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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8 ...

  •   挂在门外的“请打扫”的牌子已经被放回房间了。夏若颜有些狼狈地把房间门关上,靠着门粗重地喘息着。房间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气。提着东西的手一松,袋子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夏若颜看着满屋的冷清,粗重的呼吸里夹杂着压抑的哭泣声,任由自己顺着门滑坐到地上。
      真的……就若无其事地说再见了。呵呵,夏若颜啊夏若颜……你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只会逃跑么……
      于静……其实跟叶云晓很配呢,她小鸟依人,他高大挺拔,足以提供她避风的港湾。夏若颜,你原来是个连撒娇都不会的人……
      眼泪压抑着,顺着指缝滑落,冲花了俏丽的妆容。夏若颜就那么放纵自己痛哭一回,或许哭过之后,就会忘了今天吧……
      手机突然响了。夏若颜一边伸手在LV大包里胡乱摸索,一边用左手胡乱抹了把脸,右手摸到了手机,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面跳动着“煊”字。夏若颜按下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喂?”
      虽然夏若颜已经极度压抑声音中的哭腔了,可那声喂还是闷闷地带着鼻音。
      程影煊本来就不放心夏若颜,所以才刚回到家就给夏若颜打电话。那边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夏若颜的声音又带着鼻音,想来是哭了。她本来就对于静的突然出现冒火的很,现在夏若颜又哭了,她心里刚刚消下去一些的火气又“腾”地窜起来。
      “颜颜!”程影煊忍着怒气:“你是不是哭了。”
      夏若颜胡乱地抹着脸,也顾不得是在讲手机,程影煊看不见她,一个劲地摇头:“没有。”
      顾文昭才走过来,就看见程影煊皱着眉头,他好不容易刚刚劝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于是苦笑着摇摇头,走过去在她身后坐下,伸手按上程影煊的肩。
      程影煊顾不得顾文昭,眉头皱的更紧:“还说!我都听出来了!是不是因为那个于静?”
      那边夏若颜抹干了脸,渐渐平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煊,我知道你担心我,我真没事。”
      顾文昭坐在程影煊背后,隐约听到夏若颜的声音已经没了抽泣声,放心了一半。他不是不担心夏若颜。初中三年夏若颜对叶云晓的感情他很清楚,今晚于静出现的实在不是时候,也难怪夏若颜会那么伤心。
      程影煊听夏若颜的声音平静下来了,心里虽然还是有火,但也不想再提于静的事。顾文昭握住她的手,对她温柔一笑,程影煊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忽然没话讲了,夏若颜安静地握着手机,眼睛还是有些发潮,但心里已经不那么难受了。程影煊又叹了口气:“颜颜,明天陪我出去吧,就我们两个。我想去‘镜花’那边做头发,顺便再把手做了。”
      “嗯,好。”夏若颜微笑:“总是听你说起那里,正好我头发也该做个护理了。”
      程影煊这才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明天早上十点,‘镜花’那里见?”
      “说好啦。”

      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夏若颜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在双人床上打个滚,夏若颜裹着被子滚到床边,伸手抓了手机看时间,八点四十五。
      撑着床坐起来,靠着床头,裹在身上的羽绒被微微滑开,露出床单下包裹着的较好线条。阳光隐约透过厚重的窗帘,在边缘聚成光束。夏若颜抬头看着天花板出神。时间过的好快呀,一转眼回国就快一个星期了。这次毫无目地地回来,也不知道要待多久呢。
      又想到昨天晚上,夏若颜苦笑着摇头,掀开被子下了床。鹅黄色的丝绸睡衣连带着垂下来,落在膝盖的上方。
      光着脚走进浴室,掩上门不加思索地脱了睡衣踏进浴池打开花撒洗澡。微凉的水让夏若颜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水很快变暖,让原本抱成一团的身子慢慢舒展开来。站在温水里夏若颜闭上眼睛,微微仰头。热水划过眼睛,划过脸颊,洗掉泪水的痕迹。怎么又哭了呢?不是十年前就说过了,再也不会为了他哭了。
      使劲甩甩头,把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脑袋。夏若颜匆匆洗完澡,包着浴巾出了浴室。一看表九点了,于是赶快抓了套衣服穿上,又匆忙吹干头发画好妆,夏若颜抓了包包出了门。
      外面阳光明媚。不适应太过明亮的阳光,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夏若颜对着满世界刺目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却并不打算戴上墨镜。阳光照在皮肤上暖暖的,让昨夜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随手招了辆出租,夏若颜坐进后座,招呼司机去“镜花”,然后放松身体让后背舒服地靠上椅背。外面的景色快速后退,夏若颜低头查看手机,9点五十五了,从酒店到“镜花”大概七八分钟,看来不会迟到太多了。
      车子呼啸着停在了“镜花”门口。才刚刚付了钱下车,夏若颜就看到程影煊朝自己挥着手跑过来。夏若颜微微偏头,只有程影煊一个人,连顾文昭也没来。不知道怎么的夏若颜心里突然就出了口气。如果叶云晓今天也来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影煊一挽夏若颜的胳膊,嘟囔道:“颜颜你迟到了啊!”
