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氪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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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艾亚，你确定不下去看看吗？”克拉克从楼梯下到控制室下方，艾亚双手环在胸前、靠着方才拉进来的小艇低头站着，似乎在沉思。听到克拉克的声音他才抬头。
“虽然氪星科技还不能穿越维度障壁，但我们还是有教导这一课。”艾亚回答，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千万不要幻想平行世界，那就像沉迷梦境一样危险。”
“你又来了。”克拉克皱眉。
“怎么？”
“每次谈到这种话题，你就会隐藏自己的情感，客观冷静到令人无法解读你的想法。”
“……”艾亚顿了一下，叹口气：“不然你要我说什么呢？这个氪星不是我认识的氪星，我就算下去看一眼也不会看到我熟悉的事物，更何况我也不能在此停留，又何必呢？”
“…我不知道。”克拉克无言以对，停了几秒：“它真的很美。”
“是啊。”艾亚回答，陷入沉默。
不知沉默了多久，艾亚忽然又开口：“曾经我是不喜欢氪星的。”
“嗯？”艾亚很少说起他从前的事情，克拉克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最初我并不觉得活着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氪星人的命运总是在出生就被写好，当时我也不懂这么多，就是过一天算一天。”艾亚说：“这种生活真的很难让人对于出生地有任何归属感。”
停了一下，他才继续：“然后就是老头，刚进实验室时他塞给我了很多东西，包含各种地理、历史和科学，再加上实验室的伙伴们跟外面人的思维都不一样，他们更加活泼创新──他们被赋予了思考的权利，但我猜很大原因还是要归功于艾尔老头的理想和做法吧。一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氪星曾经的美、和它如今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因此我才相信老头的理念。”
“但平行世界的氪星？这不一样。”艾亚站直身子，不太自在的踱步──他一向不喜欢说出心里的想法：“我当然也很想回到氪星毁灭前再去多看一眼、和曾经认识的朋友们多说几句，但这是平行世界，就好像某个短暂的梦一样。如果这个氪星和我们当时的氪星一样早已资源耗竭、濒临毁灭了呢？我要再看一遍它的消亡吗？如果它无比完美、还处于白银时代，我又该如何？留在平行世界是不可能的，这可能会引起世界间壁的崩塌。更何况我也畏惧看到熟悉的面孔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坦白说我就是不敢去瞧上那一眼罢了。”
“…我明白了。”克拉克感到有些抱歉，他发现他其实没想过艾亚对平行氪星会有这么复杂的思绪。
“你想下去看看吗？”艾亚忽然问：“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看见氪星的机会了，纵然平行世界也不是你真正的出生地。”
“我也不知道。”克拉克有点迟疑的回答：“我想你从前说的是对的，我内心深处对于氪星没有太大的归属感，我也不至于自欺欺人的说我属于氪星。但好奇应该还是有的──不是那种好奇心，我只是觉得我对于氪星一无所知似乎愧对于我的身世。”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想。”艾亚说：“很多时候这种事是机缘巧合，如果你想到这个平行氪星瞧一眼，我想我还是能和你一起去看看的。”
“你不用特别配合我，如果你不想去就不要勉强。”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有些挣扎。”艾亚无奈的笑了笑：“要说完全不心动那是不可…”话未说完，他忽然噤了声。
“怎么了？”克拉克疑惑。
“感觉哪里不对劲。”艾亚微微皱眉：“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剩下的字淹没在一阵闪光中，在他面前的艾亚凭空消失。
“艾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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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科技感十足的实验室，一阵闪光。
“又搞错了，这设定起来怎么这么不方便。”一个穿着大白袍、带着有点呆呆金属眼镜的家伙烦恼的说，抬起头：“…咦？”
“咦？”艾亚同样一脸呆滞，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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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听到克拉克大喊的其他几人连忙跑下楼梯。
