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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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聚贤楼
人声鼎沸，楼下比武台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一圈一圈又一圈的人围在它四周，或是看热闹的平民，或是抱着刀，配着剑的各式江湖侠客。
有志于今天比武的侠客们风尘仆仆地从城外赶来，此刻正站在原地，抱着武器靠在柱子上闭眼小憩，寂默无声却自成一个气场，热闹的百姓半点不敢靠近。
有头有脸的官员和家眷们还没来，无所事事的看客便偷偷观察今天要参赛的人。
“他们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还有外族人？这衣服是哪地的，我怎么都没见过。”
“是西南地区的吧，那么远怎么赶过来的？难道西南地区的人真的会驱老虎？听说老虎跑得可快了。”
“哪能啊，他们要是会驱使老虎还不早闹造反了，哎！你看！那人拿的是什么？这是什么武器，怎么跟挑着担子一样。”
他同伴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心下讶然，那人身材高大，肩上横着根长长的铁杆，铁杆两头分别缀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尽头是一个人脑袋那么大的黑不溜秋的东西，目测还是铁。
这武器……果然跟农夫挑着的担子一模一样，要不是他一身奇怪的衣服，凶悍的表情，人们还真猜不出来那就是武器。
“哎哎哎！你看，那人好高大，得一个半人那么高吧……”
韩宓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番景象，五六人自成一圈探头探脑评点这个评点那个，她坐在马上，环视一圈周围的人，敏锐地察觉到在楼里还隐藏着许多视线。
“哎哎哎，你看又来了一个人，好生俊俏，这公子哥能抵过那些好汉三招？”
“不能吧，你看他那体格，我好像都能提起来，那马看起来都比她凶。”
“啧啧啧，肯定又是哪家公子哥，以为自己学了几招就能挑战群雄了。”
“可不是，可不就是半壶水响叮当……”
半壶水响叮当的韩宓翻身下马，也没走过去，牵着马进了酒楼，让店小二好生照顾这看起来比她还凶的马。
她随处找了张桌子坐下，小二机灵地提着茶壶过来，利落扯下肩上搭着的毛巾，意思意思擦擦桌子，倒上一碗茶，“公子您请喝茶。”
韩宓点头致谢，便一手端起茶碗，借着喝茶的功夫观察其他人。
忽然，韩宓眉头微动，凛冽的视线射向二楼某处，她速度太快，偷窥的人还没来得及避开便被抓了正着。
被抓住的人一身褐衣，平日里宛如死人一般的脸此刻面色微囧，眼里有掩不住的诧异，一时竟忘了关门回避。
“噗，”室内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声线清而淡，朗而逸。
“公子，”褐衣人自责地低下头，除了被人逮住带来的内疚还有满满的不可置信，他功夫之高，在他的国家能找出与他匹敌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想不到他已经很注意的偷窥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一眼识破，她的神觉肯定在他之上。
岑茂一手拖腮，一向冷漠的眸里荡起浅浅笑漪，亚韩跟了他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着实有趣。
“世人皆说忠勇侯是周朝当之无愧的战神，忠勇侯府男子皆世所罕见的骁勇，想不到这忠勇侯世子夫人竟然也身怀绝技。”
能让韩亚变色之人，他终于起了兴趣，从坐垫上起身，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朝韩亚所在之地踱去，垂眸往下看。
韩宓正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虽然没时时刻刻紧盯着他们这扇门，岑茂却觉得他们的所有动作都逃不开她的视线。
她没有刻意关注，却无处不在……
很强，这就是过几天他会在战场上遇见的对手，就是不知她带兵打仗是否也像她武功这般高强。
唰——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轻扇起来。
他露出一个笑，对看过来的韩宓微微颔首，端得暖如三月春。
韩宓同样微微颔首，心却暗暗提起来。
笑如三春暖，眼带三冬寒，折扇摇三分，身首去三米。
是三公子，岑茂。
岑茂怎会来大周，他不该率兵赶往边境吗？
韩宓端着茶碗轻抿一口，虽还未与岑茂对上，她却已了解了他的棘手。
“咚，咚……”是鸣锣开道的声音，永文帝来了。
韩宓放下茶碗，摸出两颗铜板放在桌上，起身走人。
皇上驾到——
这一刻，除了岑茂的屋子，无论楼外楼内都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永文帝扶着内侍的手走下御辇，众人这才站起来，老百姓不敢直视天颜，都偷偷摸摸打量永文帝，不过隔得太远，人太多，他们也只看到一团明黄色，连脸是哪里都不知道。
永文帝在众人保护下走上观武台，在视线最好的那处坐下，他的儿子们坐在下手边，文武百官们分坐在周围。坐好后，永文帝四周看了看，“韩丫头呢？”
韩宓从一堆人里出来，“皇上，臣妇在。”
永文帝上下看了看她，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很有你爷爷当年的气魄，去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谢皇上！”
韩宓撩起一角衣袍，不疾不徐踏上台阶，一阶一阶，直到走上比武台，放下手中衣角，在正中间站定，等着来挑战的人。
比武台有一米多高，韩宓站上去，瞬间从众人中显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她身上，她毫不畏惧，神情不改。
青衣，黑刀，顶天立地。
“她就是世子夫人？怎么一点不像女的？”
“她不是就是我们刚刚说的公子哥吗？！”
“她背着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长？”
有闺阁小姐看到韩宓的男装，忍不住揪着手帕脸微红，“世子夫人男装怎如此俊俏？一点也不比其他世家公子差诶。”
“肃静！”看清韩宓的身影，现场瞬间嘈杂，李公公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
他拂尘一挥，掐着尖细的声音道，“诸位豪杰珍惜时间，以太阳落山为限，最终站立者！胜！”
他话音刚落，现场一瞬的寂静后而后又开始小声讨论，先前那些休养生息的侠客们都睁开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等着第一位挑战者。
很少有人愿意打头阵，毕竟，这可是车轮战。
日不落，战不息
不过寂静的时间没有持续太长，很快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纵身一跃，跳到台上，拿着双刀，对韩宓很是轻视。
“就让俺来会会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你要是怕了待会儿记得大声点，俺打急了可不管你是不是女的。”
韩宓颔首，表示了解。
她这副不言不语，眼神无波无澜的样子显然激怒了双刀汉，“哼，现在不言不语，待会儿我让你哭着求爷爷告奶奶！”
韩宓还是未动。
双刀汉更怒，举着刀就冲了过来，边冲还边质疑，“你为什么不拔出身后武器。”
见他过来，韩宓这下终于动了，她动了动唇角，而后全场众人都听到一道淡极的声音
“太重，累。”
众人：？？
双刀汉有一瞬间停顿，你特么逗我？
嫌自己武器重？累？那你背着干嘛？当背孩子？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