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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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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阳这一上午倒是没有仔细观察过罗先义,但几乎每次下课他去找人,人都果不其然的在睡觉,快放学了,他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便忙跑过去问,“喂,先义?”
“干嘛?”
人几乎是瞬间抬起头来看他,眼睛清明的像熠熠发亮的宝石。
“你没睡觉啊?”齐阳吓了一跳。
“没有啊。”
“我还以为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或者昨天通宵打游戏了什么的才没精神。”齐阳说着说着,突然拍了下脑壳,了然于心,“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吧?你个缺心眼儿的,你能不能不要总笑,到底在笑些什么啊……”
“有吗?”他枕着一只手臂,懒洋洋地说着,“就是开心吧,开心就笑喽。”
“你开什么心啊?”齐阳无可奈何地说,“还和林鹤过不去啊?别老想着整他了,你被收拾的还不够吗?这么小看人家,担心哪天他发配你去非洲。你可见好就收吧。”
罗先义支颐,一整个神采飞扬:“对啊,我们确实总绕着林鹤。”
“我们?”齐阳指着自己,“说什么呢文不对题的,你是不是疯了?我看你还不如像之前一样,该出去玩就出去玩,一件小事搞这么大做什么。”
“蛤?”
“不是,我的天,我怎么都被你气糊涂了,总翘课是什么好事吗?你有这么多闲工夫,不如趁现在好好听课,想一想,你真的一点考大学的念头都没有吗?不是我刺激你,林鹤在成绩上可是很优秀的。”
“我知道啊,他是很厉害,那又怎么样?”
齐阳恨铁不成钢地说,“好不容易天天能在学校看见你,你还神经兮兮的,亏我还以为你能改邪归正,喂!要不你就听我的补习去吧,别没完没了的了。”
“哦。”罗先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起身就走。
“你又干嘛去啊!我看你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他揉了揉乱得像鸡窝的头发,不耐烦地嚷道:“上厕所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注重形象了?”齐阳表情夸张,喃喃自语,“我天那,他真是疯了吧……”
林鹤看着洗手间暂时停用的牌子,睡眼朦胧,他闭了又睁,睁了又阖,站了半天才拐下楼梯,去找下一层的厕所。
总觉得这两天休息不好,就算睡得多,梦也是多的不行,而且醒来什么都记不住。他出来的时候觉得头晕,扶着墙缓了一下,刚好站在楼梯的隐秘死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先义,喂,先义,等一下我。”
“你跟来干什么?”
“干嘛,就许你自己有三急,别人还不能上厕所了。但你干嘛不进去?我就知道又在骗我!”
那人“啧”了一声,“你比我妈还罗嗦啊。”
“你到底要去干嘛?快说。”
“舞蹈教室。”
“还去?!”
“你管我去不去。”
林鹤忽然觉得头疼,眼前一黑,耳边轰鸣,他很想立刻离开,却暂时动不得。
他听到人没有走开,还在继续说着话。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好奇心要把我折磨疯了,本来我只是想好好劝你讲理,告诉你林鹤没有那么简单,让你道个歉——”
“我道歉,为什么?是他打我好吗?”
“你能不能等我说完?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啊,可是你现在做的事真的很不像你,你到底是知不知道啊。”
“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不信你听不懂。”
那人沉默了几秒,接着道:“你不要总是研究我好不好,我是惹不出什么大祸的放心吧。”
“记住,林鹤好歹是学生会长……我说过很多遍了。”
“我也说过很多次,我认为他不坏啊,我不是想宰了他好吗,你当我是什么刽子手屠夫啊。”
“那你干嘛又笑?还笑的这么渗人。”
“我笑不笑干你屁事啊?”
“你到底讨厌林鹤什么?是因为他揍你一下你恨上了?还是公报私仇引起你的不满?每次问都含含糊糊的,你该不会是因恨生爱,斯德哥尔摩了吧。”
“你也是想太多,但麻烦你可不可以换个角度思考一下问题,为什么不能是林鹤不放过我呢?”
“说的什么鬼话,他为什么要毫无理由的欺负你,和你有仇?嫉妒你?他人优秀又长得帅,这根本不成立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喜欢我呢……”
“什么?!”
“他喜欢我呗,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目的是让我爱上他。”
“我的天啊……”
“我开玩笑的,看你这个呆样。”
那人忽然爆笑出声。
林鹤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子口,没什么表情,只是手上力气大的差点把扣子给拽掉。
他转身就走。
“你想吓死我?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啊!林鹤喜欢你?他神经病他喜欢你?”
