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残暴的王大爷

7、哎，被审了~~

　　思思回答完毕，俩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思思要是有尾巴这会估计能摇上天。
　　刘来心一横，正准备开口。
　　“对了，你和方非姐姐以前认识吗？”思思突然想起来这茬。
　　“你们认识吗？”刘来一笑，没回答，他绕个弯儿。
　　思思嘿嘿一笑，随后倒豆子似的开始演讲：“我也刚来没几天，和方非姐姐刚认识，还有楚婧姐姐，乔云哥哥。我们都是刚认识，不过她们都认识很多年了，好让人羡慕啊，应该是从小玩到大的吧！”
　　刘来笑着说：“我猜也是。”
　　思思抿抿嘴唇，不得不说，眼前的小哥哥笑起来，眉眼之中透出一股温柔，再称上脸上没消褪干净的青紫，有一种诡异的明朗。
　　思思不由得想起了同样诡异的方非同志。
　　“你和方非姐姐很熟吗？”
　　刘来：“嗯，以前是同学。”
　　思思正想开口，可小哥哥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没有方非震场，思思不敢随便赖在哪里不走，再三叮嘱，互道晚安后，思思踏着小碎步回窝了。
　　房间里只剩下刘大夫一个人，他摸了把自己的脸，心想，长得帅点还是有好处的。但可惜了这个热情的小丫头，跟自己一样是个懵懂的“职场新人”。
　　感慨片刻，他翻出来从梁清要来的学生名单、课程表。
　　学生名单稀稀拉拉，没几个人。
　　课程表勾勾画画，是这个学校的画风。
　　这一堆破破烂烂的玩意儿到刘大夫的眼里都跟鲜花似的，心情雀跃，他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冷静点儿。
　　调整好呼吸，欢喜的拨通一个电话。
　　思思刚说什么来着？从小玩到大？让人羡慕？这个说法刘来不敢苟同，因为此刻他就在和自己那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打电话。
　　“哎…你星期几结婚来着？”
　　“麻烦给弄张喜帖呗……怎么说话呢？…说谁蹭饭呢？…那天的工资不要了，再给你包个红包行吧！”
　　“我这给你说正事儿呢…这样…你给我两张喜帖……我给你包三个红包，怎么样？”
　　“……我像那种包五十块钱红包的人吗？…你摸着良心说，你哪次结婚，哥给你五十块钱了？……”
　　夜深了。
　　月光倾泻而下。
　　楚婧伏在桌子上，认真的勾勒手下的素描。
　　四周一片静谧，手机突然亮了。
　　一条简短的消息：“顶楼等你”
　　楚婧扫一眼，继续自己的艺术创作。
　　没过片刻，手机再次亮起来。
　　另外一条消息：“来院子里坐坐？”
　　楚婧瞥一眼，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好笑，这俩人，有时候真跟亲兄妹似的。
　　此刻乔云站在教学楼顶楼，也就是三楼，神情肃穆，晚风一吹，背影有些萧瑟。
　　比乔云更萧瑟的是院子里的方非，她坐在石桌旁，和白天一样的姿势，只是脸上没了表情，周身散发出更加奇异的气场。
　　乔云目光落寞，目光所到之处，都安静的犹如静止。
　　比四周更加安静是手中紧紧握着的手机。
　　方非等了两分钟，没有人下来，手机也没动静，像是意料之中，她平静的拿起手机。
　　“楚婧”
　　方非轻描淡写的说出口。
　　“还不睡觉？几点了？”楚婧没好气的质问。
　　方非没有接茬，声音依然平淡：“身体好些了吗？”
　　“好着呢！”
　　“你们不是已经开始打算结婚了吗？”
　　手机那头突然沉默。
　　空气仿佛静止，夜色如同一潭深水。
　　“那为什么把孩子打掉呢？”
　　一句话如同一颗石子划破水面，幽深的池水缓缓泛起圈圈涟漪。
　　“你是不是先给我说说，你那个傻闺女是哪来的？”楚婧终于开口。
　　方非取下眼镜，轻轻地揉了揉眼角。
　　“差点忘了，还有那个给钱的傻帽儿是哪冒出来的？”楚婧想不通，方非怎么最近总是跟一群小傻子扯不清。
　　方非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不知道从哪开始说合适。
　　“是一个朋友的孩子，她妈你不认识，她最近遇到点事儿，我帮忙带几天。”
　　“那个朋友呀？你不说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啊？”方非最近疑点太多，楚婧同志明察秋毫，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张红。”
　　楚婧强忍住没吐槽这个名字，大脑急速运转，没能检索出关于这俩字的任何信息。
　　方非笑笑，继续坦白：“你还记以前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在村子里总是被人欺负吗？就是她，她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她们家小孩儿多，我们家就我一个，所以就总是被她们姐弟欺负。”
　　楚婧听着这话，好气又好笑。
　　“不过也不全是她们欺负我，后来我也反击，小孩儿嘛，打打闹闹，玩着玩着关系就好了。后来虽然没经常联系，但关系一直还可以。”
　　楚侦探暂时放过这个疑点，转眼又想起另外一个可疑的地方：“那你瞒我们干什么？人家问你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
　　到处大言不惭的宣扬“我女儿”。
　　楚婧当然不信她自己能突然生出个四五岁的小孩，但楚婧相信要是有人继续问下去，这个家伙保不准能编出一个连续剧来给自己打圆场。
　　方非抬头，望了眼上空葡萄架，月光很清澈。
　　她眯眼，从葡萄叶的缝隙中窥见千里之外的月亮，却没有发现百步之内那个比月光更落寞的乔云。
　　“她能听见。”
　　“什么？听见什么？”
　　方非想，如果自己哪天犯了罪被逮进去，警察要是问起来，没准自己还能狡辩几句，可要是楚婧来了，她看一眼，自己肯定就全招了。
　　方非对楚婧不会说谎。
