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话西游》小小涛涛

5、拜师

　　石头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一切，晶晶，不是死了吗？他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死去，他至今还能记得她渐渐冷却的身体，冷入石头的骨髓。
　　可晶晶的容颜体态石头怎会认错？那分明就是白晶晶啊。晶晶，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石头内心绝望。
　　“石头，看，前面的是什么？”
　　“不就是一棵树吗？花果山多的是。”
　　“笨蛋，那是棵槐树。”
　　“槐树有什么特别的，难道花果山上没有这种树？”
　　“你知道织女吗？”
　　“织女？没听说过唉。”
　　“听师姐说，天上的云彩都是她织的呢。”
　　“那是你师姐骗你的，再说了，这云彩和槐树有什么联系？”
　　“榆木疙瘩，气死我了。”
　　“晶晶，你别生气嘛。你说我听就是了，我不打岔了。”
　　“小时候我睡不着，师姐就说这个故事哄我睡觉。说来奇怪，听这个故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
　　“那你说给我听听，我也经常听爷爷他们讲故事，什么仙魔妖道，斗法打斗，可精彩了。”
　　“这个故事可能不太一样哦。”
　　于是石头知道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个他不太能够理解的故事。牛郎织女在槐树下起誓，邀日月见证他们的爱情。一个是天上的仙女，高高在上；一个是地上的放牛郎，凡夫俗子。
　　“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
　　“和牛郎织女他们一样，在槐树前许愿，然后……”
　　晶晶俏脸绯红，双眼紧闭。她不敢直视石头的眼镜，她在等待石头的回答。
　　“这个好像……并不好玩啊。如果……如果你高兴的话，我愿意。”
　　这算什么答案？这不是一个答案，至少这不是白晶晶想要的答案。
　　石头生来是个怪胎，他的出生就是一个迷。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就连花果山上活了一千五百年的槐树精也不知道。他自幼被花果山上的妖猴一族收养，由于猴族等级森严，没有人在意这么一个野猴子。石头的童年是孤独的，只有收养他的爷爷的故事会让他暂时忘却内心的烦恼。
　　妖族秘事，仙侠趣事，他听得津津有味。于是他从小便立下了苦修法术的誓言，想着以后也能仗剑天涯。
　　一天，收养他的爷爷死了。老猴子死时法力尽失，蜕回原形，死状极惨。于是石头在心里暗暗立下誓言，活就要活个够，要活个长生不老。
　　没有了爷爷，没有了爷爷的故事，石头只觉得更加寂寥了。他只觉得花果山虽鸟语花香，山清水秀，却是无可留恋之地。就在石头决定离开花果山时，他遇见了白晶晶。
　　那是一个清晨，太阳刚过爬出花果山的山头，那早的太阳很冷。石头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他选择在晨曦中独自离开花果山。就如同他的到来，无人知晓。
　　他在下山的小路上遇见了她。露水浸透了她的红裙，打湿了她的眉头和云鬓。但她却不为此苦恼，她张开了她殷桃般小嘴，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儿……就是花果山吗？”少女轻声问少年。
　　声若惊鸿，清丽高亢。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对着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
　　“你是本地人？”少女玉指掩着红唇，小心问道。
　　“是的。你有什么事就一起问吧，我要离开了。”石头有些不耐烦了。
　　少女并没有察觉，继续道：“离开？去哪儿？这儿多好啊，为什么要离开呢？”
　　石头摇头一笑，自顾自走开了。
　　“休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少女一把抓住石头的肩头。
　　石头有些生气，威胁道：“松手，我不想和女人动手，你不要逼我。”
　　本来女孩是害羞的，怎么就轻易和一个陌生的男孩子身体接触，师父从小就教导她男女授受不亲。她下意识想松开手。
　　但是，女人？女人！
　　“我有那么老吗？”女孩顿时来了火气，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接着他们就打了起来，结果嘛，自然是石头完败。他的头被刁蛮的姑娘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还敢不敢对我无礼了？”
　　“呜呜呜……”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呜呜呜……”
　　少女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把男孩的头踩在脚下，他的嘴巴朝地，说不出话来，这才松开了脚。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至此女孩和石头就算认识了。女孩名为白晶晶，紫阳山盘丝洞盘丝大仙座下弟子。来花果山为寻炼丹药材，其实也是盘丝大仙对她的一次试炼。白晶晶从小在盘丝洞长大，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这么说我算是你的第一个朋友了。”石头歪头问。
　　晶晶手指点着下巴，认真回忆着，然后看着石头认真道:“好像是这样的。”
　　“晶晶姑娘，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到你的，你尽管说。”
　　“那个……我想……我想拜你为师。”
　　“什么！不行不行，你比我大，还是个男孩子。不行不行。”白晶晶粉脸飞红，摇头拒绝道。
　　“你不是要离开花果山吗？拜我为师又算怎么回事啊。”
　　“没有好的本事，出去我又能干些什么呢？我连你都打不过。”石头装作委屈的样子，叹息着。
　　“不行，还是不行。我师父师姐知道了，那可怎么办啊？”
　　“那这样好了，你不是要来花果山寻药材吗？这儿我熟，我领你找，不过，作为交换，你得教我武功。”
　　晶晶拗不过石头，只得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