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明天也要上班呀》明天也要上班呀

4、看似笨拙的逃跑大作战

　　加州清光：“不用打赌，我现在就来验证，看看他是不是能带你见一见世面的人。”
　　乌蒙歪头：“啊？”
　　加州清光：“烧饼，拿着。”
　　乌蒙：“都凉透了，你不喜欢吗？”
　　加州清光：“我不吃也可以，有灵力就足够了。”

　　“等等——”加州清光对着前方的少年说。
　　吉利：“有什么问题？”
　　加州清光：“你既不问我们的名字，又不说去那座阁楼，准备把我们带哪儿去？”
　　乌蒙回过神来，对清光说：“莫不是又准备使坏？”
　　吉利抱戟而立：“哈哈哈哈，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坏嘛，我是真心相邀，一时激动，竟忘了问你们的名讳。你手中的刀不错，刚才去中常侍家未能尽兴，不如与我战一场，来确定我的心意？”
　　加州清光：“正有此意。”
　　乌蒙：“不要打架啊，金克拉....不对，坐下来喝汤吧！”

　　只一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疾走到院墙旁的空地处。
　　剑戟相交处，映射出落日的余晖。
　　红衣少年紧握手中的刀剑，奋力向前；另一位少年一闪身躲开，翻上院墙复又借力直下；红衣少年虚晃一招，从斜刺里过来，却堪堪被那银白色的戟隔开，两人相持不下——
　　乌蒙看着落日忽然发呆了。
　　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切磋”起来，只有看到这一轮西沉的太阳，才能找回一点现实感来。
　　等她回过神来，两位少年已经陷入了互吹状态。“噢，最不习惯这种互吹了。”少女扶额。

　　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一坐，吉利开口了：“乌蒙，来我带你和清光去阁楼看一看洛阳的夜景。”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所以你们是为了追踪一个秘谋改变时代命运的军队，才来到这个时代的？”
　　三人在阁楼上吃酒聊天。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北方的望族，这种谎话也骗不了你多久。”
　　乌蒙懒洋洋地靠着案几，奔走了几个小时，早就累趴下了。加州清光望着东南方向的河水，不声不响。
　　吉利：“今天在院墙外，为什么没有揭穿我？”
　　乌蒙：“只是很有趣罢了。我是主张趣味的，若是一件事我感觉不到趣味或行动的价值，说得再好听我也不想做。”
　　吉利：“你的趣味真是恶劣。”
　　乌蒙：“不过...现在想想也觉得没意思。总感觉你心中，还埋藏着更大的志向。”
　　少女轻笑，想起少年对大叔的告状毫不在意，想起他不惜翻墙进去，找人去切磋武艺、研习兵法，不再多言。

　　吉利：“我也许可以帮助你们。”
　　少女：“为什么？”
　　吉利：“你不是说了吗？我心里埋藏着更大的志向。若是有妄图改变时代命运，将万民拖入暗夜中的军队存在，那对抗他们，也是我扬名的机会。”
　　少女：“想要扬名，你不如去找太尉，或者随便一个臧否人物的家伙，我们的行动，不能为世人所知。但我觉得你想要的，并非名声。”
　　吉利：“对，让我们大干一场吧。还有，要记住你的同伴清光，不知所措时，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加州清光：“今夜就这样吧，我们暂且歇下了，明日再来府上拜访。”
　　夜幕低垂，沉沉的夜空下，河水静默着，对潜伏着的闪着绿光的眼睛毫不在意，毕竟不管接下来是几个人的死亡、还是一个时代的颠覆，对它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早市依旧热闹，这就是千百年前的洛阳。
　　然而代号乌蒙的少女却恹恹地，跟在加州清光身后，不知烦恼着什么。
　　就在快要进入吉利家的巷口，突然散发出了不吉利的气息——时间溯行军！两把敌胁和两把敌短刀将二人团团围住。加州清光拔出刀剑与其对抗，然而双拳难敌四手......
　　乌蒙：“啊，你受伤了！”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清光的手臂，像是忽然学会了灵力使用般，飞快地往河边跑。
　　“哈哈哈哈，机智如我，昨天已经记住了洛阳最速逃跑路线，接下来就交给我了。”少女似乎志得意满地笑着，却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在笑。
　　“乌蒙，现在不是逃跑的时候，我们必须摸清他们的目的。”
　　“但是你受伤了！”
　　“要和溯行军对抗就必然会受伤，快放开我。”然而似乎是灵力加持，加州清光却没办法挣脱那只手。
　　“我当然知道会受伤，但是我们现在显然实力不如他们，而且还没有募集到盟友、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弱点和行动规律，现在不是逃跑，我听老人家说这叫战略转移！”少女抓着唯一的付丧神沿着河流奔跑，等她终于冷静下来，控制了暴走的灵力时——
　　他们居然到了海边！审神者坐在礁石上，那身不知道哪个年代的衣服还自动变装成迷彩服。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又跑到了哪个时代。