“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长得不是很好看吗……”
齐阳看他邋里邋遢顶着那一头“鸡窝”,那散漫的样子,但却莫名有种凌乱颓废的美感,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也说他是神经病啊,每次一说,他就——”
“他就什么?”
“没有反应,很奇怪吧,骂他他都没反应的。”
“什么啊……”
“但他真的还——”
“还什么啊?”
罗先义促狭地笑着,他眼睛盯着楼梯的拐角处,那个刚刚消失的影子,突然挑眉,有些不可一世,“还真挺对我胃口的。”
“你说啥?”齐阳整个人汗毛树立,他惊恐道,“你不会非洲食人魔新闻什么的看多了,想实践一下吧,罗先义我可告诉你,吃人是犯法的。”
他从笑得阳光灿烂瞬间转化成一脸凶相,“要你管啊!”
“又发疯了,你就这么神经病下去吧,看谁还敢管你。”
“喂,小点声音啊,你不怕我计谋败露,被人先杀一步啊。”罗先义手搭在他肩膀上,无辜的眨眨眼,幽声道,“毕竟隔墙有耳嘛,如果我真的被偷袭,肯定第一个那你开刀哦。”
齐阳彻底无语住了,但就在他呆滞了一会过后,他却突然后知后觉的,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他不会喜欢林鹤吧……”
林鹤最近一直在忙校庆的事,整理好节目单,七七八八的也有人负责,照理说他用不了多少体力,但他很容易乏累,经常犯困,还总是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时候他会去练琴,但弹得都不是他要表演的曲子。
解决完手头上的事情后,他正打算要走,谁知刚起来就被曹梦拽住了。
“林鹤,喂喂喂,你等一下,有空的话快点介绍那个学弟给我认识,十万火急。”
“啊?”林鹤疑惑,他大脑短暂宕机了。
“什么啊,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忘了吧?”
“呃,那就是我忘记了吧。”
“喂?!”曹梦发出哀嚎声,又继续连珠炮轰着,“林鹤,我拜托你啊不要老是这么对我,记得忘了的,让我心脏很受刺激。我跟你讲,既然你跟他关系好的话,一定要安排他来唱歌,他一定要是压轴节目,现在暂定的这个说实话,我觉得差点火候的,罗先义唱歌真的很好听,本来我是没抱希望的,那天学妹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一群人无情掐断了,但是谁知道呢,他居然会和你关系变近,他这个人只要是他的朋友,求他帮忙一定会肯的,你去说一下吧。”
林鹤不着痕迹地摆脱掉她的手,尴尬地笑了笑,“再说吧。”
“你这表情怎么回事?”
“没有啊,没什么。”
曹梦打了他一下泄愤,“骗人,每次只要你露出这个表情,就代表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想自找麻烦,是因为他?罗先义?他和你有过节?”
“也不完全是吧……”
“喂,我可是从小就认识你,你这套拿去对付乔正还ok,在我这行不通的。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他那个人,只要不喜欢,就算想尽办法套近乎也是铜墙铁壁贴不上的,但如果他讨厌谁,那个人一定死得很惨。都说罗先义是条疯狗,你有得罪他?不应该啊,那你为什么现在还好好的?”
“你觉得我会乖乖受制于他?”
“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有点问题啊,可他不像来势汹汹啊,明明我那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表情如沐春风的,难道是朋友之间闹别扭?他出了名的自恋,你多夸他两句不就好了。”
“有点复杂吧,但我和他关系是真的没有好,本来我是想强制要求他做一些事惹恼他的,但效果总是变得很奇怪……我也说不出到底怎么了。”
林鹤是典型的不爱透露私事,尤其是他还没有解决掉的麻烦问题,所以听到这里曹梦也就不多问了,如果他需要帮忙自己会开口的。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我认识他做什么,你讨厌的人在我这里也是讨厌鬼啦。”
“嗯?你这样很有问题啊,不是每天都表现的好像罗先义的头号大粉丝一样,难道说……”
“你不要在这边打岔,再说你明明早就看出来了,不要说,好烦。”
林鹤憋笑道,“嗯,我会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你就先回去吧,这边也没有要忙的了。”
“好——嗯,还有就是,”林鹤忽然想到些什么,他不自然地开口,“四楼空着的舞蹈教室,你要不要用?我昨天去看了一下,虽然不大,但应该够了,我刚听你们说,练习场地不是出了点问题么,可以先用那间应应急。”
“你干嘛突然间关心这种事?”
