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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痛入骨髓 ...

  •   “你知道有时候,特别爱一个人是会发了狂的。”

      寒冬腊月。
      当我的黑发被雪染得湿漉漉的,跪在地上的身体冻的发僵,我的眼睛依然直挺挺的盯着那个高高站在台阶上的人。我从未想过有这一天,可他是个王爷,女人大把大把的贴上来,终究是会如此吧?我看着眼前的人心痛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绞死过去,他那我已熟悉的冰冷眼神,那浓如墨的秀发,依然牵动我心,惹我发狂。
      “王爷……”我喉咙里仿佛堵着什么发不出声来,我多想问问他是否爱过我,多想问问初见时他对我的视若珍宝是不是都是假的,我不信,更不愿信。
      我知道我的父亲只是翰林学士,我又只是庶出的,这身份自然配不上他的王妃之位。但他当时为何要执意娶我做他的正室,现在又这样弃如敝履,他就不该娶我人门,不该让我信他一生一世的誓言,男人的话都是谎言,他们只在没得到你的花前月下时分轻飘飘的丢出那些言语,再轻易的推翻,将你扔进冰冷刺骨的泥水中。
      我浑身颤抖着,不知是在漫天的大雪中冻的发抖,还是愤怒的血液在冲刷着我的全身,我明明该感到冷,可内心早已结了冰,反而使身体热了起来,烧的火红。
      “王爷您就这样急不可耐的要赶我走吗?我……当初可是您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我与王爷一同度过的时光在王爷看来,丝毫没有半分情意在吗?”我艰难的责问出声,字字滴血。
      墨锦怀只是站在高处冷冷的望着她,眼里没有半分动容之色,只留下深深的不耐烦。他冷冷的开口:“自古最忌讳的便是善妒的女人,寻常男人都有个三妻四妾,我身为一个王爷,除你之外仅有几个侧妃,而你竟然如此容不下,如此不满足,我岂能留你。不杀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你还想怎样?”
      我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哀凉之色。“王爷,那些事妾身没做过!王爷为何不肯信我。”
      他的眼中满是猜忌和怀疑,听我这么说更是厌恶了几分,明显听不进我的话。
      “王爷……”我还想再说,却看见一个身着单薄衣衫的女子由侍女扶着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她黑色的头发披散着,身上的衣服像是没来得及换好便慌忙赶来般不那么整齐,肩上还披着一件大大的银花白底的斗篷,看着身体虚弱,别有一番弱柳扶风的滋味。
      快到王爷跟前,她脚下一个不稳就要往地上倒去,王爷心疼的赶忙扶住她一把拦进怀里。只见那女子抬起她那一张小巧精致的脸,眨着一双含着雾气春水的眼睛看向王爷,任谁也要升起几丝爱怜意来。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就出来了?”墨锦怀带着宠溺的语气埋怨的说,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女子,生怕她冻着。我就跪在他俩面前,看王爷对她的宠爱,对比泥水中的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脏被刺的很痛,我感到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将出未出。
      “王爷……”那女人轻声细语的叫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听说王爷要处置姐姐,就急忙赶过来了……王爷,那件事不怪姐姐……要怪就怪怜儿没有福气……姐姐定不是故意的……”
      她抚上自己的肚子,眼里的泪咕噜噜的滚下来,那小模样显然刺痛了墨锦怀的眼睛。“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他要是能出世叫我一声娘多好啊……我知道姐姐没有子嗣本来就心急……上天一定是可怜姐姐,便收了这个孩子……”
      这话一出口,墨锦怀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狠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为孩子抵命。“什么与她无关!我看她分明就是嫉妒!”