　　好吧，于是两人在海边无声对峙。
　　少女自顾自地说：“古时有一位大将，他自以为武艺高强；敌方也有一位大将，他也以为他最强。二人战于郊外，你猜谁赢了？”
　　“谁啊？”少年心里不爽，随口问道。
　　“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头颅落下的那一刻，才知道最强的不是自己，然而那时候已经迟了。这不过是我杜撰的例子而已。”
　　少女无奈地笑了笑。

　　手握打刀的少年顿时了然。
　　“你心里藏着什么事吧。”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我是游戏中的角色。
　　第一战我们在几个回合后赢了，你受了轻伤。我们在BOSS点惨败，我带着重伤的你返回本丸，我们消耗了不少材料和一点时间，你就恢复了。
　　那时候我觉得也许那才是现实，我只不过在玩游戏而已，我们现在的经历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然而第二天早上我醒了，发现这里才是现实。所以我不想拼谁最强，也不一定要一次解决掉什么莫名其妙的溯行军，只是希望你不要重伤返回。因为你是我在这里的，唯一的同伴。”

　　少年默默看着她，半响后，在对面的礁石上坐下。
　　“不管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不是一场游戏。我都有话想和你说。”
　　“你说吧。”
　　“昨天白天，你是在探查地形吧。”
　　“是的，如果有溯行军，那么他们最可能藏在哪儿。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成为能够改变历史的契机。如果打赢了就能回去，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那只狐狸是骗我们的，那么我们去哪里寻找出口，这儿看似是古代，我却不知道是哪个时代，也许只是他们模拟出来的呢？”
　　“是的，你想了这么多。后来接触吉利，是为了探查情报吧。”
　　“一半一半，我觉得他很有趣。”
　　“你有没有觉得，忘记了什么？”
　　“忘了什么？”
　　“我。”
　　“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审神者，不懂历史，也不懂打仗，甚至在函馆时一点也没帮上你的忙，还因为认知上的空白，把你卷入了这个时空。所以...”
　　“所以这次你打算一个人把所有的侦察工作都做好，对不对？你忘了，我是河川下游的孩子，对侦察这种事情，很了解的哦。”
　　“对不起，完全不了解你，就把你召唤了出来。”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因为并不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
　　“欸？难怪我说我怎么没感受到灵力。”
　　“不是这个问题。是你选择了我，而我也回应了你。这样可爱的我，可不会随意回应他人的愿望哦。你有能力成为审神者，只是暂时还没有习惯，而我会帮助你的。来，回去吧——”
　　少年伸出的手，少女用诧异的眼神望着他。清光带着鼓励的微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少女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从...没...有....”
　　“大人从没有承认过我的能力，我得到的只有否定。我真的拥有能力吗？”
　　“每一次向大人求助，都不会得到帮助，只会让我自己解决或嫌弃我没用。所以我只会自己一力承担，只会使用这种方式......”
　　“以后，我来帮助你，我来回应你的期待。”少年如是说。
　　“为什么...我有那么特别吗？”
　　“问了个好问题，你以为我为什么回应你的选择？”少年笑着说。
　　少女一把擦干眼泪，虽然还带这抽噎过后的喘气声，但内心已经开始变得坚定了。
　　一个是努力让自己变得可爱而优秀的，渴望被爱的付丧神；一个是用尽一切方法笨拙地努力着，却缺乏勇气和信心、渴望被认可的少女，就在今天联手了。
　　那样的缺陷能够得到补全吗？那之后是啼笑皆非的结局，还是一同走向未来，或是撕裂出更大的伤口，我们还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们现在，终于愿意齐心协力对抗眼前的困境了。

　　“虽然有点难上手，但性能一流。这么可爱的我，可要好好对待哦。”少年那天的笑容，少女一直记得。
　　“是你选择了我，而我也回应了你的选择。”少女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直到看到吉利连鞋都没穿，踩着袜子就到了河水边等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