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elyah

82、第七十九章

　　Kay之前的“李小熊”计划最近实行得如火如荼，眼看着秀贤在短短一个月内从原来的骨瘦如柴变成现在这样抱起来肉乎乎的大抱枕，Kay总有想咬一口的冲动。其实Kay想某些事想得快发疯了，只是秀贤现在一脱衣服就条件反射的紧张害怕，每次洗澡Kay都要费很大的劲，更别说做其他事。Kay担心会令秀贤想起那些可怕的回忆，所以自那之后再没碰过秀贤，连吻都未敢向这个天真的人索取。每天晚上Kay只是抱着秀贤，安静地看着他很久没有如此宁谧的睡颜，想着将来的事。
　　平静的生活在某一天的夜晚突然起了小小的波澜。
　　Kay睡梦中被怀里的人惊醒。秀贤浑身被潮漉漉的内衣粘着，难受地微微扭动着，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轻轻闷哼着。
　　Kay吓得立刻跳了起来，“秀贤？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吗？”Kay脑子里开始飞快地闪过在网上查的那些孕期里出现的各种症状，最后脑袋里蹦出一连串令他心惊肉跳的词：早产、难产、流产……
　　Kay打完电话让小吉立刻赶来，然后试着把一直闭着眼睛在床上折腾的秀贤叫醒。小吉进门时，后面还跟着一大串人（马五及众兄弟们），个个都神情紧张地等在楼下的客厅里。当小吉一脸轻松地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众人全都拥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什么？”众人一脸黑线地看着小吉。所有人都被Kay的电话惊得鸡飞狗跳，结果……
　　“呵呵……怀孕到了这个阶段腹胀便秘是正常的，只是秀贤的情况比较严重，可能和最近的饮食有关系。他自己下不了床又说不出来，捂在被子里给折腾了大半夜。没事，通了气就好了。”
　　“话说回来，饮食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考虑周全？”马五觉得凡事还是慎重点好，“Kay呢？把他叫出来，我……”
　　“爸爸，大哥正给秀贤‘治疗’呢……”孔吉有些尴尬地拦住了马五，这会儿两人应该还在卫生间里呢。马五干咳了两声，暂时放弃今晚“教育”儿子的念头。
　　“既然秀贤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又不能见他，那就先回去吧。小吉，你今晚留在这儿帮忙看着点。”
　　李谦一听脸又黑了黑，不过看着老丈人的脸色不善孔吉又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只能无奈地独自回家，愤愤地想着今晚要把勇儿那小子拖回家陪自己，不能老让那个姓卞的和自己弟弟腻在一起，自己却孤家寡人独守空房。
　　众人离开之后，孔吉却陷入了不安的沉思中。秀贤现在这个样子，到时分娩会有不少问题，是不是该像二哥说的那样让秀贤尽快恢复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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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卫生间被抱出来，回到了软乎乎暖烘烘的被窝里，舒服地靠在Kay怀里。经过一阵折腾，现在是睡意全无，抓着Kay的衣服眼睛骨溜溜地转着，然后定格在房间的某个地方。
　　回家后的一个月，秀贤经常会看着桌上的那对木象发呆，有时看着看着会皱起眉头，似乎在拼命想着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Kay每次都会打断秀贤的视线，让他不要费劲去想，秀贤也每次都会乖乖地听话。只是对这两只小木象却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每次看着它们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多人很多事像放映中的胶片般，被蒙在一层泛黄的薄纱背后，陈旧而忧幽，带着点迷漠的感觉，这样的情绪令秀贤无法自拔地沉沦其中。想要揭开那层纱，却总是在风中被吹散，寻不到踪迹。
　　此刻静静地看着木象，秀贤又再度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而且这次的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他有些紧张起来，好像一切都要明晰起来，他抓着Kay的衣服搅在手里而不自知。
　　“秀贤……”Kay没有像之前那样打断秀贤的注视，而是抱着他缓缓地说道，“你知道那两只小象叫什么名字吗？”
　　秀贤抬起头看了看Kay，摇了摇头。
　　“它们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Kay的脸上有种淡淡的笑意，“叫迷恋……”
　　“迷……恋……”秀贤重复着Kay的话，重新转回头看着木象，慢慢皱起了眉。脑袋又开始发胀，那些交错着不同画面的胶片开始飞快地闪过脑海，好熟悉，很熟悉，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呢？
　　迷恋……？
　　迷恋……？
　　迷恋……？
　　屋里忽然静静地流淌出音乐，秀贤怔怔地看着抱住自己的人，一个清晰的鲜活的画面冲进脑海或者说是从记忆深处迸发出来！
　　他的笑声隔着自己的衣服，轻轻地交织在自己的笑声中，被他弄得脖子很痒，笑声越发大了起来，脸也越来越红。他一边笑着一边将炙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颈间，又恶作剧般地开始小口小口啃咬着自己的脖子。我和他就这样轻笑着抱在一起，慢慢地移动步子。舒缓悠长的音乐忽然自音响中静静流淌而出，和着我们的步调，回荡在宽敞的客厅里，似喃喃低语又似绵绵情愫。（此段参见下部第九章）
　　“Kay……”秀贤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转动，Kay的眼中蒙上了些许雾气。
　　“想起来了吗？想起来你是谁了吗？想起来我是谁了吗？想起来……我们彼此的迷恋吗？”
　　Kay酸涩的话语，Kay破碎的眼泪，还有Kay微笑的脸庞……我怎么会忘记的？我怎么能忘记的？
　　“喂，你手上的那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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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K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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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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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没什么表示？”
　　“你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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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就知道惹麻烦……”
　　“喂……你好重啊……”
　　“李秀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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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那个可笑的情报是从哪儿……唔……”
　　“你认为那说法很可笑？”
