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妖怪日常》甘狸

16、第十六章

　　妖怪主席带着各市的老妖怪们从秘境的空中，破开一条缝，老妖怪们纷纷从缝中跳到地面上。

　　空中的屏障随着那条缝，又延展出一道道另外的缝隙，屏障渐渐地碎裂。

　　秘境，破了。

　　周围的道士开始有些恐慌，已经有道士朝着那人大喊：“陆掌门！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沥略有些诧异对方居然也姓陆，看着那人笑道：“你们这个秘境真的是好垃圾啊，跟几百年前的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陆萧咬牙道：“你闭嘴！”

　　妖怪主席落到沈沥身边，环视了一周才向沈沥问道：“沈沥，你叫我带人来这里，你们这是干嘛？”

　　高峰接话道：“对啊！周围还都是道士！”

　　老头子在人群中发现了杜妈，两人惊喜对视，随后老头子猫身一纵，压晕了吴师兄二人飞快向杜妈怀里跑去。

　　沈沥两手轻抬，露出袖中的那些小妖怪。

　　“瞧瞧，这些可都是未成年的妖怪！道士，破坏了当时的协定！”

　　老妖怪们齐齐脸色巨变。这些天他们确实都收到了不少来自自己下属说有些人的孩子都不见了。

　　周围的道士们听到后，顿时哗然一片。

　　陆萧道：“诸位安静！”

　　众妖怪齐齐望向陆萧，妖怪主席脸色微变，高峰朝着陆萧喊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陆萧！道山观掌门！玄门掌门！”陆萧回答完突然朝周围大喊：“诸位，三百年了，我们玄门三百年都没有抓过一只妖！这些年，这些妖怪每次都会以条约上的各种理由把那些本应当受到惩罚的妖怪带到他们的监狱！你们就不觉得憋屈吗？！”

　　“道士收妖！天经地义！想想你们的祖辈父辈交给你们的那些法术？！你们难道就感受不到玄门在逐渐衰落吗？！为什么我们的长辈们法术如此厉害，就是因为他们天天都会经历实战！”

　　道士们都觉得掌门说得有道理，有一些人，已经用不太和谐的目光盯着沈沥这些妖了。

　　妖怪主席面上一紧：“难道你想毁约吗？！”

　　陆萧突然笑了：“不，先毁约的可不是我。”然后他指着沈沥道：“是沈沥先对我们下手的。”

　　沈沥大怒：“你放屁！明明是你先抓这些妖怪在先！”

　　“证据呢？我抓这些妖怪的证据呢？万一是你先从外面带进来诬陷我呢？”

　　“这周围的道士！都是证人！是你说用这个秘境来举行捉妖大赛！”

　　陆萧诡异地笑了：“是么？那你问问他们？”

　　周围一个道士突然大喊：“没有！我们进来一个妖怪都没见到！”

　　两秒后，立马有人跟着喊：“对！没有！你撒谎！”

　　沈沥脸色一沉，高峰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问道：“沈沥，这下怎么搞？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是这群人……”

　　傅爸在人群站出来喊道：“我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一见傅爸出来，道士头一愣，随后也跟着站出来说道：“我也可以证明。”

　　陆萧挥挥手命人拿出一些之前就拍好的照片给众人看：“你们当然可以证明，因为你们就是一伙的！”

　　照片上的内容是两人跟李申在一起的画面。

　　陆萧道：“沈沥，你这张脸的画皮应该还在你身上吧？”

　　沈沥看着照片沉默不语。傅爸和道士头对着照片也说不出话来。

　　陆萧又高喊：“诸位，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大家看！”

　　下人抬上来两个人，是程氏兄弟，两个人都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萧伸手按在两人的头上，下一瞬间，从两人头上都浮现出一个画面——

　　沈沥用妖气没入两人的脑袋，之后二人倒下，画面结束。

　　“我用的什么法术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吧？这时程氏二人重伤前脑海中记忆里最后的景象！这两人的大脑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白痴！”

　　陆萧对着沈沥露出一个极为挑衅的笑容：“是你，先对道士出得手，也是你，先破坏的协议。”

　　蟒蛇从沈沥袖口中跳出来大叫：“才不是！这两个人当初是来抓我的！大妖怪只是让这两个人失去了抓我的记忆！才没有让这两个人成为白痴！”

　　陆萧道：“你怎么知道她只是让他们失去当时的记忆？如何证明？你看到的时候，这两人都晕倒了吧？还是说，你想说你没有看到沈沥对这两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吗？”

　　蟒蛇一呆，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陆萧又笑了：“再说了，你一个小妖怪的话，又能作为什么证据吗？我们又怎么知道这两个人抓了你？说不定都是沈沥设的局呢？“””

