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好朋友》鱼羹亭

4、朋友骚断腿

　　第二天闭关结束回去工作室上班的余聂，看什么都爽，就连刁难了一早上的甲方爸爸，她也觉得挺可爱的。

　　苏琪进来找余聂签字的时候都惊呆了，“二狗啊，是不是最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我这...有个权威的心理医生，不如我帮你预约一下？”

　　“你在说什么玩意？”

　　其实不怪她多想，她和余聂两个人都是从异地来到C市读大学的，之后一路从大学打滚到现在好不容易有间小有名气的工作室，哪怕是最艰难的时期，两个人一起吃一个10块钱的盒饭，蹲在工作室咬着牙，顶着没有暖气的寒冷吃完，她都没有见过余聂对客户和颜悦色过。
　　不可否认的是余孽傲得起，经她出手的作品尖锐又能抓人眼球，想法十分大胆又容易被大众接受和喜爱。更别提抛开才华本身那副惹火的皮囊，勾住了不知道多少男女的心就更是不屑给不懂欣赏她的人好脸色了。
　　所以一直都是她负责出去跑业务和协调各种余聂制造出来的摩擦。要余聂对客户笑？按她原话说就是“宁愿做切下耳朵的梵高。”

　　背着手探了下余聂的额头的温度，很是疑惑地自语，“也没发烧啊...难道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一直神叨叨的。采阳补阴补多了，走火入魔了吧？”余聂往椅背一靠，翘起了二郎腿，十分大爷。

　　“我采阳补阴也比你摧残祖国的花朵好，还是朝气蓬勃含苞待放的。”

　　“我那是对祖国的花朵给予爱心的呵护，为国家和谐发展做贡献。”

　　“你还真敢说。”苏琪翻了个白眼。

　　“那是，我最近还打算引进国外的鲜花品种，你怎么看？”

　　“我没眼看！”没好气地说着，突然又想到什么，又问：“别扯这么远了，你今天一回来就笑得没边，到底遇上什么好事了？”

　　余聂双手交叠在肚子上，垂着眼眸，语气轻快地说着：“我找到施盛衷了。”

　　“卧...”突然想说脏话又硬生生忍住了，吃惊地扒着桌子，往后看了看
　　确认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然后回头瞪着余聂，“你是说你那个忘不掉的小情人？”

　　“什么小情人？是朋友！说多少遍了！”余聂想也没想就反驳着。

　　苏琪极其鄙视地呵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是是是，你友情至上。”

　　她可没见过哪个朋友能这么被惦记着。

　　跟认识余聂开始，施盛衷这个人一直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人，天天被余聂挂嘴边说着，挥之不去。
　　一会哀怨地说着这人到底在哪啊，一会愤懑地说找到施盛衷一定要一百种死法折磨她，吃饭也念，逛街也念，睡觉也念，创作不顺利也念，连分手了也能被她拿来作一下。
　　说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像施盛衷那样能包容她的人了，这些前任们没拿硫酸泼死余聂真的是真爱了。

　　“本来就是啊。你看我平时不都为了你抛弃过多少赏花的好机会。”

　　苏琪懒得理她，摊开文件给她签了字就起身扭着屁股往外走。临走的时候扭头问：“对了，南哥那边的新场子开张，今晚去浪吗？”

　　“不去。今晚跟施盛衷去烤猪蹄。”余聂头也没抬回答，正盯着手机笑成一朵老菊花。

　　得。这人是没救了。

　　另一边，施盛衷回了余聂的微信之后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抬手揉着前天被余聂啃的肩膀，扭了扭头，然后继续焦头烂额地看着报表。

　　还有三份周报，五份合同。今天再不看完她就要成为大会历史上第一个不知道开会内容的领导。

　　她到底又是怎么被余聂缠得要去吃烤猪蹄的？

　　而在外面的员工的眼里，看到的是一直不怎么回来的老板全身散发着低气压，一脸阴沉地拿着文件咬牙切齿地看着，偶尔还抬起头眼神阴冷地看了下周围。

　　于是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做事，大气都不敢出，连清洁阿姨也安静如鸡做着清洁。

　　谁都不敢说话，专心埋头做事。连下班时间到了，也没人敢拎包走人。

　　直到七点半，等施盛衷板着脸飘出了办公室，走出了公司，再进了电梯。偌大的办公室瞬间才解放了。

　　温如松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隔壁桌的一个女孩子也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哪有那么夸张？”

　　“真的啦，大老板那个眼神好像刀子一样，太可怕了。”