　　“别人问我，她是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我说不是，她听到难受，可能会觉得别人不喜欢自己，别人都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现在的小孩比我们那时候早熟多了，发育早，特别敏感……”方非最后总结。
　　她似乎永远心平气和，别人问起话也十分听话的解释明白。
　　现在的小孩怎么样楚婧不清楚，不过她倒是感觉这几年，方非像是个孩子，让人隐隐的觉得不放心，可又说不上不放心哪里。
　　“好吧，新鲜事都让你赶上了。”
　　楚婧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方非松口气。
　　“哎，对了，那个傻帽怎么回事？”
　　方非微微皱起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儿怎么坦白？
　　“这个……”
　　“你说哪个正常人会赞助咱们？”
　　“你们不是认识吗？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是吃错药了还是中邪了啊？”
　　方非：“…”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不是有什么打算吧？！”
　　楚婧的少女时代曾博览群书，这里的书特指网络文学书籍，书海里遨游过的楚婧想象力极其丰富，方非不敢再任她自由发挥。
　　“人家可能…”方非略微一顿。“……特别热爱教育事业？”
　　楚婧：“…你就这么践踏我智商吗？”
　　“我没事儿践踏你干嘛？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楚婧急了：“净扯些没用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啊？”
　　方非默默肺腑：看看，乔云那个没出息的把楚婧都惯成什么熊样了？一言不合就急眼，活像个老佛爷，当初多蠢萌的一个小姑娘…
　　“同学，高三的时候一个班，毕业了就没联系了，昨天出去吃饭碰见的，他应该是和梁清联系过，你可以问问梁清，不过，也用不着担心，人家用不着骗我们钱，毕竟我们也没什么钱……”
　　方非说的倒是真的，可楚婧依然敏锐：“那他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打算报复社会啊？”
　　“嗯，这个我知道，医生，受没受刺激不清楚，可要真是报复社会的话，我觉得还是医院比较方便…”
　　楚婧更加纳闷了：“那他到底图什么啊？”
　　“他……”话到嗓子眼，方非自觉把后半句：“想做个兼职？赚点外快？”给吞下去了。
　　谁做兼职还往里砸钱？
　　“说不准人家是真的特别喜欢…”
　　“特别喜欢你？”楚婧脱口而出。
　　方非差点没被噎死。
　　“你要是真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说的…”方非沉默一会儿，也没能跟上楚婧的思维。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离过婚，带着孩子，脸蛋要有多标致，气质要多出众，谈吐要多不俗，才能聊了二十分钟就让一个正常成年男人萌生追求的想法呢？
　　方非对自己的认识比较清醒，刘来不可能一眼就识破自己的谎言。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没有撒谎，一切都如实相告，刘来就会对自己一见倾心了？怕是现在的电视剧也不这么拍吧？
　　“所以，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楚婧的声音明显低了几个度：“结婚？说结婚就结婚了？结婚得有个房子吧，得装修吧，还有车，不算别的，就这些，这得多少钱，我们俩手上没多少钱，这钱从哪出？不都要两边家里掏钱吗？家里哪来的钱？不都是父母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吗？我们用爸妈半辈子的积蓄结了婚，再来个孩子，难道还要用她们的积蓄养孩子吗？”
　　方非没说话。
　　“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小乔他妈身体不好，我妈还忙着照看店里，孩子谁带？谁养？拿什么养？我可以留在家里带孩子，可小乔出去工作，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子人，你觉得可能吗？”
　　半晌，方非轻轻地说：“我记得…你们俩好像都挺喜欢小孩的…”
　　这话有点欠扁，方非又开口：“不过，既然你们都想通了，而且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你就最近多吃点，别着凉了，照顾好身体。我就是看乔云这几天有点反常，问问你。”
　　反常的乔云依然在顶楼看夜景。
　　挂掉电话，方非静静地坐着，再没有任何表情动作。
　　微风阵阵，周遭只有几只蚊子的嗡嗡声。
　　深夜黯然划过。
　　天边渐渐泛白。
　　黎明时分的城镇还带着些困意。
　　但是，刘大夫此刻已经十分精神了。
　　他先麻利地把自己收拾干净，又给科室打了个激情电话，把科室里里外外的情况都过问了一遍，顺便还把几个说话怪腔怪调的小崽子给骂了一顿。
　　干完这一系列的活儿，刘大夫脚步轻盈的打开门，决定出去跑几圈，再帮这群奇奇怪怪的新同事带份早餐回来，迎接崭新的一天。
　　神采奕奕的刘大夫一阵风似的走到楼梯口，紧接着，顿下脚步，愣了两秒。
　　屏息凝视，下一秒，平地炸起惊雷：“嘿！”
　　正埋头爬楼梯的方非全身一哆嗦，差点没被“嘿”出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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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