　　“我为什么要派人暗中看着你？我为什么要时刻盯着你？我为什么要杀光Tony的人去救你？李秀贤，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蒜？！”
　　“秀贤，你是我的。”
　　“K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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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答应你父母了。”
　　“我知道……”
　　“这么相信我的话？我可是混□□的……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你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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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
　　“对不起……胡子不适合你，以后别留了。”
　　“谁让你挡的？！谁允许你挡的？！你这个混蛋！”
　　“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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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长，他是我的人，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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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们回来啦，马上开饭！快去洗手，尝尝看我的手艺！”
　　“这些……这些全是你做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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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走吧，那个男人根本信不过你，他不值得你为他这么付出！”
　　“是吗……可我……已经离不开他了。从他在雨林不顾一切救我的那一刻，就算他不信我，我也不可能抛下他了，因为我知道……他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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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派人监视我的那天开始，我就该离开了。”
　　“我是不该怀疑你，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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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秀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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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尔，我好像看见一个很眼熟的人……”
　　“可能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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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你怎么能这么做……”
　　“对不起……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就一个月！我保证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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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贤……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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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耍我？！”
　　“变坏了……哈哈……啊……不是……哈哈哈……正……哈哈哈哈……正好……啊哈哈……和你一样……一样了嘛……啊哈哈哈哈……”
　　“嘿嘿嘿……那你知道坏人现在要干什么吗？”
　　“你……你要干什么？”
　　“嘿嘿嘿……当然是……□□你！”
　　“你个流氓……”
　　“我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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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怎么吃？我知道是我不好，这就当我赔罪吧。你看，这可是我的料理处男秀啊……”
　　“这是你做的？”
　　“我知道不好吃，不过你好歹吃点。等会儿我让小吉重新做一份……”
　　“不用了，我吃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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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没吃？”
　　“你回来了，饭吃了吗？没吃现在吃吧，我去把菜热一下。”
　　“对不起……”
　　“别恶心了，快放开。我现在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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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器官是子宫，秀贤你怀孕了！”
　　“你们让我想想，先别告诉Kay。都回去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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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y，我想告诉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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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贤，只是伤了肩膀，别担心。”
　　“我……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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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Kay……”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对不起……”