“不知道，艾亚方才凭空消失了。”克拉克努力让语气保持冷静：“我们方才在谈话，他似乎有感觉什么不对劲。下一瞬间有一阵蓝色的闪光后他就消失在此处。”
“我看看。”博士掏出音速起子扫描了一阵，然后仔细读着上面的资讯：“这似乎不是恶意攻击造成的，比较像是某种共振传送…但塔迪斯里面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啊。”
“传送？传送到哪里去？”哈尔问。
博士没有立刻回答，利用起子扫描、沿着某种轨迹。他们走回中控室，轨迹一路延伸到开着的木门外、指向氪星。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门是开着的？”博士黑线：“怪不得传送会生效。”
“那是…我。”巴里欲哭无泪：“我只是想好好看外太空的样子，我没想到会这样。”
“所以艾亚现在在氪星上吗？”克拉克往下看，美丽的蓝、绿色星球格外明亮。
“我想是这样没错。”博士摊手：“来吧，我来追踪传送轨迹，应该不会太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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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怎么跑进来的！”那个看起来呆呆的研究生──不提他和艾亚一模一样的五官──从旁边抄起一支扳手指着这个入侵者。
“明显是你用传送把我…”艾亚想讲理，但呼吸却带来突如其来的灼烧感，他差点就忘了自己早就不适应氪星的大气了。憋住气息，他懒得跟这家伙争辩：“小子，实验室有气泡头盔吧，借一个。”
“什么小子！你好不客气。”研究生没放下扳手。
“好吧，这位先生，我去借用一下头盔。”艾亚迅速的绕过他身边，熟门熟路的溜到设备室拿起一个气泡头盔设定气体参数：“让我猜猜，你们实验室编号跟我们一样？”
“你怎么知道东西放哪里的？”研究生连忙跟到他身后：“你到底是谁？”
“果然一样。”艾亚用自己的研究编号解锁了头盔功能，将它戴上激活了氧气供应：“我以为这已经很明显了。你叫什么名字，艾亚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我的实验编号？”这个平行世界的艾亚一脸戒备，可惜呆萌的眼镜让他一点气势都没有。
“你好初次见面，我也叫艾亚。很巧吧？”艾亚玩味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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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就是这了。”克拉克往下望，他们已经下降到大气层内，可以看见底下尖塔状的建筑和在深红色太阳下闪闪发光的金属墙面。
“哇…”巴里敬仰的惊叹，氪星就算是最大胆的科幻片也无法企及分毫。大楼层层叠叠、浮空的飞行器井然有序地穿梭其间，某种漂浮的列车从最顶层经过、迅速驶向遥远的地平线。
“这真是…”哈尔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欧亚星也没有氪星如此先进的科技。
“未注册飞行器，请辨明身分！”忽然一台应是军用的飞艇飞到他们面前，雷射炮指着他们。
“我们没有恶意。”博士将双手举着站在门口：“根据星际法条三百一十六则第五条，我们希望能和你们谈谈。”
“扫描武装…目标并未携带攻击性设备。”一阵机械音之后，出现一个人声回答：“请你们降落到你们前方银色大楼的天台，会有人与你们接洽。”
“好的，感谢。”博士点头，操纵着塔迪斯降落到指定的位置：“你们可能会需要太空服，这边的衣柜有几件。”
除了哈尔以外，其他人都穿上了防护服。克拉克听艾亚说过氪星的大气和氪石都是对他们有害的，也不敢贸然去尝试。
“你们就是落难者？”一个棕发女人走上来迎接他们，操纵着某种投影屏幕：“我是崁多尔城外交事务所接待兰．多，可以称呼我兰就好。请随我来。 ”
“感谢。”博士带头跟了上去，兰对于他们的装束也见怪不怪。星球间环境不一定兼容，外来者往往都需要穿上防护服装。
“落难者？”哈尔小声问。
“星际法条三百一十六则，因意外因素迫降在其他文明星球时有权申请暂时庇护、收容。”博士回答。
“你把超过三百条星际法都记下来了吗？”巴里黑线。
“通用法总共五百七十则，影子协约也有一百三十二则，其他细则加起来上万条。”博士淡定的说：“细则我没记全就是了。”
“…你们氪星人的教育这么可怕吗？”哈尔无言。
“我们没说他是氪星人。”克拉克说：“更何况我也不觉的艾亚有记这么多法条…不过他确实有提过影子联盟和星际法。”他想起当时艾亚对佐德说过「殖民五级发展行星违反星际法条」这一句话。
“等等你不是氪星人？”哈尔糊涂了：“你们就四个人，到底混了几个种族？”
他才一年没回地球而已，到底都错过了什么？怎么人类已经跟外星人混得这么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氪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