是谁？是你，是我，还是东方彦？”

　　“大多数人。”

　　“那如果我说为了拯救大多数人，要牺牲你的生命，而如果你一定要活下去，就会让很多的人因此而丧命，你会怎么选择？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东方郡不疾不徐地说。

　　“我会……”何小西突然犹豫了。

　　“小西，这是一个强者生存的世界，大家都只是在追求自己向往的东西。”

　　何小西有些迷茫，端起酒喝了一大口，才又缓缓道:“即使是追求自己的梦想，也不能伤害别人。”

　　“不，你错了，在你追求梦想的过程中，必然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何小西不同意东方郡那么极端的想法，但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话辩解，只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看何小西没说话，东方郡继续说:“小西，不要用你那套‘好人坏人’的理论强求自己，更不要因此而伤害自己。任何时候，都要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何小西听着东方郡的话，突然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从小接收到的观点就是要做个好人，却从未把自己的利益放进这“好人坏人”之间衡量过。如果真的遇见那种自己和世界不能共存之类的难题，应该怎么办呢？何小西想不明白。

　　半晌，何小西转移话题地问:“刚才吴妮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东方郡手一抖，说:“这个你还是去问东方彦吧！”

　　“他不会告诉我的。”

　　东方郡眼神明亮地盯着何小西，抚上她在桌上的手。何小西刚想挣扎，就听见东方郡沙哑着嗓音说:“小西，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随时来找我，我都会带你离开的。”

　　他的眼神伤感而专注，他的话深情而无奈，何小西竟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好在东方郡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继续给何小西添酒。

　　两人就这样一直喝到很晚很晚，东方郡都喝得有些醉了才离开。

　　把东方郡送进房间，何小西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虽然刚才已经刻意留了一手，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酒的度数。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和太阳穴，总算稍微清醒了一些，便朝着刚才默默记下的房间走去。

　　“扣扣扣”

　　吴妮打开门，看见是何小西，没有任何惊讶地把她带进了门。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吴妮说。

　　“告诉我，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妮大笑道:“他还是没告诉你是吧？他果然还是一个样。”

　　她的话语里全是嘲讽，不知是嘲讽何小西，还是她自己，抑或这两者都有。

　　何小西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问:“你说的他是谁？”

　　“罢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又何必跟你计较呢？”吴妮继续说，“你只不过是安放冥王妻子心脏的容器罢了。”

　　“冥王妻子”“心脏的容器”这些字眼仿佛一颗颗尖利的刀，深深刺进何小西的心脏，她不敢相信地颤抖着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吴妮说。

　　何小西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听不见耳边的声音。嘴里蓦然吐出一口鲜血，便倒了下去。

　　东方彦看着墙壁，厚实的墙壁上出现一面镜子，镜子里，吴妮和东方郡正把昏迷的何小西扶到床上。

　　金硕看着一直盯着墙壁发呆的人，试探着问:“爷，要不要我现在去把姑娘接回来。”

　　东方彦半晌才回神，说:“不用。”

　　说完手一挥，镜子消失了。他埋头继续刚才的活计，用神力把千金重的铁皮盖子盖好，一个长方体型的锅炉就做好了。

　　“你去通知齐南山，让他随时做好准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