      怜儿哭着看向我,看着十分伤心。“姐姐不会这样对我的吧?我从没对姐姐做过什么,她又怎会害我。”她这么说着,两只眼睛向我望,我分明看见她眼底得逞的笑意。
      我自知无论如何解释王爷也不会信我,索性低下头去,不看他们两个。
      “哼!你不是不想离开我的崇王府吗?好!我不赶你走。”墨锦怀冷笑着对我说。
      我不可思的仰起头来看他,难道他还念着一分夫妻间的恩情,念着我为他做过的那么多的事。但接下来的话,很快浇灭了我的希望。
      “来人啊,把她给我关到偏殿去,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他威严的高声说。
      那张脸明明还是熟悉的脸,可他偏偏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我如同身处地狱,浑身凉透。那偏殿久无人居住,又时常传出闹鬼的事情来,早已锁了许久,里面早已是蛇虫鼠蚁的天下,还落满灰尘,现在又是冬天,里面冷的像冰窖,他竟然要把我关在那去。
      “王爷……”我想要叫住他,可他却急匆匆的抱着她离去,听我声音脚步未停,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两个侍从架起我,把我往偏殿那里拖,血可真冷啊,直钻进骨头里,心在滴血,我的心里升起一团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生生烧成灰烬。
      到了偏殿,侍从像仍破麻袋一样将我抛在地上,不愿再往偏殿里再走一步就匆匆转身,没有丝毫怜悯的眼神。
      “嗤,死猪一样的女人,又肥又丑,怪不得王爷会倒胃口。”其中一个侍卫大声对另一个说着,便出去锁上了大门。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支撑到大门处使劲摇着门。大门锁定死死的,任凭我怎么拍门都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一连几天,我都呆在这个冰冷破败的地方,我本以为自己会死去,可我不甘心。我将殿里所有的布制品都扯下来披在身上,冷了便喝点雪水,饿了便吃些从门口扔进来的剩菜剩饭,幸好此时是冬日,那些害人的毒虫及蛇都不会出来。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没几天功夫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日在阳光下坐着,我总能想到以前的场景。我第一次见到锦怀,他身长玉立,面如皓月,一双有神的黑眸就那样含情的盯着我,搂着我,将他的墨发与我的缠在一起。那时的他不在乎我的出身,他那样爱我,在葡萄藤架下许我一生一世,又不顾反对的将我娶入府中做正妻。
      我能感受到他的爱也愿回应他的爱,嫁入府中的这三年,我无愧任何人,尽职尽责的做好我的妻子。我发誓一辈子服侍他、照顾他,甚至在他染上无人愿意接近的疫病的时候都愿意衣不解带的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这个家里的一切我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我的陪嫁都全数交给他,别说是钱财这等身外物,我的命已经是他的了。
      可是什么时候起,他越来越冷淡了呢?看我的眼神中满是乏味和厌恶,丝毫提不起兴趣,他对我说的爱,可能那个时候便忘了吧?侧妃一个一个的娶进府来,他每日流连在她们身边,早已不踏进我的院子半步。怜儿入府后,我生了一场没人能查明的大病,从此便越来越胖,越来越丑,墨锦怀更是不再看我半眼。
      也是在那之后,墨锦怀的侧妃便频频失了子嗣,无一人能顺利生下腹中的胎儿。府中频传是我心有不甘,害死了那些孩子,可一直找不到证据,墨锦怀虽早已不再看我,却也没将我治罪。直到怜儿失去孩子那天。
      那天不知为何她忽然约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去她的寝殿,尝尝她家乡带来的特制点心。遣散了仆人,她亲热的凑近说要同我说说话,没想便发生了那种事,她站在我身侧忽的一下磕在桌角,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便躺在地上,两腿间都是血。我吓傻了,就那样愣在原地。
      怜儿的孩子没了,府中的人都在传是我所为,因为那日屋内只有我们二人。墨锦怀这次抓住了把柄,一等怜儿稳定便急匆匆拿我问罪,不听我的辩解,更丝毫不顾念我们间的夫妻之情。
      我坐在院中积雪化作的泥泞上默默淌下泪来,他分明是要我死在此处。他早已厌倦了我,有这样的机会又怎会放过呢?