      夏若颜的笑容里满是歉意,说:“煊儿对不起啊,我起晚了。”说完用没被程影煊挽住的右手抓了抓头发,一副错了事的小学生的心虚样儿。
      程影煊噗哧一笑:“逗你玩儿呢!”
      说话间程影煊已经把夏若颜领进了街边一家门头不小的店里。很显然她和这里的老板已经很熟了,两个人才刚走进去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已经笑着过来迎他们了。老板娘不过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看上去大概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头发染成橙色,眼睛很美,穿一条牛仔短裙,上身配了一件笑脸白T-恤。
      老板娘笑呵呵地和程影煊寒暄:“最近都没见你了,你个小妮子疯哪去了。”
      程影煊也笑嘻嘻地说:“公司加班嘛。”说着一搂夏若颜“我今天可是把我好朋友带来了。她刚回国还没一星期呢。”
      老板娘看着夏若颜,极和善地说:“你就是煊丫头的好朋友呀?我可是经常听她说起你呢!”
      夏若颜客气地回笑,笑容极是得体:“是呀,我也老是听煊儿说起镜花呢。”
      老板娘把他们引进一间单间VIP房,又帮两人把包包挂好,问:“今天要做什么呀?”
      程影煊把头发散开,披了一肩,说:“老发型看烦了,橙姐你帮我做个新的吧!颜颜的头发要做护理,然后再顺便做下美甲。”
      被称作橙姐的老板娘点了点头,又问:“煊丫头想做什么样的?剪,烫,还是染?”
      煊盯着镜子看了看,说:“那就稍剪短一些吧,我想换个大卷。”
      做头发这种事情总是要很久的,夏若颜和程影煊翘着二郎腿坐在软软的皮椅上,头上包着不同的药水,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任由橙姐派来的人在指甲上描画。
      于是,在下午五点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出了镜花的大门。程影煊原本长到腰部的波浪卷发变成了长到背部的光泽大卷。夏若颜的纤纤十指上画了精致的花纹,极简单的透明底色,在指甲外缘画了白色的花朵,花心的地方点了水钻,又在左手无名指和右手食指上雕了黄白渐变的水晶花。
      又摸了摸指甲,夏若颜实在是不太习惯那些立体的雕花的,只是程影煊一定坚持说好看才做了的。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微斜。夏若颜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又是一天。
      程影煊挽着夏若颜,兴冲冲地说颜颜我们去吃晚饭吧!夏若颜摸摸肚子说好啊,我也好饿的。煊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餐厅么?程影煊忙不迭地点头地说我们去吃韩国烧烤吧?
      于是两个饿坏了的小女人坐上出租车奔往市中心的韩国烧烤店。程影煊一直极力推荐那家店,说那里的烤鱼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直说得夏若颜也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地点了一桌菜,夏若颜甚至连形象也抛弃了,直吃的肚子滚圆才停下。
      夏若颜和程影煊吃饱喝足,捂着肚子摊在椅子上。程影煊满足地叹口气:“真好,颜颜。我们有多久没这样一起玩了?你一走就是十年,我都好想你好想你。”
      微微低头,夏若颜拿着筷子在盘子里画圈圈玩:“是呢,煊儿。我一走就是十年。高中,大学,硕士,事业。人生一定会经历的过程,在这十年里仿佛是电影快进一样,好像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放下筷子,夏若颜晃一晃自己的杯子:“煊儿,我也好想你呢!”
      程影煊换了个姿势,坐的端正些了:“颜颜,你这次回来,会住多久?”
      夏若颜摇了摇头:“不知道呢。我这次回来漫无目标的,就是突然间想回来了。”
      “那颜颜你不是打算一直住宾馆吧?”
      其实夏若颜也想过这个问题,总不能一直住宾馆的,却拿不定主意该什么时候回去,回程的机票也迟迟没订。自己在母亲的公司上班,所以并没有什么时间期限,只是这次回来自己并没有订下什么明确的目标,只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该做的,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撇撇嘴角:“不如煊儿帮我找个公寓吧,一室一厅就好,租个一两个月。”
      程影煊笑的贼贼的,手伸进coach包包里,掏出一达打印材料出来,在夏若颜面前一晃:“早就给你找好了,这些是我挑过了的,都是价钱公道,条件也不错的。”
      而且离叶云晓家也近,很近。最后这句话程影煊没说出来,只在心里笑到肚子疼,脸上却装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被陷害的夏若颜毫不知情,接了来看,看到地址相似,只随口问道:“咦,这些公寓好像都在同一个地区哦!”
      程影煊笑的无害:“那是因为那块地区很好啊,很安全的。”
      于是我们的夏若颜同学就天真地相信了,把材料收进LV speedy说回旅馆好好看看。
      看天色不早了,两个人从店里出来,告别后坐上了开往不同方向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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