林鹤停顿了几秒,清咳一声,“你就当是我热心帮忙,不可以吗?”
“但你也清楚我们没必要换的,也不急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拜托,”林鹤很认真地说,“帮我把人赶走。”
齐阳下了课又好奇心重的往这人身边凑,看他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全都是皱成一团的纸张,他头疼的要死。
“又盯什么呢这么入神?”齐阳刚想伸手拿起来看看,谁知还不等碰到就被不留情的打掉。
“想死啊你?”罗先义骂完他,又歪着头聚精会神地盯。
齐阳自讨了着没趣,只得讪讪地笑,“嘿嘿,不碰就不碰嘛。”他说着,突然眼珠子一转,调侃道,“喂,林鹤那时候打的不是你肚子吧,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看他是把你脑子打坏了!不然你这些弱智行为该怎么解释。还是他说勾了你的魂?”
罗先义任由他在这边讲他坏话,却出奇的没有反应,齐阳这会是真拿他没辙了,他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另一面,也说不清是好是坏。之前一段时间他像有狂躁症一样,谁都看不顺眼,因为出去逛街被路人骂了一句“娘娘腔”就疯狂揍人,之后又突然间转了性一样,每天就知道出去玩,开开心心潇洒的不得了……
这是发现了什么新玩意吗?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林鹤啊?”
不出意外,他问了也得不到回应,齐阳顺着他的视线跟着看了一会他搞出来的“艺术品”,然后摇摇头无奈地走开了。
罗先义几乎是撕了半个课本,折了八百遍才弄出来这么个歪歪扭扭的东西,鸡不像鸡狗不像狗,但是只兔子,兔子耳朵还是正方形的,他用笔画了两个好大的眼睛,还有嘴唇那里勾出了M形。
他嘴巴好像很饱满的样子,只是用来说难听的话,真的好可惜。
他想他真的不太喜欢兔子,小的时候罗栀养了一只,看着毛绒绒的,摸着也软绵绵的,很可爱的样子,但却出奇的臭。他闲着无聊,好心给它喂萝卜,却差点被咬掉了手指,从那之后他就好讨厌看起来卡哇伊的东西,好像单纯无邪的外表下,总是藏着尖锐锋利的牙齿。
“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你吃了。”他说着,高傲地扬起下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把那四不像的东西碾瘪。
罗先义拎着书包穿梭在四楼走廊,奇怪今天这个时候怎么没有听到熟悉的琴声,等他走到舞蹈室门口,刚要拿钥匙开门进去,忽地怔住,退回看了眼门牌。
他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推开,“请问——”
“诶,先义?你来这边干嘛。
“呃,你也在……嗯,你们在这边做什么?”
“练舞啊,我参加了舞社的,不是有跟你讲过嘛,校庆会表演,说起这个,我还有和社长提过你呢,你的嗓子,如果这次能亮个相应该效果会很好。”
“啊?哦……但是我问你,这里不是一直空着吗?您们怎么会突然过来?”他环视着四周,发现窗户都打开通风了,地板亮的反光,空气中还多了清新剂的味道。
就好像这几天他真的有认真扫过一样。
“之前的场地出了点问题,所以会长就帮我了找了这间,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蛤?会长吗?”罗先义说,“他还真是随心所欲啊,这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你就当我走错路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罗先义!”忽然有人激动的叫他,然后就冲了出来,在门口很大声地说,“你给我等一下?”
“你谁啊?”他拧眉。
“我,就之前坐林鹤后面的那个,你那天不是来找他吃饭,我们有说过几句话的。”
“哦,我记起来了,”他礼貌的笑了笑,“学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曹梦叫学妹先进去,然后手绕到后面把门关上,阻隔掉里面几个人好奇的视线。
“你来找林鹤?我也是学生会的,之前听说有位学弟因为破坏公物被罚打扫卫生一周,看来就是你吧,所以是这个教室吗?嗯……之后你不用来了,还有就是,这些事情其实不是林鹤一个人决定的,所以你不要因为这些迁怒于他。”
“所你是在说,林鹤学长其实不知道这些事吗?”
“林鹤不太管这些小事的。”
“哦,可是他说他是故意整我的诶,”罗先义不好意思的笑笑,“学姐应该跟学长很熟的吧,我有听他说过你们关系很好,唉,这两天我跟学长吵架了,其实我们最近都有在这边聊天的,也不知道学长现在在干嘛,我还想他会不会在我这里。”
“啊?你说你们两个吵架……?”