      阳光有些刺眼,我感到无比的痛苦,难过的简直就要死去。如果我一辈子就在这破院中止步,我多不甘心啊,我浑浑噩噩的在府中过了这么久,他是万人敬仰,对我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王爷,而我这辈子一事无成,人生中最大的亮点便是嫁了一个王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一辈子就是这样的过,我怎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我紧紧的攥住了身下的泥土,一口牙咬得快碎了,我抬头看着天空,我不能死在这里。
      苦苦撑着,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头发粘腻,脸颊污脏,浑身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了活下去,我刨蛇窝、鼠窝,靠信念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我不让自己就那样倒下去。
      就这样,一整个冬天都要过去了,春的嫩芽新生在枝头上。就在我以为我将要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偏殿的大门忽然开了,我发疯似的朝大门奔去。却看见一群人站在那里,为首的那个女人穿着洁白长袄裙,披着银丝披肩的人拎着食盒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我。
      看她甜甜的笑脸,我感到一阵恶心,转头疾步走回殿里去。她撇下仆人,一个人跟随我走进屋里,她四下打量着,小心翼翼的下脚生怕脏了她白色的莲鞋。她通身的洁白和脏污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眼睛被刺痛了,转过脸不看她。
      “这样的环境,苦了姐姐还活着。”她嘴角带着笑,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我,装着天真无邪的样子道,但那弧度分明带着讥讽。
      我低着头默默不语,手指都要搅碎了。
      “这么艰苦的环境,姐姐愣是一点都没瘦啊,我怎么觉得还胖了几分?看来姐姐在这里也调养的很好啊。”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的话狠狠戳到了我的痛处,正是这样才会让墨锦怀更加厌恶了我,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即使不吃一粒米,还是越来越胖,越来越丑。
      “呵呵”她轻笑着掩住小嘴。“我给姐姐带了吃的来,姐姐快吃吧,姐姐这副样子,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啊。”她嘲笑着,将食盒打开递到我的面前。
      那食盒里装着精致的小菜和点心,色香味俱全,香味扑鼻。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我伸手向那点心慢慢伸去。
      “呵”她讥笑一声,我抬头向她看去,她那张高高在上、施舍乞丐的嘴脸深深的刺痛了。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狠狠将眼前的食盒扫落在地。
      点心和饭菜洒了一地,殿内的老鼠的一哄而上,争相去抢那些可口的饭菜。看着老鼠大快朵颐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后悔,那些美味过了这次,我可能就一生都吃不到了。
      我还未惋惜多久,那些吃了饭菜的老鼠,就两腿一登,抽搐着死去了。我整个身子一下子凉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已经在此偏殿中活成了这样,你还要我去死吗?”我大声诘问。
      “我当然要你死,你若不死,我怎能名正言顺的坐上皇妃之位?若是锦怀休了你,让你出去风言风语的乱传,不明真相的百姓若是信了你,岂不给王府留下恶名。这怎么能行呢?”怜儿一副理所当然的脸,高高在上的冷冷看着我。
      “是墨锦怀让你来杀我?”我心碎的捂着胸口,夫妻一场,他竟要对我痛下杀手。
      “恐怕他早已忘记有你这个人存在了吧?王爷每日事物繁多,光想怜儿还不够,哪还有空想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倒胃口的样子,怕是连这蛇鼠都不同,王爷哪会惦记一个这样的脏东西啊?”她歪着头,装着天真的样子说。
      我的心更痛了,我甚至都不配被那人放在心上想一下,明明之前爱过那么深,难道都是些假象,他骗了我,而我输了所有。
      “所以啊,你乖乖去死对谁都好。不过你可真够笨的,就任凭我把所有脏水都泼你的头上而毫无察觉解决,像你这么蠢的女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又怎么配做王爷的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了这话,从地上扑起来,一双脏污的黑手抓住了她纤尘不染的斗篷。
      她尖叫着厌恶的挥手,把我的手从衣服上弄下来,看着上面两个黑黑的手印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反正你必死无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说,王爷的那些子嗣……”她顿了顿。“他们是我害死的,可这罪名却落到了你的头上。”
      “你!”我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本也没想着让你死,可我偏偏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日后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定会生出大事来,正好借你的手处理掉,把罪名落实到你头上,这可是一石二鸟啊!这样,这个王妃之位我便坐稳了。”她微微仰着头,眼睛瞥着我,带着胜利的姿态。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这么做是会天打雷劈的!不得好死!我要去告诉王爷!”我朝门外奔过去。
      “告诉王爷?你去啊,看你能不能出这个门,又看看王爷会不会听你的话?”她双手抱胸站着。
      我怔在原地,无力的垂下了手臂。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她捂着口鼻靠近我,打量着我的身体。“你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药的原因,这一辈子,你只会越来越胖、越来越丑,怕是再瘦不下来了!没人会要你的。”
      我身体在剧烈的发抖,我恨,我好恨。我转身狠狠揪住那个女人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带着泥土掐进她的肉里,她吃痛的惊呼出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
      当侍卫急急忙忙冲进殿里,所有人都看到,我拼尽全力拉着侧王妃的衣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侍卫们将我架开,一群人护着侧妃走了,又锁上了殿门,留我一个人在这偏殿之中。
      我靠在大殿的柱子上,握紧了双拳。为何上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会落到如此田地?本以为嫁了爱着的良人,何曾想是一切灾难的开始。我应该活不了多久了,下辈子,一定做个男儿,即使是个女人,也绝不让任何人摆布。
      天渐渐黑下来,我一个人坐在殿里,无比绝望。
      门外出现的冲天火光将天空燃的明亮,殿门又被打开了。我扶着墙,缓缓走到门边。我的眼睛湿润了,那火光中照出墨锦怀的影子,他穿着一身玄色镶金花的华袍,看着神采奕奕,宛若天人,就像我们初见时的那样。此时他皱着眉,恶狠狠的看着我,眼中带着怒意。
      他带着仆人走进殿来,这间屋子第一次在夜晚亮了起来。
      “给我跪下。”他低沉的声音冷冷道。
      我站着不动,只是看着他。
      “我让你跪下!你没听到吗?”他带着怒气,放大了声音。
      “我为何要跪?”我淡淡的问。
      “你为何要跪?你将怜儿伤成那样,你还好意思问为何要跪?”