　　沈沥盯着陆萧不说话。她当然知道，她当时确实只是让这兄弟二人失去了记忆，根本没做什么让对方会变成脑瘫的事情，但是此时她说什么都不会有用。

　　一是，对方太会说，这边又都是道士，这群道士已经被煽动的只想能谋取自由抓妖的权利。

　　二是，她这边的人——

　　沈沥看了眼身边沉着脸的众妖怪，心下了然。三百年过去，无论是哪个妖怪或多或少都跟人类产生了关系，就算不是自己，自己的孩子孙子等等不是跟人类结婚就是跟对方产生了友情等等，没有人希望再跟道士撕破脸搞得自己一家都不得安宁。

　　现在的这群老妖怪，没有人愿意主动跳出来帮她说话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沈沥看向了老头子，老头子眼神一愣，然后心虚地扭过头跟杜妈说话，杜妈看向沈沥露出了一丝歉意，嘴巴做了口型——

　　他们找到了我母亲。

　　沈沥看懂扭头不再看向他们。

　　果然，人都有弱点。

　　扫了一圈周围的朋友，以前熟悉的脸此时居然都有些陌生，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好些年没出来聚了，有些老妖怪的面上早已不复当初的血性。

　　沈沥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没错，妖也有弱点，而如今的妖，越来越像人了。

　　妖怪主席开口问道：“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沈沥募地抬头看向他。

　　一旁的高峰迟疑了下，看了眼妖怪主席又看了眼沈沥，深深叹了口气，默默站到后面，不再出来说话。

　　沈沥感受到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心底一沉，又转过头对着陆萧说道：“说出你的条件吧。”

　　陆萧微笑道：“很简单，重新制定协议。道士们需要能够自由捉妖。”

　　妖怪主席道：“那这对妖怪非常不利！”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捉那些好的妖怪，就跟三百年前一样捉妖。”陆萧停顿了一下，然后笑道：“或者，你们交出沈沥，毕竟她可是破坏协定的人，交出罪人也不过分吧？”

　　妖怪众脸色大变，妖怪主席喊道：“不可能！”

　　“对，当然不可能了。”陆萧看着沈沥的眼睛说，“毕竟谁也不放心她嘛。”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妖怪都回想起了沈沥当初是如何产生的，又是有什么样的能力的。

　　气氛有一丝诡异地变化。

　　妖怪主席道：“你所说的自由捉妖，只捉那些做了坏事的妖怪对吧？”

　　“对。所以你们‘地下’那些也可以放出来了。”

　　老妖怪们互相对视一眼，所有人都略过了沈沥。最后，妖怪主席道：“可以，但是要保证，不能抓这些未成年的妖怪！而且你们抓的每一只妖怪，犯了什么事也要交给我们记录！”

　　陆萧答道：“没问题，我们本意也只想重新恢复原来的生活。”

　　“这一次的协定！我们要求你们要对天道发誓！”

　　“当然！所有道士都会天道发誓，谁违背了协定都会被天道直接惩罚！”

　　在场的众妖怪众道士这之后忽然都凑成一团，一个个都在对着重新制定的协定指指点点，互相讨论，仿佛又回到了和谐的样子。

　　所有人都把沈沥晾在了一边。沈沥也只是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们。

　　傅爸和道士头走到沈沥身边，三人面面相对。

　　道士头说：“原来李兄是叫沈沥啊。”

　　沈沥静静地看着对方，面无表情。

　　道士头讪笑道：“别那么严肃啊兄弟！”说着拍了拍沈沥的肩膀：“情势所逼！不要怨你自己！”

　　傅爸也拍肩安慰道：“就是啊沈沥，这不是还有我们这帮兄弟吗？”

　　沈沥一掌拍开两人的手，怒极反笑：“谁是你们兄弟？！”

　　傅爸伸手抱住沈沥拍拍背：“没事的兄弟，不要太难过了！”

　　沈沥抽了下嘴，大力推开傅爸：“你们两个不要搞得我好像很可怜一样！”

　　妖怪主席走到沈沥面前，深感歉意地拍拍沈沥的肩：“抱歉，沈沥，你要知道，现在不比以前了。”

　　傅爸紧紧地抓住沈沥的大臂，深怕沈沥过于冲动。

　　沈沥冷笑一声没回话。

　　妖怪主席道：“沈沥啊，我们这些搞政治的，必要时刻要为了大家，总是会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

　　沈沥呵呵一笑：“听你狗屁。”

　　妖怪主席脸色一变，深深看了眼沈沥转身便走了。

　　围观全程的傅爸再次拍了拍沈沥的肩膀。

　　道士头默默拍了另一边。

　　沈沥一把甩开两人的手，低吼道：“走了！”

　　妈的，一群狗比。居然拿我做局？操！

　　三人准备先离开这个地方，动身前，沈沥似有感应看了眼陆萧。

　　陆萧用口型说道——

　　我还会来找你的。

　　沈沥张嘴回道——

　　随时奉陪。

　　不敢正面对决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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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静待后面沈大佬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