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双天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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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丝已经微微泛黑，傍晚的夕阳余红仅仅残留几抹在山头树梢上。秦珣坐在草坪上，侧了侧头望着青蓁，出神的想着什么，轻轻扬起嘴角，从眼底透出了笑意。
青蓁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从小到大，没人这么温柔地盯着他这么久。他闷着头练了好一会儿，也不好意思这样就让秦珣这样坐在地上看着他，况且秦珣方才还当过他青蓁的师傅，如此不理不睬，是个人都做不出来。于是青蓁在心中一遍遍的思索该如何开口，手上动作明显的糊弄起来，秦珣望着他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挑了挑眉，轻轻开口问道，“怎么了？”
秦珣问出口，青蓁自然不好不回答，看得出青蓁是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会剑术？”
“会一些，以前学过一点。”秦珣答道。
他话中有所隐瞒，何止学过？当年他的剑法可是威震四海的。全城上下老少，妇孺皆知，秦珣秦太子，剑法了得堪能与天神相比。身轻如燕，剑快如风。而词用来形容他秦珣，再合适不过。剑法里讲究的快准狠稳，他秦珣一个不漏的都做到了。上过沙场的老将残兵毫不夸张的说过，战场上，最怕的不是千军万马，不是百箭齐发，就怕遇上秦天遥的剑刃。从未有过活人见过他的剑锋，全城，乃至全天府，秦珣的剑法，也都是最厉害的，没有之一。
于是全天下，都给了秦珣一个称号：无双天尊。
虽说这个称号并非含义深厚，但初次被赐予这般封号的秦珣，有点受宠若惊，“我的剑法真有这么好？”
“尚可。”太子师陆肃是这么回答的。
“那你为何没有佩剑？”
青蓁的一语将秦珣思绪拉回。不仅如此，还让秦珣心头猛然一震，有些无言以对。他的剑？早便不知掉落在沙场哪一片山头了，或许现在，他的剑已经流落到哪一当铺，被当了好几回了，现在的他哪有什么剑？
其实修剑道之人，最怕的，就是丢失自己的佩剑，这是对灵剑的大不敬。
“我的借你。”秦珣正这么想着，蓦然听到青蓁淡淡的出言。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表情太过严肃？他摸摸自己的两腮，抬起头。青蓁单手握着剑柄，别过头去，伸手送到秦珣手旁。整个人姿势极其别扭怪异。秦珣眨了眨眼，轻轻的咳笑两声，心道，“这孩子，我又不会吃了他，怕什么？”
青蓁见秦珣笑了半天，也并无要接剑的动作，于是很快通红了耳垂，收了三分剑，“不要拉倒。”
秦珣伸手摸了摸青蓁的头，刚欲笑着出言，蓦然忆起青蓁似是不愿他人接触，连忙收回了手，有些尴尬的放在脖子一侧，脸上微微染了粉色，“抱歉，忘了你不愿他人抚头。”
“无事。”青蓁“铮”的一声又出了剑，淡淡问道，“到底用不用？”
秦珣抿抿唇，思索片刻，微笑着握住剑把，又道，“方才你拿剑姿势可不对，剑锋朝向自己，
他人若是稍稍动力，便可伤你。”
说着秦珣一用力，剑锋便无误的抵到青蓁青衣上。秦珣明显看出，青蓁微微有点儿惊吓之状，只是很快便恢复了冷淡。
秦珣又是笑了笑，接过剑，正准备擦拭剑身，听到青蓁犹豫片刻才轻轻道出，“这样礼貌。”
秦珣愣了愣，两人心中所思原因都无错，但却截然不同。秦珣心中道，“或是因为青蓁练剑是为了修身养性，而我是为了战场杀敌。由此竟剑道不同，遵道不同。”
秦珣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了抚剑锋，许是因为青蓁练剑时日已久，剑锋上已经有了深浅不一的划痕。秦珣微微皱了皱眉，手从剑刃处抚到剑根，便有着两个淡青色的刻字：无意。
秦珣笑了起来，话中夹着笑腔又有点戏弄之意，“好名字，无招胜有招，无意胜有意。不对招自胜，无意亦无解。可是你取的？”
秦珣虽是这么说着，心中却是笑道，“看来是这青蓁懒得取名字了？”
青蓁摇了摇头，“这剑就不是我的。”
秦珣听青蓁出此言语，不禁有些惊奇的侧了侧头，从鼻中发出一声上扬的闷哼，“嗯？”
青蓁许是见了秦珣如此之状，不得不讲道，“几年前，我于村东口一兽洞掉入其中，险些丧命，亏了这配剑的主人，酩酊大醉时与这把剑一同坠入。虽说有些趁人之危，但这人当真是已经断气了，一人死总比皆死好，于是我借着他的剑，才勉强爬上来。”