      “呵,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怜儿做过什么?”我嗤笑出声。
      “怜儿那么善良,先是为你求情,又为你送吃食,那么善良的人,你都要恩将仇报,真的是无可救药。”他一甩袖子,脸阴的可怕。
      “是吗?你可真糊涂!王爷?分明是个是非不分的蠢人。”我好恨啊,指甲把手心抠出血来,此生我第一次敢说出口这样的话来。
      我的话显然惹怒了他,他皱起眉头,一双眼喷火的盯着我,像要将我碎尸万段。
      “男人啊!说什么海誓山盟,最后还不都是一样?喜新厌旧,贪得无厌。那么一开始何苦要装作圣人模样,爱就掠夺,不爱就丢弃。墨锦怀,落到这番田地,我是瞧不起我自己,可我更瞧不起你。”我冷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可悲的讥笑,不知是笑自己傻,还是笑他曾发过的誓言。
      “你!”他看着我嘲讽的笑容,心中的愤怒,遏制不住的拔出腰间的宝剑,狠狠刺进我的左肩上。疼痛像水一样渗进每一根神经,我几乎喘不上气来,心脏像被捣的稀烂,那一刻死的彻底。
      “墨锦怀!我好恨,你负心违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拉你一同下地狱!”我破声嘶吼着,声音那么凄厉,宛若厉鬼,甚至能滴下血来,吼完我哈哈大笑起来。
      “无药可救……给我,杀了她……”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侍卫们围上来,剑刺进身体可真痛啊,剑尖可真冷啊,我此生从未感受过如此之痛,可心比那剑伤更疼更冰。
      我的意识模糊起来,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满目的红色。我的泪落下来,我不甘心,我怎能就这样死去,而那些无故伤害我的人却还好好的活着。
      恍惚间我仿佛变成了没嫁入府前的我,柔嫩的身体,单纯的面容,树上冒出嫩芽,花都开遍了,原来是春天来了啊,到处都那么美。我在草地上跳舞,墨锦怀笑着在旁边为我弹琴,他好久都没有那样对我笑过了。
      草地上蔓出血污,一切都变了,只留下墨锦怀冷漠的脸,四周都是灰尘,蛇蚁横行,渐渐缠上我的身体,他只是冷眼看着,站在离我远远的地方,手指揽上一个纤细女子的腰,看着我去死。
      我怎么能就这样死了,顺了他们的心,遂了他们的意,我整个身体剧痛无比,心被恨意填满了,我放声嘶吼,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竟然吼破了梦境,从昏迷中醒来,我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我被别人像抗麻袋一样抗在肩上,不远处就是一道悬崖。看来刺死我不够,墨锦怀要让我死的干净,再从这悬崖上抛下去,毁尸灭迹,我苦笑起来。
      在悬崖边,仆人像丢垃圾一样将我抛下去,没人在乎我,没人会记得我。我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我就要这样死了吗?可是我真的不愿死啊,我还没有好好的活过这一生,它短暂的就像个笑话,每个人都笑我,而我无力堵上他们的嘴。我有太多的恨,我咽不下,它们就那样悬在心中,狠狠的一刻不停的刮过五脏六腑。
      心中升腾起强烈的情感,这辈子我从来没这么渴望过什么,我朦胧间向上天祈祷,我不能死,我有未完的事要做,我想活着。我急速坠落着,只几秒的时间,我却像回顾了活着的所有日子,离悬崖底越来越近了,我缓缓闭上眼睛,在眼睛合上的最后一秒,我仿佛看见一道金光从眼前闪过。
      “哗啦!”巨大的入水声,我失去了知觉。

  •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不爽,就要写一篇能让自己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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