　　“是我的错，我是个混蛋！他在惩罚我，他在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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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没了可以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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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松开，这是马路上……”
　　“又不是第一次，以前还做过更过分的你不也没在意过。干嘛突然这么别扭？情侣就该有情侣的样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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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开尝尝吧，或许，能品出它的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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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的繁星下，我们牵着手，穿过曼谷的森林，再穿过时光的隧道；我们骑着象，跨国曼谷的小溪，再跨国时光的洪流……等我们老去，再牵着手，穿过曼谷的森林；等我们老去，再骑着象，跨国曼谷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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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结婚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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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怎么办？”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吃了那颗巧克力……”
　　“我说过比利时的巧克力很棒吧，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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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不愿意留着它，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什么孩子。那个孩子没了之后，你一看见小孩儿就皱眉，可能你自己都没发觉。我想你一直没去找小吉可能是因为我，所以我就替你问了。”
　　“对不起，秀贤，我什么也没能替你做……”
　　“Enou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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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也流血了，大家凶狠程度差不多（狗和狼嘛～～～），扯平了。”
　　“哪里有血？我怎么没看到？”
　　“那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就出来吧……”
　　“怎么不能？！谁让你这么心急硬来……嘶……”
　　“叫你别乱动嘛，你忍一下，反正都是疼，不如满足一下你老公吧……”
　　“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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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干嘛扔了我的烟？我还没抽完呢……”
　　“你该戒烟了。”
　　“戒烟？”
　　“对孩子不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秀贤，你不会又耍我吧？”
　　“开车吧。”
　　“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意思啊？”
　　“开车啦。”
　　“呀！李秀贤！”
　　“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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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y……Kay……Kay……”回忆如潮水般把Kay深深推进了秀贤的心，满满的，全被眼前这个人所占据。秀贤喃喃地自语着，目光再也无法从这个男人身上移开。等等，放映的胶片在最后那个片段停住，后面的是什么？后面的记忆呢？
　　“秀贤，”Kay被秀贤突然转变的脸色惊得立刻抱住了他，“听我说，那些事根本不值得……”
　　“你在说什么？”秀贤被Kay的奇怪举动弄得有些糊涂，“什么事？不值得什么？”
　　“你……你不记得了？”
　　“我想起来了，从我们11岁开始到现在，不过又好像漏了些什么，好像是很重要的……”秀贤微微蹙了下眉，“我记得我们结婚然后……”秀贤的脸有些泛红，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么大了？好像不对啊……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了……”Kay心里有个激动的声音在叫唤，难道秀贤没想起这几个月的事？！老天爷，你对我太好了吧……
　　“七个月了？！我怎么记得才两个多月啊……”秀贤歪着脑袋算了算，索性直接问道，“后来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呃……呃……你……你不小心摔下楼梯，撞到脑袋，就变成这样了……”Kay随口胡诌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撒大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老大这会儿编个谎话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眼神到处乱瞟。秀贤看着Kay的表情满腹狐疑：“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在胡说八道啊……我怎么会摔下楼的？”
　　“啊呀……说了不小心嘛！你洗完澡下楼结果拖鞋太滑就一个踉跄跌下来了，还把脚给摔坏了。”Kay渐渐镇定下来，谎话也说得溜了。
　　秀贤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这样啊……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那时人在书房，听到声音才冲出来，不过你已经摔下去了……好了好了，现在一切都没事了，你和宝宝都平平安安的，对吧？别想了，顺便原谅我的粗心。”
　　秀贤被Kay一阵恶心的安慰道歉弄得浑身鸡皮疙瘩，甩了甩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打了个哈欠，带着一肚子想不通的疑问坠入梦乡。
　　天将破晓，Kay抱着怀里的人，真正的李秀贤，他的爱人，轻轻笑出了声。
　　你可算回来了，李秀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