秦珣点了点头，“这么说这剑还曾救过你的命，《剑主道法》第二条，妥善保护灵剑。此剑已是你的灵剑，又是你的恩人，定要好好爱惜。这件亦有多处磨损，日后多多擦拭此剑，会好一些。”
“好。”青蓁点了点头答应了，但秦珣明显看出青蓁有所疑之处，刚欲开口问，青蓁率先问道，“《剑主道法》……是什么？”
秦珣低头思索了片刻，他在思索该如何给青蓁解释，半晌，他轻轻抬起头道，“当其剑收血开光，会染其主灵力。而开光，也是修剑道飞升成仙的第一步。修仙遵道，修剑亦是。修炼剑道的先人于是便编写了《剑主道法》《剑主诚法》《剑主义法》《剑主礼法》共四本。警戒后人，等改日细细给你讲解。”
青蓁若有所思的低了低头，思索片刻，似乎硬是把秦珣所有的言语全部记于心中，才又抬起头，看着秦珣道，“我看你练。”
秦珣轻轻后退一步，迅速拔剑出鞘，快速的于风中飘动剑锋，满地的草叶也都随剑风飞舞飘扬起来。灵气渐渐从秦珣胸膛中输送开来，传至手指五指，又送至剑柄，最后于剑锋射出，淡淡几乎看不见的灵气化作微风，伴着秦珣的身影与剑影，绕动起来。花哨的令人目不暇接的灵气，剑风，白衣，草叶，混作一齐，当真是一大美景。
“铮——”秦珣猛然收了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笑着转了转手腕，“太久没练，见笑了。”
“没有！很好！”青蓁立刻反驳道，双目微瞪，脸色发红。
秦珣看着如此的青蓁，笑出声来，一边把剑递给青蓁，一边在心中道，“一开始这孩子不是不愿说话吗？怎么如今这般的崇拜我？那他当真是看错人了，当师傅，我可不行。”
秦珣抬了抬头，这时山头上那仅存的一抹微红也落下了山，天已经淡淡的黑边了整片苍穹。
“很晚了，走吧。”秦珣与青蓁二人几乎同时出言道，二人对视片刻，轻轻的笑了几声，秦珣拍了拍青蓁的肩，与他回乡下山。
本来村子与此山的距离就并不算远，加上一路上二人打闹疾跑，少时便有一块儿镌刻着“东村”的石碑入了眼。二人皆是微微扬了嘴角，不约而同地纷纷加快了步子，向村口走去。
“九哥！九哥！”两人方才走到村口大门，便听到几声凄厉而又嘶哑的尖叫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惊呼。秦珣十分清楚以及肯定的听出这声尖叫的内容，是在叫他，于是停下脚步直了身子，耳根被方才的声音惊动的抽了几下，凝眉望着村中。
可这声音却似触电般的寂静了下来，安静的瘆人，风一吹，秦珣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所思到今日上午脏东西害人性命，又引牛下河，如今村中又发出如此惨叫连连，不禁令人把此两件事连至一起。秦珣不敢再往下想，连忙抬脚疾步踏入村中，而此时的东村已经遍布了浓雾，漫绕着村子，淡灰色的雾气给夜色更添了一分凝重，三分恐怖。
“这是怎么了？”青蓁一见秦珣此状，连忙也小跑跟上去，见到秦珣满面愁容而又严肃不禁问道。
“不知道。”但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让人担心。秦珣答道，转头看了一眼青蓁，并没有停下脚步，“今日上午一事，你我也都猜测过是由人或妖魔作怪，而现在村中亦是不安宁，我担心会与今日上午一事有关。”
语毕，秦珣没有再多于青蓁浪费过多口舌，况且青蓁的聪慧，应也已明白了事情严重。于是秦珣只管大步向前，跟着感觉走去。
漫天的大雾浸染着秦珣，让他感到双眼微微有些不适。灰色的雾气挡住了秦珣的视线，仅能看到近处的草木，远方的房屋不见丝毫。
秦珣一面无用的扇着自己眼前的雾气，一面继续向前走。天愈来愈沉，浓雾加上夜幕，早已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势。
“车叔！苏姨！”秦珣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起来，回声在村中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却并无他人回音。
青蓁跟步上前，抬头看着秦珣大喊，刚与开口，突然皱了皱鼻子，拉住秦珣的衣袖，伸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秦珣照办，大气不敢出一下，看着青蓁瞑目深吸几口气，心中却有点儿发毛。少时，青蓁缓缓地睁开眼，扭头看着秦珣，凝眉道，“你闻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无双天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