　　“习惯就好了。”温如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好呀！有家新开的汤泡饭我没吃过呢，去试试吧。”

　　“那快把东西收拾了，我们去看看。”

　　施盛衷刚出了大厦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马路对面的余聂。红灯的数字还在一秒秒地变换，她们两就这么看着对方。

　　看着看着，余聂就先笑了。笑得施盛衷一阵的恍惚，好像看到了学生时期的余聂。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们的家不顺路，余聂又想一起走。两人商量了一下，每天就在两人到学校中间的一个红绿灯那等。

　　有时她先到，有时候余聂先到。等红灯的时候，余聂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扎着规规矩矩的马尾，就站在对面看着她笑。她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笑了。
　　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笑到红灯结束。

　　她也有问过余聂为什么每次站在马路看着她笑，余聂思索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啊，看见你，我就很想笑。”

　　现在还是隔着喧嚣的马路，校服换成了干练的衬衫小西裤，背着单肩的小包，化着精致的妆容。可是那个笑容，好像一直没有变过。

　　就是这样的余聂，让自己总是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

　　走到她面前，“你笑什么呢？”

　　“那你笑什么？”

　　“笑你好看不行吗？”

　　“神经，快走啦。”笑着轻轻拍了施盛衷一下，然后大咧咧地勾着她脖子就往前走。心想施盛衷今天是不是偷偷吃了糖了。

　　施盛衷也不在意，带着余聂左拐右拐地来到一档隐秘的小摊子坐下。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就在楼下不远的小摊子上，一脸无奈又温和地看着往嘴里塞着猪蹄的漂亮女人。

　　余聂在C市几年了，也没发现这家藏在高级办公区的小摊子。
　　猪蹄烤得刚刚好，表皮烤得十分松脆，一口咬下去，松脆表皮底下是软绵的肉，渗出的肉汁一起充斥着口腔。最后伴随着丰富的调味和恰到好处的配菜一起演奏了一曲无限美好的乐章。

　　“太好吃了！”余聂咽下最后一块肉，喝了口啤酒，满足地叹了口气。

　　施盛衷看她吃得满足，也不打扰，不紧不慢地吃着她的烤鱿鱼。

　　“这家摊子小，但是挺干净新鲜的。有时加班下来很晚了它也还在开。晚点这里还得排队。”

　　余聂在施盛衷的碟子里又抢了几口肉，把杯子里剩下的啤酒一饮而下，才满足地放下筷子。
　　“很不错。”抬手把散落的几缕头发勾到耳后，看着施盛衷。

　　脸还是那张秀气的脸.再仔细看看，好像是长开了些,头发也长了。
　　小小的脸蛋，白白净净的，也没有化妆，没有锐利分明的轮廓，连五官都是柔柔的。尤其睫毛长长，眼睛大大的，微弱的灯光照进眼睛里，像是深山夜里的一潭池水，装着星辰大地。

　　偏偏这人总是柔和里带着拒人的冷清，像个没感情的仿生人。

　　伸手捏住施盛衷右边的脸往外扯着，不满地说：“你这张脸真是浪费了。”

　　“怎么？”施盛衷淡淡地说着，任由余聂捏着也不恼。

　　“这么良家妇女的脸，里头跟个德育处主任似的。”

　　“这么好看的训导主任骂人你不觉得心里很舒服，很想让我再骂几句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余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哪里学的骚话？”

　　“自学成才，只此一家。”

　　“你今天肯定喝假酒了。”

　　“没有，不信你可以闻闻。”

　　“我才不...”还没说完施盛衷便往自己身边一凑，虽然几秒钟，但还是很近。

　　近到余聂可以感觉温热的气息扑在了脸上，甚至在浓郁的食物香味里辨认出了施盛衷身上的清香。
　　她以前就觉得施盛衷身上有股很特别的香味，闻着甜甜的，有点像牛奶糖的味道。
　　她不喜欢吃牛奶糖，觉得腻人。可是喜欢施盛衷有着那样的香味。

　　鼻尖隐隐约约还萦绕着丝丝香气，心思开始有点不安稳了起来，带着莫名的慌乱。

　　还没等她深思这些莫名的情绪是什么，又听见施盛衷带着些笑意说：“怎样？是不是没有味道？”

　　“这里这么大的猪蹄味，肯定闻不到啊。”余聂偏了目光，没有跟施盛衷对视，总觉得会被挖出一些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来。

　　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烫地耳尖，转移话题道：“还不快吃完，我还要回家回邮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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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余聂：你好骚啊！
施盛衷：喜欢吗？
余聂：可以再来点吗？
施盛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