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林芝linzhin

29、回山

　　吴慕言和沈清回山后先去拜见了玉棋子，又将楚雨县发生的事禀报了一番。

　　玉棋子捋着胡子道：“误打误撞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背后之人也没那么容易查出。你刚闭关出来就去办事辛苦了。名单上的人太多，我让你其它师兄去办。”

　　吴慕言：“是。”

　　玉棋子道：“慕容曦呢。”

　　吴慕言：“在弟子这。”

　　“我教你清魂术，你试一下能否让他恢复神智。”

　　“是。”

　　玉棋子又察看了一下沈清的丹台，有些失望地道：“奇了，五年前沈清两个月就从筑基初期升到后期，怎么过了五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玉棋子放下探脉的手对沈清道，“你参到哪一重了？”

　　沈清道：“弟子还在参悟‘神止’，还未悟到。”

　　玉棋子明了了道：“快了。许多人在这一重镜界里十年都没有一点感觉。心动，方会神动，神动方有神止，是我太心急。”

　　玉棋子查验完毕，吴慕言与沈清返回书径山，回去的路上碰到其它弟子指指点点：“那是不是那个吴师兄？”

　　另一弟子道：“哪个吴师兄。”

　　“书径山那个！”

　　“？”

　　“你这猪脑袋，你前两日不是还在跟我们说来着？”

　　那弟子恍然：“那个啊……我也不认得他人啊！”

　　“不认得，你那日还说的绘声绘色？”

　　“看样子有点像，说是瘦高，脸秀，常跟一个高个的在一起……这个有点像！”

　　“就是他！鹤竹峰那些个老脸我哪个不认得，唯独没见过他。肯定是！”

　　“不是说掌门赏了他六盘峰的惠泽洞府给他修练？”

　　“五年都过了，想是出来了。”

　　“赏洞府有什么，还不是抢的天乾师兄的头筹，山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不然怎会轮得到他？”

　　“二百三十岁？”

　　弟子嘲笑他记忆差：“入山时二百二十一，今年二百二十六！”

　　第一名弟子“那还有几年活头？”

　　“十年？二十年？谁知道！”

　　“万一过了金丹呢？”

　　“水仙师叔只比他大二十岁都已经到元婴中期了，他还在金丹中期，你觉得可能吗？”

　　吴慕言：“……”

　　吴慕言闭关出来一趟，没想到山上对他的事依然风言风语没有消停。最后听到的那一句是赤？裸？裸的断定吴慕言会早死！

　　吴慕言心不痛，肺不痒的道：“这五年来，看来山上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大家讨论来讨论去的还是数年前的旧事。”

　　沈清道：“也不是没有。你刚闭关的时候，掌门和升天派、紫梦之巅、九剑山四大仙山的掌门难得聚了三次首，要找出杀死申灞之人。”

　　“喔？有结果吗？”

　　沈清：“没有。”

　　吴慕言：“难怪他们都不聊申灞了，也只有我这个行走的活物能消遣一下。”

　　沈清瞥了吴慕言一眼。

　　吴慕言用眼睛捉住了沈清：“你这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沈清：“你不想死。”

　　吴慕言道：“那是自然！”

　　沈清行走间衣摆从窄路边簇生的紫美人花上拂过：“路人皆知 。”

　　走到一棵玉兰树下，吴慕言驻足：“山里原来也有玉兰。你说，有什么法子能让人不死？”

　　闻言，沈清停了步，看着吴慕言，不言。

　　吴慕言浅浅的笑意淡去：“你那天说的对。闭关五年，我确实毫无进展。”

　　沈清：“……”

　　吴慕言笑道：“走吧！”

　　沈清难得的应和道：“嗯。”

　　吴慕言道：“好久没见唐武了。”

　　一入书阁。许智和许敏、唐武快步迎出：“吴师兄！沈师兄！！”

　　唐武眉开眼笑地一揖：“吴师兄！沈师兄！事情可还顺利？”

　　“还好！”吴慕言抓他两肩掂量：“一年不见，你越来越结实沉稳了，已有一派宗师的神貌。”

　　唐武腼腆道：“吴师兄就别拿我玩笑了。半月前许智和许敏说你出关了，我刚好出去送书，那么巧就错过了。”

　　“走的匆忙，就没等你回来。”吴慕言坐回从前自己坐的那桌书案，沈清坐回了他临窗的位置。

　　吴慕言上下扫眼：“你到炼气后期了？”

　　唐武道：“是。本来我一直卡在炼气五重境，如今七重境了。那日正在书阁打座，忽然就来了灵感就突破了。玄仙山果然灵气充沛，与我在凡间时大大不同！”

　　吴慕言道：“酒仙若是知晓你如今这般面貌，定然欣慰不已。”

　　唐武道：“比你们还是差多了，沈师兄二十三岁都筑基中期了。”

　　吴慕言瞧沈清一眼：“谁能比得过他！ ”

　　许敏机灵的分别给吴慕言和沈清奉上灵水。

　　唐武道：“说来那日晋升困顿时，我隐隐还听到沈师兄在念诗，心神一通，突然就突破了。”

　　“喔？”吴慕言往后觑了沈清一眼，诧异道，“念了什么诗？”

　　唐武道：“沈师兄念的断断续续的，说什么万物之始，大道至简，衍化至繁，又念片片荷香绕天湖，十年君心成一日。”

　　吴慕言扭头看沈清位置旁边墙上画着满幅飘花的挂画道：“后面这两句不就是那上面写的么？”

　　唐武也同是稀奇地道：“是！”

　　吴慕言道：“每个人的悟都有所不同。你仙缘不浅，是个好开头。”

　　唐武又是一揖：“谢师兄。”

　　吴慕言笑言：“你该谢的，该是沈清。”

　　唐武又向一边的沈清道：“谢沈师兄!”

　　沈清漠不关心地道：“谢就不用谢了。只要午睡时，不要跟你吴师兄睡觉猪哼一样吵即可。”

　　唐武道：“……”

　　吴慕言:“我打呼？”

　　唐武“没有啊！不过……师兄偶尔真的会哼两声。”

　　吴慕言：“哼什么？”

　　唐武：“就唔两声，像……孩子一样，很好听！不像其它臭师兄大嗓门子。”

　　吴慕言：“……”

　　吴慕言忽然想起来一事，扭头对沈清道：“对了。我闭关五年，我们那舍里是不是加了新弟子进来？”玄仙山屋舍住宿紧张，通常两人一屋，玄仙山每年都招新弟子，应该有新人进来了。

　　最小的许敏跳过来道：“吴师兄！你有所不知，新招进来了一个师兄，被沈师兄打出去了！”

　　吴慕言：“为何？”

　　胖脸的许智道：“辂师兄说，沈师兄说他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

　　许敏口没遮拦地脱口道：“那沈师兄为什么愿意跟吴师兄住一起？”

　　许智瞅了瞅沈清。

　　唐武也瞅了瞅沈清。

　　吴慕言心道：愿意？以前刚上会仙山时与沈清一起住了两个月，沈清统共就跟他说了不到两次话。每回都是他主动开的口，其它时间，沈清基本都把他当空气一般，哪里愿意了？

　　对他们俩个小的，吴慕言还是尽量的给出耐心解释：“我既是师兄，清还是会让一让。”

　　许敏道：“新来的那个年纪也大！”

　　吴慕言道：“多大？”

　　许敏：“一八十岁！”

　　许智道：“那是为什么呢？”

　　沈清终于不忍几人继续胡说：“丑！”

　　吴慕言：“……”

　　唐武：“……”

　　许智：“……”

　　许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