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颜控患者的胜利》谢一二三

39、第 39 章

　　“超超超好吃。”季原不吝啬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我饿啊姐，你能爱护爱护你宝贝弟弟吗。”魏清嘴巴忙中偷闲，边吃着东西边说道。

　　没等魏清回他，葛寒先教训他一句，“魏柏，你看看自己面前的盘子再说话行不！”

　　四个人总共点了十多份肉，魏柏一个人占了七份。

　　在活活吃走了隔壁两桌人之后，几个人才扶着撑得满满的肚子走出火锅店。

　　“太爽了，好久没吃这么过瘾了，果然东西就是要抢着吃才好吃啊。”魏柏抹抹嘴巴，表达对肚子里的东西直言不讳的赞美。

　　“有眼光。”季原过去和他击了个掌，“这就是我沉迷火锅的原因。”

　　晚上回到家，季原按时打开微博进行更新，她开了一个新的连载，并且打算改掉陋习保持每周一更的速度维持人气。

　　刚翻了两眼评论，电话就像催命铃声一样响起来，季原放下鼠标，去拿起来。

　　不是葛寒，不是周元，更不是她所期待的魏清。

　　是她许久没有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的母亲，杨子华。

　　“说。”季原接起电话，没有客套也没有寒暄只是干巴巴的一个字。

　　杨子华女士说走就走，说不联系就联系不上，说回来就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出现，季原对她已经失去基本耐心。

　　“原原，是我，妈妈。”杨子华的声音少了些活力，周围的环境听起来似乎很安静，从前她和季原打电话时背景音少不了人群的热闹。

　　考虑到时差，杨子华居然没趁着她在m国美好的早晨在外散步钓小帅哥，而是待在房间里和被她遗忘将近两个月的女儿打电话，季原感到有些诧异。

　　杨子华是转性了吗。

　　“我知道是你。”季原用肩膀夹住电话，撕开饼干的包装吃起来，“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这股沉默久到季原以为电话已经挂掉的时候，杨子华才慢悠悠开口，“你和你爸最近关系怎么样。”

　　“他不是我爸。”季原反驳，虽然觉得杨子华突然问这个事情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她：“我和他没什么交流，说不上好坏。”

　　“你别和他怄气了，平时他找你你也别当做没看见，能回就回，一家人不要搞得这么僵。”杨子华劝道。

　　“是不是他和你告我状了，有病吧他，我都还没说他那个缺根筋的宝贝女儿什么，他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季原伸了伸腿，屁股坐着办公椅滚到床边挨着。

　　“他什么都没说。”杨子华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一些情绪，“妈妈就是想你不要一直一个人这么孤单下去。”

　　“当初撒手去国外潇洒，把我扔给明姨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种想法，现在突发奇想觉得我可怜了，就要把我丢回去是吧。”季原说着说着，眼睛开始变得酸涩，她闭了闭眼感觉眼球有些涨涨的，深吸了一口气，她接着说：“如果你就是打电话来和我说这些，那真的没必要，没别的事我挂了。”

　　屏幕闪了一下黑下去，季原盯着通话结束的界面才觉得呼吸能够顺畅一些。

　　杨子华又犯什么神经呢。

　　“呼……”将自己摔在床上，陷入软绵绵的被子里，闻到被子上熟悉的洗衣液香味才觉得自己平静下来。

　　结果刚平静没多久，手机震动，又进来一条短信。

　　‘要是他问起来我在哪，不要告诉他。’

　　短信是杨子华发的，“他”指的应该是季成荣，不知道这两人又在搞什么，非得把自己扯进去。

　　季原给自己翻了个面，变成仰躺的姿势，瞅着天花板发呆。

　　杨子华，季成荣，梁言，季林夕她真的一个都不待见，难道就因为身体里那点相似的DNA自己就一辈子和这几个傻逼扯不开关系了么。

　　好烦。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烦的人，嫌与人交流麻烦想一个人待着但是又怕一个人待着寂寞，这点倒是在和葛寒交友之后有点改善。

　　葛寒有一个热闹的朋友圈，可以让她融入，关键她也不是一个有很多小心思的人，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今天晚上被杨子华这么一个电话折腾的季原都不想画画了，保持这个姿势抬手摁下灯的开关，就眯着眼睛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吃的太多的缘故，季原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

　　久违的做了那个噩梦。

　　梦里有个女人铁青着脸用手死命的掐自己的脖子，记忆中沉睡的窒息感让季原即便张再大的嘴也呼吸不了，眼珠子瞪的极大，视线却依旧一片模糊。

　　慢慢的她放弃了挣扎，她告诉自己这是梦，不是真的，但即便有了这样清晰的认知，这个噩梦还是在继续。

　　脖子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大，这种感觉季原很熟悉，她知道过不了多久这压迫感就会过去，然后自己就会从噩梦中醒来。

　　梦中的女人边掐自己边低声碎念些什么。

　　‘为什么你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去死，去死……’
　　‘耻辱，你就是我的耻辱！’

　　“妈！”

　　季原终于得以从梦中脱离，额头上背后满是汗液，被风一吹就变得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胸腔剧烈起伏，季原用熟练的方式做着深呼吸强迫自己的稳定下来。

　　“1……2……3……”深吸几口气，再重复这个动作。

　　“呼……”

　　每次梦里杨子华的表情都是模糊的，季原从没看清过，不过她现在是彻底不想睡觉了。

　　本来已经挺久没有做这个梦，也不知道是白天魏清圈自己的那一胳膊还是杨子华晚上那个奇怪的电话，让季原又开始重温它。

　　她起身到卫生间搓了把脸，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是魏清，让她明天好好来上课，不许再偷懒。

　　可季原这回是真的得请个假了，明早估计得去医生那里拿点安眠药。

　　‘明天我得请假啊，魏老师。’
　　‘请多久。’
　　‘一节课就一节课。’
　　‘记得你还欠我五十张速写和一张风景。’

　　季原笑着回了个“好”，坐到电脑桌前。

　　睡是不想再睡了，不如熬夜画个图，她打开之前魏清给她发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很多设计教程，和魏清自己记录在word里的技巧方法。

　　之前一直没空看，正好趁现在看看，她打开软件一边看教程一边尝试着做图。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眠的季原早早出门，因为车之前停在画室的停车场一直没开回来，她只能坐公交去。

　　医院离家不算远，车程不超二十分钟，但是公交站离的有点远，季原走到浑身发热，才看见公交站点的影子。

　　跟着早高峰的人一起挤到医院的站点下车，挂了个号往精神科走去。

　　早些年都是明央带着她来的比较多，那段时间也是她来的最频繁的时候，不过上高中之后随着自我调节的能力提升，季原来这里的次数就相对减少了。

　　许久不来，医院还是熟悉的味道，她其实挺喜欢这股消毒水掺杂酒精的味道，闻上去提神又安心。

　　穿过长长的透明走廊，这个点医院就已经来了挺多人了，不过好在是工作日，不像周末那样人挤人，不然季原排个队估计得等到中午才能见上美女医生一面。

　　把病例和排队单子放到护士站等待叫号，季原走到休息区等候，刚一进去，就发现第一排坐着个熟悉的面孔。

　　“安璟？”

　　垂着头看书的女孩抬起头来，熟悉的眉眼还真是那个木头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