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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泪雨零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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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莫念的话,一定破口大骂将我丢入水深火热中的多铎。如果我是莫念的话,一定要找大玉儿留影纪念。如果我是莫念的话。
我还是莫念吗?不是。我是谁?博尔济吉特•汎梨。所以既不能对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臭小子破口大骂,也不能拉着伟大的大玉儿姑娘合影留念,只能坐在苏茉尔安排的西暖阁里望着窗外怔怔发呆。
跟那个乌兰云珊一起。同个房间。空气微妙起来,颇有几分象了“暴风雨前的宁静”那种战斗即将打响的气分。
回头看身后,似乎曾经乌兰云珊的恶行对娜金儿幼小的心灵造成了相当大的阴影,娜金儿跟刺猬似的瞪大着眼珠子紧紧盯着她不放,生怕她突然跳起来拿起鞭子对着我一顿猛抽然后甩门而去。
再看向身边的乌兰云珊倒是轻松自在的半躺在凉床上那山一般高的抱垫里,眼角挑得高高的盯着我,饶有兴趣的把一丝戏谑挂在嘴角。我承认,算是清秀系美女中的极品,象那尚垂着朝露的蔷薇花儿似的清透。
“那仁,去姑姑房里跟管事的麽麽取些冰镇的乌梅汤来。”她也不看身后的那仁格日乐,只是轻轻的道。
“是,这就去,格格。”那仁福了福身,正欲转身离开,又回过身来朝我看了看,问道,“是不是跟麼麽们多讨些回来?”
她倒也不直接作答,反而把视线放在我身旁的人身上,轻描淡写的道:“娜金儿自己个儿会去替她家主子讨。”
话音一落,娜金儿急了,左右不是的望着我,还不待我说话,乌兰云珊挑起柳眉一笑,道:“莫非还担心这一去,我就拿鞭子抽了你家主子不成。”话语间竟是玩味。
一旁被说中了心事的娜金儿脸红了起来,带着些小小的愤怒。这丫头,也太容易漏馅儿了。叹口气,我也挑起眉来,挂着笑道:“若真带了鞭子倒是有趣了。”回过头朝娜金儿挥挥手,“跟那仁一道去吧。”
“格格!”娜金儿憋红着小脸,见我已不看她,而是盯着乌兰云珊笑,咽了咽气转身要跟着那仁出暖阁。
“回来!”我突然唤住她,“顺道让麽麽们多准备些,送去姑姑那里,贝勒爷们不是还没走么。”
娜金儿应了声儿才跟着那仁朝清宁宫的方向走去。房里又恢复了方才的死寂,两个女人各自半躺在凉床的左右边,窗外的花园里传来鸟语和风的声音。
“你倒是挺关心你家贝勒爷。”她挑起话头,将手里的茶杯盖轻轻的拍了拍,啄了两口,又放回凉床中间的矮桌上。
瞄她一眼,如此清丽的人儿怎么喝个茶也喝得这么做作!好象深怕谁不知道她是贵族格格一样!切!丢下一记白眼,继续望着窗外的园子并不做声答她。
她也仿佛并没有在等待我的答复,丢下话题,也自顾自的玩起手指头来。
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瞄她一眼,垂着头玩指甲的模样竟有几分象极了辛雅。辛雅总喜欢把指甲涂上各种奇怪的颜色,一遍遍的洗掉再涂上,买了无数种名牌指甲油回家,在窗台上摆作一排,五颜六色的刹是好看。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skies are blue, and the dreams that you dare to dream really do come true。”望着窗外的风景低低的哼出这首歌,辛雅总是爱对着阳光数着她心爱的指甲油们哼着,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会是你?”对面的女子突然变了脸,小手捏成了拳头。
啊?我回过头看她,正好遇上她的眸子,有泪,有恨,有绝望,有悲哀。原本好好的,怎么突的就这样了?!
“乌兰云珊?”我试着唤她。
她抬起头恨恨的盯着我,眼泪汩汩的倾泻而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嫁给多铎?!为什么偏偏是多铎?!”
多铎?
她的话到此便停住了,眼泪哽咽着她无法再开口。
虽然有些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间从清秀的美女变成了琼瑶故事女主角,但是以我快速及准确的分析,难道——难道她爱着的不是多尔衮,而是我家多铎?
咱们都是皇家的人,命都不是自己的。你也别多想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罢。哦,不对,这么说好象挺贬低多尔衮的。应该说,你嫁的那个男人很不得了呢,将来整个大清朝都是他的掌中物,大玉儿也是。哦,这么说好象也不对。应该说,别哭啦,嫁多铎有什么好,他命不长的。哟,这么说我心里难受啊。不行不行。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能停住她的眼泪,在心里想了无数个说法,好象又都只会惹得她发毛,掂量来掂量去,只憋出了一句:“别哭了。”
正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脸,她竟呼啦一声甩开我的手鼓着对大眸子瞪着我,似乎火山就要爆发了。我有些冤,又有些得意,女人庸俗的虚荣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我,才是嫁给了多铎的那个女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娜金儿与那仁端着冰镇乌梅汤和些小点心乐滋滋的跨进暖阁,这小家伙还不忘得瑟的加一句:“格格快看,贝勒爷专门儿求大福晋替格格备了些格格最喜欢吃的酥酪呢!”话音一落,才看清屋里的状况一时哑了声儿。
那仁也端着盘子,茫然的看着我极不雅观的趴在矮桌上,她家格格竟哭得成了泪人儿,正狠狠的盯着我。只见她把手里的托盘往房间的大桌一扔就扑到乌兰云珊身边急急忙忙的替她擦泪,还不忘戏剧性的呼喊几声:“格格!格格你怎么了?”
啊!我。。。这就成了传说中的“眼见为实”。我可比窦娥还冤哪!一回头,娜金儿也惊得张大了嘴巴,立刻跑去把门关起来,又回过身来呆呆的望着我,脸上分明就写着:不错!格格你抽了她!哦也!
晕倒。
这要是传到了哲哲跟大玉儿那里,我那才叫吃不了兜着走。得罪了两大福晋不说,还要得罪多尔衮,万一要是多尔衮疼惜他这五福晋,冲冠一怒为红颜闹到多铎那里,啊,不敢想不敢想。车祸没死,倒在穿越以后丢了脑袋,不值得呀不值得。
“乌兰云珊!”呼的在凉床上站起来,双手往腰上一叉,大喝,“没事儿你哭什么呀!”
她也不语,只是抬头看我一眼,眼角还挂着泪。
“你说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你想怎么着?说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哭什么呀,搞得全天下都认为我欺负了她一样。
正在这时暖阁的门吱一声又开了,靠,又他娘的谁来凑热闹啊!一股火上来,叉着腰恶狠狠的转头朝进门的人一吼:“又是谁啊!”
来人先没作声,半晌才有个男声用怀疑的声音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来人竟是。。。。
皇太极!?