“对啊,其实我跟学长一开始很不熟的,我也对他有成见,但接触过后我们就成好朋友了,都说开了,不过最近,发生一些事,我们就……”他欲言又止。
曹梦忍不住多问,“发生什么事啊?”
“这个可能不方便跟学姐透露。”罗先义很真诚地说,“不过可以麻烦学姐告诉我今天你们为什么会过来这边吗,难道是学长拜托你的?他该不会是想,把我们的‘秘密基地'拱手让人了吧……”
他很惆怅似的接连叹气。
“你和林鹤到底怎么回事啊?”曹梦彻底被搞晕了,但还是坚持说,“嗯,呃……是我啦,我要求林鹤帮忙的,因为那个,我,我需要啊,所以我就问他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再去问他——不是,”她连连摆手道,“不是,你问我就好,问我就好。”
“学姐,有人说过你很不会撒谎吗?”罗先义说,“我猜才不会这样,这里平常都很少有人来的,你又怎么会想到呢,就是学长想躲我,我知道了,可是我们之前还有说校庆的事情……他还问我可以不可以表演,唉,算了……”
虽说跟眼前的人并不熟,但曹梦看他这个伤心的样子,还是不免心生怜惜,“你不要这样难过,小鹤他可能也是一时别扭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但你相信我,他很善良的,你多缠着他道歉啊或者撒娇他就会理你的。还有就是——”她当然没忘了最重要的,“你们有讨论过校庆的事情啊,那有决定表演什么吗?”
“还没。”他摇摇头。
“那唱歌好不好,你考虑一下嘛。”
“哦?嗯……”他垂眸,勾了下嘴角,“如果他愿意和我说的话,当然可以啊。”
林鹤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天都黑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人靠着沙发,揉了半天脖子,发出一声声细碎地短吟,感觉头疼的要命。因为还没吃晚饭,他有点饿,但一时之间又不想起来,于是他摸过旁边的手机,准备先给乔正打个电话,问问他还在不在学校。
“学长,你醒了啊?”
林鹤手顿时僵住,半晌放了下来,他看着地面,身子绷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做什么啊,就随便坐一坐。”
他面色如常,冷着声说:“我不觉得我这里有空给你坐。”
“有人叫我来找学长的,并不是我自己想来。”
“你说什么?”
“就学姐啊,他说学长麻烦我,”罗先义盯紧了他,一眨不眨,语气却稀松平常的,“麻烦我帮个忙。”
“有时候我在想,”林鹤抚眉,“是我神经有问题,还是你?”
“都可以啊,我没意见。”
“我会要你帮我什么忙?”
“学长不是很想让我在校庆上唱歌吗?既然你有这种想法,我当然要确定一下。本来这时候我应该回家的,但现在我在这里,等你睡醒就差不多半小时。学长非但不先谢谢我,反倒要赶我出去,你也太坏了吧。”
罗先义说的委屈,脸上笑容却不减半分。
“你是有臆想症吗?”林鹤站起来,旁若无人,细致地理着袖口。
他也站起来,无所谓地说道:“嗯,你觉得有就是有吧。”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林鹤笑了起来。
“我?”
他还从来不知道,被骂一句也可以血液沸腾。
这句“他妈的”可真好听。
“对。”林鹤说。
“我有病啊?”他疑问着,也笑跟着一起笑,笑得迷人,又突兀地转到不相干的,隐隐真挚地问,“那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林鹤说。
“也可能是我们都有病啊,患了相思病,”罗先义耸耸肩,“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
“那就当你是在夸我。”
“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舞蹈教室,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这不像是投降的动作,可是又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诶。”
罗先义站在那里,微低头,帽子遮了一半的脸,隐约见得到嘴唇勾了勾,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得意。他说,“随你便吧,反正我是没那么容易放过谁的,明天见啊,学长。”
他像认识他很久了一样,也像来过这里很久一样;像什么都驾轻就熟,不见半点的生涩。
听着逐渐远去的口哨声,林鹤精神恍惚,直到声音完全消失,他注意到另外一种声音,他还维持着站姿,纹丝不动。
他想,现在播的这首歌他以前有听过吗?
“Everything it seems I like's a little bit sweeter,A little bit fatter a little bit harmful for me~”
还真是一败涂地。
林鹤取出了CD机里面的光碟,又看了眼大喇喇摆在旁边的壳子,他控制住把东西摔在地上踩碎的冲动,还是装好丢在了抽屉里。
他出门,下到四楼拐角处站住,冷冷地看了会儿舞蹈教室的牌子,突然有点懊恼地说道: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